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聽到蕭焱問話,眼睛都紅了。
你特麼將我打成了豬頭,你還問我是誰?
連我都不認識了?
那我不是被白打了?
你怎麼敢?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簡直是蝦仁豬心。
陳勇恨不得衝上前拼命。
可是自己修為不濟,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像一隻被打斷了腿的狗子,無能地狂吠。
好在這次並非他一人在此,而是仙庭尉二十餘人一起出動,為首之人還是陳勇的族叔陳博登。
“小子,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還記得 仙庭尉麼?”
蕭焱端詳了陳勇一陣才恍然大悟,道:“抱歉!你這變化實在有點大,一下子沒認出來。只是不知諸位攔住我等,究竟有何要事?”
蕭焱拱了拱手,態度大變。
“何事?你居然還敢問我有何事,你當眾辱我,有損仙庭尉威嚴,今日我讓你……”
陳勇情緒激盪,正要狠狠地羞辱對方一番,卻沒想到卻人阻止了。
“好了!” 一中年男子越眾而出,他擺了擺手,阻止了陳勇繼續說下去。
陳勇一噎,喉嚨裡有話說不出來,就好像一隻正嘎嘎叫的鴨子,被突然捏住了脖子,漲的滿臉通紅。
中年男子名叫陳博登,忝為仙廷尉校檢,負責核查宗門軼事。
陳博登沒有理會陳勇,轉頭對蕭焱冷聲問道:“聽說,你們有天級功法?”
蕭焱一聽這話,心道壞了。
沒想到這群人竟也是衝著《降龍十八掌》過來的。
看樣子,方才與陰雷派這場大戰或多或少落入了仙庭尉的眼中,而現在師尊柳白又“昏迷不醒”,恐怕今日難以善了。
頃刻間,蕭焱便將當下情形分析清楚。
遂傳聲辰北道:“師弟,你且照顧好師尊,倘若有機會的話趁亂逃走……”
辰北聞言鄭重點了點頭,上前便將柳白接了過來。
蕭焱面色一肅,臉上浮現起微笑,拱手對陳博登恭敬道:“不錯!區區天級功法,不值一提。”
蕭焱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希望狐假虎威嚇退對方,即便對方想要動手還是得掂量一下背後的宗門實力。
陳博登點了點頭,他側眼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柳白,道:“令師方才一戰果真令我等大開眼界,不知諸位在何處修行?”
顯然,對方在打聽自己的跟腳背景,蕭焱心知絕不能將紫霞觀暴露出去,否則定然會給紫霞觀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於是,他心中一動,道:“我等來自佛山寶芝林……”
“佛山寶芝林?” 陳博登內心一震,臉色劇變,道:“你們莫非是黃飛鴻、陳真?”
蕭焱見中年男子的表情,心知說錯話了。
他只顧著瞎編一個來路,卻忘了前一段時間朱雀閣大戰之事。
蕩魔司與仙庭尉雖然職責不同,但卻同屬景國王廷。
朱雀閣被神秘宗門佛山寶芝林所滅,蕩魔司又怎麼會不知曉呢?
還是大意了。
“佛山寶芝林!原來是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今日合該讓我發達!”
陳博登仰天大笑,看向蕭焱的眼神,就彷彿看著潑天之功!
當初一戰,朱雀閣化為廢墟,景國王廷上下震怒。
嚴令蕩魔司與仙庭尉徹查此事,若有所得,官升一級。
倘若將人擒下,連升三級不在話下。
看著眼前三人,陳博登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了人生巔峰。
不過,既有朱雀閣前車之鑑,陳博登對於佛山寶芝兇殘,心有慼慼。
雖然,柳白已經昏迷不醒,另一陌生少年卻不知名號,從未見過。
倘若他就是傳說中的葉問,恐怕在場二十多人仙廷尉還不是其對手。
詠春葉問,兇名在外,果真是恐怖如斯!
想到此處。
陳博登突然拔出鵲翎刀指向辰北,道:“我仙廷尉刀下不斬無辜之人,這位少年道出你的名諱?”
辰北被陳博登的刀光鎖定,遍體生寒,整個人都麻了。
明明方才你和大師兄蕭焱瞎掰扯,怎麼突然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辰北心生恐懼之時,其實陳博登心中也十分忐忑。
因為,他擔心萬一眼前少年他就是葉問的話,那麼這行人今日定然在劫難逃。
但,富貴險中求。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為了白富美,一條小命又算什麼?
他賭眼前少年不是葉問。
畢竟,辰北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一個普通人無異。
“在下…在下……” 一時之間,辰北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時,柳白睜開了眼睛,他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裝昏迷也是挺累的。
因為,就在方才,他感覺到一股霸絕天下的氣息,從他頭上一掃而過。
那種感覺,就像被一隻遠古洪荒巨獸盯上一般。
以他渡厄境修為都根本不是對手,於是只能裝作昏迷。
好在那道氣息似乎只是路過,並未停留。
待確認這道氣息消失之後,柳白才睜開了眼睛。
渡厄境看起來實力強大,但是看起來與真正的大能相比,實力還是過於弱小。
景國屹立萬年不倒,表面上顯露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
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絕對超乎想象。
既然同時得罪了蕩魔司和仙廷尉,那麼便不可能一直安穩。
唯有實力,才是鎮壓一切的根本。
不過,在未成長之前,柳白可不希望紫霞觀和自己暴露出來。
否則,迎接自己的一定是景國王廷的鐵血抹殺。
所以,眼前這些仙廷尉,無論如何是不能放走的。
柳白笑了笑,他拍了拍辰北的肩膀,示意不用擔心,對陳博登道:“他是我新收的弟子,佛山吳彥祖。”
“吳彥祖?”陳博登聞言頓時放心下來,只要不叫葉問便好。
而一旁的辰北,聽見柳白稱呼他為吳彥祖也是懵逼。
不過,師父說他是啥,他便是啥。
吳彥祖就吳彥祖吧,根本拒絕不了,他也認了。
陳博登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霸氣無雙朝三人席捲而來,結丹田境巔峰強者顯露無疑。
“接下來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本官動手?”
柳白絲毫沒有被對方強大的氣勢影響,反而輕聲說道:“你不知道上一個結丹境強者已死於我神雷之下,你居然還敢挑釁於我。你真不怕死,還是有所倚仗?”
陳博登道:“方才你與陰雷派一戰,動用了某種秘法吧?否則怎麼可能瞬間由凝神境跨越到渡厄境?”
“施展此等秘法想來代價不低,從方才昏迷便可見一斑,此時的你又還有幾分實力呢?”
陳博登自信滿滿,絲毫不將柳白放在心上。
柳白搖了搖頭,世界上聰明的人很多。
但是,越聰明的人,越容易相信自己看到的。
殊不知,你看到的,或許是別人想讓你看到而已。
看不到的,或許才可能是真的。
“你已經錯過了向仙廷尉求援的機會”,柳白伸出一指頭,道:“既然如此,今日你便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吧!”
“紫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