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堂堂黑山鬼王,竟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中。
兩人大驚失色,堂堂黑山鬼王竟然接不下張學友的一擊。
要知道,黑山鬼王成名已久,縱橫黑石山林百年,多少正道修士想要除之而後快,最後皆化作一堆枯骨。
恐怕鬼王也沒想到,自己會輕易隕落在一個年紀輕輕修士手中。
張學友,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修為卻像神一般不可超越。
那手召喚雷霆的術法,簡直讓人心生恐怖。
蕭焱鎮定自若,他已經習慣了師尊無敵的姿態。
但是,即便如此,每次柳白施展雷神之力,他都會覺得驚豔無比。
鬼王化作飛灰,只留下一枚漆黑的鬼丹懸浮在半空中。
柳白伸手一招,鬼王丹落入手中。
“恭喜張前輩斬殺鬼王,獲得鬼王丹。”齊硯南微微一揖,神色恭敬。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俊俏的書生拱手見禮,雙目之中神彩漣漣。
柳白揮了揮手,道:“無須客氣。你我年歲一般大小,也不用稱呼前輩,叫我學友哥便好。”
“方才面對鬼王,見兩位決然出手,想來也都是正道之士。更何況我徒兒杰倫深陷險境,又怎可袖手旁觀。”
柳白神色淡然,彷彿斬殺鬼王只是做了一件不足掛齒之事。
的確,他根本沒有將鬼王放在心上。
畢竟,蕩魔司和仙廷尉之都得罪了,還擔心區區一個鬼王麼?
見眾人無恙,柳白便打量起這枚鬼王丹。
只見鬼王丹之上冰森的寒氣流轉,觸手冰冷無比,內帶磅礴的極陰靈力,似乎能將神識凍僵。
齊硯南見柳白對鬼王丹似乎十分陌生的樣子,便解釋道:“前...學友哥,這鬼王丹是不可多得的極陰靈寶,對陰屬性或寒冰屬性的修煉者而言大有裨益。”
“不僅能增加修煉速度,並且能讓功法的威力再進一步。”
“哦?”柳白饒有興趣點了點頭,道:“看樣子它的確是一件寶物。”
說完,柳白將鬼王丹收起。
雖然鬼王丹他現在用不上,但也說不準哪天就能用上了。
然後,他看向一旁俊俏不像話的書生,道:“方才見你使用的術法神通似乎與我等修行者不同,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當。”書生亮晶晶的雙眸中掠過一絲喜悅,道:“在下白鹿洞書院徐孟璃,只不過會一點微末的儒道術法而已。”
齊硯南聞言,哈哈一笑,道:“徐兄過謙了。你這可不是微末的儒道術法,看方才兄臺施法,想必儒道修為已經達到落筆生花境了。這個年紀有這個儒道修為,實在罕見呀。”
書生被齊硯南說的俏臉一紅,道:“我...我這算什麼,比起學友哥來差的實在太遠了。”
柳白聞言也不解釋,他能有渡厄境修為全靠響雷果實,不算是自己的真實修為。
自己的真實修為不過是凝神初期,甚至還不如兩人。
響雷果實的雷神之力雖然霸道無比,但是以柳白如今的修為,一天也只能使用一次。
非危急時刻不可使用。
所以,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無敵,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你們不必過謙,在這個年紀能有這個修為已經是天之驕子。假以時日,必定能超越我。”
柳白神色坦然,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尋常之事,只是在兩人看來,柳白作為渡厄境強者竟如此低調謙遜,令兩人頓生欽佩之意。
兩人曾經在各自的宗門,也自詡天才,可是面對柳白卻是有些自慚形穢了。
“學友兄,品行高潔,實乃我輩楷模。”
就這樣,眾人算是相識一場,柳白也透過柳夢璃之口,瞭解到世間還有儒道修行者這一類人。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普通人竟然可以透過修行儒家浩然之氣,擁有鬼神一般的力量。
而柳白給兩人帶來的震撼卻是更加深遠的,黑石山林之夜,也讓“張學友”這三個字刻入了兩人的心上。
天明之後,互道分別。
柳白與蕭焱繼續上路,又經半日終於到達了荒城地域。
......
荒城外。
濃重的陰雲籠罩著天空,彷彿連太陽的光芒也無法穿透這片悲傷的土地。
村莊一片荒涼。
廢墟之間,白骨累累,似乎無聲地訴說災難。
田野荒蕪,莊稼枯萎。
饑荒與瘟疫橫行,百姓面黃肌瘦。
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絕望和哀傷。
村落中偶爾傳來淒厲的哭泣聲,像是在訴說著無助與無望。
柳白心情沉重,他沒想到荒城竟是如此一副人間地獄的模樣。
蕭焱見柳白一路上沉默不語,雙目中浮現不忍之色,便開口道。
“荒城靠近十萬大山,毗鄰妖族邊境。近百年來,妖魔肆虐,百姓水深火熱。”
“景國王廷對抗妖族有心無力,逢戰必輸,導致民生凋敝不堪。”
柳白默然。
曾經他以為景國王庭雖然腐朽,但畢竟立國萬年,根深蒂固,勢力深厚。
卻沒想到出了郢城之外,卻是如此一番人間地獄的景象。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方世界,顯然更加殘酷。
柳白幽幽問道:“景國修仙宗門眾多,為何任由妖邪荼毒生靈而不顧?”
蕭焱搖了搖頭,“修行宗門雖多如牛毛,但是彼此卻各自為戰,相互爭奪弟子、資源,以此壯大己身。又怎麼會眾志成城,對抗妖邪呢?”
“更何況,很多小門小派自顧不暇,根本沒有餘力去照看黎民百姓。”
柳白想到紫霞觀,無言以對。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紫霞觀也好,柳白也好,實在太“窮”了。
在沒有實力之前,只能先保住自己,更別說拯救天下蒼生了。
帶著沉重的心情,兩人踏入荒城之中。
荒城之中,一片蕭條之色。
街道行人匆匆,見到外人目露警惕之色。
相對郢城的繁華喧鬧,荒城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毫無生氣。
兩人穿過荒涼的街道,走過無人的莊園,在一座山脈腳下停下了腳步。
柳白抬頭望去,只見巍峨的山門旁一座巨大的青石佇立路旁,上書“蕭家族地”四個大字。
連綿的山脈環抱著庭院,彷彿天地間的靈氣都在此匯聚。
“師尊,蕭家祖地到了,請隨我來。”
柳白感受到蕭焱的雀躍,微微一笑,便跟隨蕭焱踏入蕭家族地之中。
穿過山門,只見內裡古木參天,花香四溢,似乎每一株奇花異草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靈性。
庭院中央。
一座莊嚴的大殿矗立,其上雕龍畫鳳,金碧輝煌,展現著蕭家世代的榮耀與輝煌。
宏偉的石橋橫跨清澈的溪流,溪水潺潺,訴說著蕭家歷代的傳奇。
就在此時。
一個譏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不是咱們蕭家麒麟子麼?”
“怎麼?外出兩年,終於還是灰溜溜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