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葉倩文一驚。
她看向抓住她手腕的人。
“所以你就是這麼打算的，過去噴他一臉防狼噴霧，你覺得你能跑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葉倩文抬頭一看。
正是服務員裝扮的江雲白。
葉倩文先是愣了一會後。
然後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管我那麼多！做你的兼職去！放開！”
江雲白看著跟個小辣椒一樣的葉倩文。
他也是無奈地笑了笑。
“鏡頭前不是表現得挺溫柔的嗎？怎麼，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葉倩文感受到江雲白吹到自己後脖子處的氣息。
耳根微微泛紅。
“放開我！不然我喊非禮了！”
江雲白將葉倩文的手放開。
無錯書吧他說道：
“你要去這麼做也可以，但是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葉倩文長出一口氣。
“你問！”
她語氣依舊不太客氣。
“第一，要是你跑不了呢？”
葉倩文說道：
“大不了報警。”
“在警署的人來之前，你覺得他們不會對你怎樣？要知道是你傷人在先。”
“李尚對你動手的話，頂多就是互毆。”
葉倩文不說話。
“第二個問題，就算讓你逃了，他報了警，你覺得你能逃得過這滿大街的監控嗎？”
葉倩文依舊不說話。
江雲白接著說道：
“就算警署追查不到你，可是他投訴這間酒吧呢，造成酒吧的損失，這個損失怎麼賠？”
葉倩文翻了個白眼。
“關我什麼事？酒吧的損失又不是我的。”
“這酒吧他媽是我的啊！”
江雲白說道。
葉倩文愣了一下。
“不是，你不是兼職嗎？”
“不是啊！”
葉倩文疑惑道：
“那你為什麼穿著服務員的衣服？”
江雲白解釋道：
“現在招一個服務呀多貴，我沒事過來幫個忙還能省下一個人工錢。”
葉倩文想起了這間酒吧的名字：富貴滿天。
她早就應該把這個土到爆炸的酒吧名字跟這個人聯絡在一塊了。
“跟我上去吧，我已經想好計策了。”
江雲白說道。
葉倩文愣了一會，她看向江雲白。
“那個大叔...”
“花錢了。”
江雲白往二樓走去。
葉倩文想了想，也跟著他上去。
二樓的一間包間。
江雲白讓服務員上了兩杯度數很低的酒。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給葉倩文。
“這是什麼？”
葉倩文問道。
“李尚做過的一些事，以及那些女孩的下場。”
葉倩文眉頭一皺。
她開啟那張紙條。
上面寫滿了李尚做過的一些事情。
“家暴女友，導致第一任女友精神出現問題。”
“騙取第二任女友八十萬，導致第二任女友不得已賣銀還債。”
“第三任女友因為他跳江自殺。”
“強迫第四任女友吸du，並長期精神控制她，剝奪近五十萬。”
“第五任女友現已經背了七十萬貸款。”
“現女友精神已經失常。”
...
葉倩文雙手不斷顫抖。
她咬牙道：
“這個人渣！為什麼警署不抓他！”
江雲白聳聳肩。
“沒證據，這個人很聰明，做的這些事都遊離於法律之外。”
葉倩文看著手裡的防狼噴霧，她苦笑道：
“我居然還想用這麼幼稚的手段懲罰他！”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他該死！”
江雲白眼眸微冷。
跟前兩天嬉皮笑臉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真的覺得他該死嗎？”
葉倩文看著江雲白。
“他不該死嗎？”
江雲白緩緩搖晃酒杯。
“等著吧，會有人弄死他的。”
江雲白看向下方正在喝酒的李尚。
今天他應該很開心，因為公司的美女總裁向他暗送秋波。
讓他以為自己有機會飛黃騰達。
所以今天晚上他才會過來酒吧慶祝。
“你有什麼辦法嗎？”
葉倩文問道。
江雲白反問。
“你真希望他死？”
“他不死的話，會有更多的女孩遭殃。”
“今天的叔叔阿姨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你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了嗎？”
江雲白看著小臉紅撲撲的葉倩文。
他笑著不說話。
李尚越喝越多，越喝越開心。
很快，他叫的代駕就來了。
江雲白緩緩起身，他看著葉倩文。
“要不要跟我去看戲？”
江雲白問道。
“看戲？”
江雲白點點頭。
他指了指葉倩文身前的那杯酒。
“記得給錢。”
“財迷！”
葉倩文從包裡拿出一百塊拍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
江雲白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車鑰匙。
“走，出去吹吹風。”
葉倩文皺皺眉。
“你不是喝了酒嗎？不能開車。”
江雲白說道：
“我一口酒都沒喝，而且我開的又不是四個輪的。”
葉倩文看著江雲白。
“什麼意思？”
....
葉倩文坐在電動車後座上。
“如何？吹風的感覺怎樣？”
江雲白問道。
葉倩文臉色鐵青。
她早就應該想到江雲白這小子不捨得開車。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葉倩文問道。
江雲白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去吹吹風，然後看戲。”
葉倩文不知道江雲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江雲白也不至於坑她。
直到江雲白把小電驢停下。
葉倩文問道：
“這裡不是海東大橋嗎？”
江雲白將車停下，兩人站在人行通道上。
“給你。”
江雲白拿出一個望遠鏡給葉倩文。
他自己則靠在欄杆上。
看著海東大江。
“你要我看什麼？”
葉倩文拿著望遠鏡東看看西看看。
江雲白指了指東邊的一處。
“就在那裡。”
葉倩文將望遠鏡對準江雲白指出的方向。
一輛白色小轎車正朝著海東大江開去。
速度越來越快，幾秒鐘後。
那輛轎車飛一樣衝進江裡。
葉倩文小嘴微張。
“這是....”
“李尚的車，李尚在車裡，還有一個快死的人。”
江雲白幽幽道。
葉倩文愣住了。
“死得好！”
“死得好！”
...
旁邊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聲音。
葉倩文往身邊看去。
幾個女孩正拿著望遠鏡，看著那輛漸漸沉入江面的白色轎車。
“嗚嗚嗚..他終於死了！”
她們都是李尚的傷害過的女孩。
有人往她們家寄去了望遠鏡，讓她們今晚過來海東大橋看戲。
此時她們已經哭成一團。
“戲好看嗎？”
江雲白笑著問。
葉倩文皺皺眉。
“你就不怕...”
“法律的制裁？”
江雲白挑挑眉。
“請問我哪裡違法了？有誰知道嗎？有證據嗎？”
葉倩文一愣，她搖搖頭。
“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江雲白跨上小電驢，一路帶著葉倩文回到她的小區。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
“那個代駕，他不怕死嗎？”
“怕，但這個世界上有他更怕的東西。”
“什麼？”
“家人。”
江雲白笑了笑。
葉倩文說道：
“你威脅他的家人？”
江雲白擺擺手。
“我可沒那麼卑鄙。”
“你只要知道，一個害人不淺的人渣死了，然後胃癌晚期患者的家人拿到一筆錢。”
葉倩文明白江雲白的意思。
“走了，你要是覺得對不住我的話，明早給我帶早餐。”
江雲白騎著小電驢離開了。
葉倩文看著江雲白，輕輕踩了踩鞋子。
“給你賣早餐，想得美！”
....
第二天一早，女孩的父親在家裡看到了早間新聞。
“今天一早，我市發生一起車輛落水事件。”
“兩名死者皆為男性...”
男人對那輛白色轎車再熟悉不過。
他借遍所有親戚，貸了許多網貸。
湊齊了五十萬現金。
妻子不知道丈夫為什麼要這樣做。
知道她看到了新聞上的那輛車，她明白了。
“我出門一趟。”
丈夫說。
妻子點點頭。
“早點回來，回來給你炒青椒雞蛋。”
丈夫笑道：
“好，多方青椒，我愛吃。”
他拎著裝著五十萬的公文包，來到江雲白說的地方。
那是一間矮小的土房子。
門口坐著一個衣服破舊的小孩。
小孩看了男人一眼。
“媽媽！有人。”
屋裡出來一個同樣衣著破舊的女人。
她一臉茫然地看著男人。
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將袋子放在地上，他看著女人，看著孩子。
看著那間矮矮的小土房。
然後...
深深地，鞠了個躬。
女人的眼淚奪眶而出。
一瞬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
在這個法律照不到的角落裡，一個患了胃癌的男人，為了他的妻兒。
去跟一個法律懲戒不到的人渣同歸於盡。
......
（先跟大家道個歉，這一段是看《非法正義》時候的靈感，有些沉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