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昇過去看了下田伯光的狀態,直接提氣拍入胸口處,只是重複了沒幾下,田伯光便恢復了正常呼吸,臉色開始漸漸紅潤起來。
瞧見田伯光沒啥事後,便對徐胖子說道:“我還有別的事,你先看好他。”
徐胖子擦了把鼻涕,不停的點頭。
這世界太危險了,吃個瓜都差點害死一條人命。
王昇隨後便往後院去尋張芸玉,然而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她的蹤影,於是趕緊回頭叫上了田伯光和徐清風二人。
三人離開百草堂開始四處尋找。
終於,王昇在海邊的礁石上,找到了正在哭泣的張芸玉。
張芸玉哭的半拉,瞧見王昇靠了過來,反而哭的更兇了。
“你個大騙子,要走不告訴我,晚上偷摸出去約會老女人也不告訴我......”
王昇聽完一頭黑線的站在一旁,伸出的手也懸在了半空。
小丫頭成怨婦了,不過那個女人也不老啊。
“嗚……你走,你還過來幹什麼,我不能修煉,活不到你們的那個壽數,你們一起去過吧!哇……”
張芸玉越說哭得越厲害,一時間心裡難過的事情全都被勾了出來。
王昇將手搭在她背上,坐在她旁邊。張芸玉一頭鑽進了王昇的懷裡,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王昇胸前的衣服都已溼透,張芸玉才抬起腦袋問道。
“你要去哪裡?”
“西域瀚海府,我本來準備這兩天就告訴你的,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們就來催了。”
張芸玉兩眼又聚攏起晶瑩的淚珠,嘴唇顫抖的問道:“非去不可嗎?”
“嗯。”
王昇無奈的幫她抹去淚痕。
“暫時的分別只是為了更好的相聚,我會先把你送到賢州城你大哥那裡。”
“……”
隨後兩人俱是無言。
後面山坡上,田伯光和徐清風就這麼遠遠的看著。
“田師叔,你說王師叔最後會選擇誰啊?”
“是我的話,兩個都選。”田伯光說完便捋一捋亂糟糟的頭髮。
徐清風則是翻了個白眼,兩人也都不再言其他。
……
百草堂又只剩下田伯光一個人了,這剛修繕好的房舍,王昇和張芸玉一天也沒有住上。
當天傍晚,他們便已乘船來到了鎮海府的碼頭。
碼頭上來來往往上船下貨的人群,嘈雜鼎沸。而王昇二人並肩往外走去,來到驛站,買了匹馬後,便一起騎馬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次回去,比來時快了不少,只是七天便回到了賢州城下。
此時賢州城門處有許多巡邏站崗計程車卒,城內則是無數的民工在修建房屋,無數的駝獸在運送著磚塊木料,一派百廢待興的模樣。
終於,王昇二人在巷尾一處工地找到了張芸玉的大哥,現任的忠勇侯張芸英。
“大哥!”
“小妹!”
兄妹兩人在巷尾的路旁擁抱著。
王昇站在一旁也不打擾,片刻後張芸英領著張芸玉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向王昇表示感謝之情。
“多謝王兄弟護我小妹周全,在下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所請,定當全力以赴。”
“侯爺言重了,當日多虧老侯爺收留,此情王昇沒齒難忘。”
說完王昇又看向了張芸玉,而張芸玉也知到了分別之時,頓時淚眼婆娑地看向王昇,張口欲言,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走了,可能會很久,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你保重。”
“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你前陣子說的:暫時的分別只是為了更好的相聚,是真的嗎?”張芸玉眼神堅定的看著王昇。
“是。”
“我在賢州等你,日後不管怎麼樣,你都得來看我。”
“好。”
接著便看見張芸玉轉身躲到了張芸英的身後小聲的抽泣。
而張芸英只是苦笑,可憐小妹不能修煉,壽元與修行者相比太短,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張芸玉又何嘗不知,此處離西域瀚海府數萬裡之遙,再加上仙凡有別,恐怕這輩子都不一定還能見上面。有的只是,情竇初開的女孩在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這個人並不能成為她的歸宿。
王昇騎馬走了。
他也很難受,但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絕無可能。當斷則斷,繼續糾纏反而會害了張芸玉,自己離開,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最正確的選擇。
至此,王昇騎馬一路向西而行,反正沒有法劍能夠御劍飛行,騎馬慢一點,掌教和九師叔想必是能夠理解的。所以一路上王昇途經的每一座大城都會進去走走看看,就像個來異界遊玩的遊客,充分體驗當地的風俗民情。
白天趕路,晚上修煉,順便看看《浮沉劍訣》。
......
三個月後,王昇才終於到了瀚海府城外。
這裡是座帝國西端最大的城池,它宏偉、險峻,遍地是商隊、兵卒。
這裡是帝國西面最重要的屏障,常年與妖族爭戰,所以民風彪悍。
這裡還是帝國西軍的駐紮地,鎮西王府的所在地。城內也設有禁制大陣,禁止御劍、馭器、馭獸飛行。
瞧著眼前這座雄偉的大城,一陣大風颳過塵土飛揚,王昇心中一片感慨,當即吟詩一首。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好詩,不過請問這位兄臺樓蘭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