雨勢漸漸大了。
風呼嘯著，把江雲白的帽衫吹翻。
露出他那張冷白色的俊美臉，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警車的警燈發出的光亮照在他身上。
他看著周圍的人，已經有人將手伸進腰間。
姜海看著江雲白。
“雲白，我們會處理他的，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江雲白松開手，放下王耀的腿。
他已經廢了王耀一條腿。
只是他心情還是不太好。
江雲白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好，那就聽姜隊的吧。”
姜海跟身後的戰士都鬆了口氣。
吳倩也是，她看著躺在地上的王耀。
搖搖頭。
如果不是她及時跟上級彙報，得到批准，王耀就真的徹底廢了。
所幸，江雲白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境外的戰場還需要王耀。
等他把傷養好了再派他去境外執行任務吧。
此時有人將王耀抬到擔架上。
江雲白指了指地上的吳秀麗。
“把她也送進去醫院治療吧，估計是腦震盪了。”
吳倩點點頭。
讓人也把吳秀麗抬上擔架。
姜海看著江雲白，臉上帶著歉意。
“實在抱歉。”
江雲白搖搖頭。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江雲白再度看向吳倩。
“你的資料，還有王耀的資料，我派人去查了，替我勸一下你的上級。”
吳倩皺了皺眉。
她跟王耀的資料都是絕密的。
敵國間諜想要查都查不到。
江雲白居然查到了？
吳倩冷著臉。
“你查到了什麼？”
江雲白笑了笑。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但麻煩給你上級帶去一句話。”
姜海回頭，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接下來的內容不是他們這個級別能聽的。
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地迴避。
吳倩說道：“你想讓我轉達什麼？”
江雲白咧嘴一笑。
“我可以是朋友，但不要將我變成敵人。”
吳倩倒吸一口涼氣。
她看著江雲白。
“江雲白，你知道這句話代表是什麼意思嗎？你是大夏人！你....”
“我也很愛這個國家！”
江雲白打斷了吳倩的話。
他接著道：“我可以摸著良心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夏，對不起大夏子民的地方。”
吳倩沉默不語，因為資料顯示。
江雲白確實沒有做過損害大夏的事情。
這點她必須認。
“但是....”
江雲白眼神冷冷道：
“前提是，不要逾越規矩，我雖然是大夏人，但我不少手下不是大夏，他們對這片土地沒有感情，而且，他們都是瘋子。”
吳倩攥緊拳頭。
她看著江雲白。
這個在直播的時候看起來嘻嘻哈哈的男孩，此時眼神卻像是可以殺人。
“哈哈哈哈哈！”
此時，王耀突然大笑起來。
緊接著，後方傳來一陣騷動。
“快擋住他！”
姜海大喝一聲。
王耀像一頭蠻牛一樣，衝開人群，朝著江雲白衝去。
他眼神瘋狂。
“我沒輸！我不可能輸！”
剛才他悄悄給自己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現在感覺不到疼痛。
雖然他奔跑的姿勢有些奇怪，但是速度卻很快。
手裡緊緊握住匕首，朝著江雲白刺來。
匕首劃過江雲白的手臂，留下一道三寸左右的傷口。
鮮血從江雲白的右手小臂緩緩流下。
滴在地上。
“王耀！”
吳倩想把王耀手上的匕首踢走，可是王耀躲掉了她的攻勢。
姜海拔出手槍，對準王耀。
他大喝一聲。
“停下！”
其他人也圍了上去。
可是王耀依舊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他繼續攻擊江雲白。
江雲白捂著手臂，左右閃躲。
好幾次差點被王耀傷到。
“砰砰砰！”
姜海朝天放了幾槍。
可是王耀依舊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電擊槍！”
其他人紛紛把電擊槍拔出來，對準王耀。
此時王耀跟江雲白纏鬥在一起。
如果電到的人是江雲白的話，恐怕江雲白會被王耀殺了。
王耀眼睛發紅，一邊攻擊江雲白一邊狂笑。
看起來像是個狂戰士一樣。
冰冷的匕首抹向江雲白的脖子。
在他脖子上劃過一道一寸的血口子。
“他媽的！”
姜海大罵一聲。
正要衝上去。
突然！
江雲白一拳打在王耀拿著匕首的小臂上。
王耀右手一麻，匕首脫落。
江雲白接住那把匕首。
一刀，將王耀一整隻右耳朵削下來。
“啊！！！”
腎上腺素的藥效很快就過了，疼痛感開始蔓延。
王耀動作變得滯澀。
江雲白抬手又是一刀，把王耀另外一隻耳朵削去。
瞬間鮮血流出。
王耀疼得在地上打滾。
“快上去！給他止血！把他控制住！”
姜海立馬說道。
剛才他就應該先把王耀控制住的。
他看著地上兩個耳朵，讓人撿起來，等下帶到醫院看還能不能縫上。
吳倩看著江雲白的傷口。
傷口不深，雖然江雲白脖子處的鮮血已經將他胸口的衣服染成深紅色，但吳倩能看出傷口並不深。
“哈哈哈哈！”
王耀突然大笑起來。
“把他嘴堵上！”
姜海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哪怕王耀的地位比市長還高。
王耀看著江雲白，他面目猙獰。
“她，叫露西婭是不是？”
吳倩第一個反應過來。
“快攔住他！”
攔住誰？
現場的人聽不懂吳倩指的是誰。
無錯書吧是王耀？
他已經動不了了
所以，只有可能是....
當有人反應過來吳倩說的是江雲白的時候。
已經晚了。
江雲白衝開人群，一隻手按住王耀的腦袋，另外一隻手拿著匕首。
“不！你不能殺我！他們不會讓你殺我的！”
王耀想要呼救。
“江雲白！住手！”
姜海大喊一聲。
可是....
遲了...
冰冷的匕首，帶著雨水，從王耀的太陽穴處，沒入他整個腦袋。
天空炸響一道驚雷。
一些心理素質不強的人開始嘔吐。
雨勢變大了。
雨水順著江雲白的劉海，流向他的脖子。
摻雜著他脖子處的血，順著衣領流入。
姜海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個夜晚。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個站在雨夜中的少年。
那雙彷彿藏入一整座冰山的眼睛，以及隱藏在冰山之下的驚雷。
吳倩明白了江雲白那句話。
“我可以是朋友，但不要將我變成敵人。”
王耀死了。
江雲白朝著姜海伸出雙手。
淺淺一笑。
“你們最好先把我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