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看到喬治不僅在暴打女惡靈,居然還和女惡靈說起話。
只是,在她眼裡,喬治是正常說話,女惡靈卻是說著她聽不清的嘶吼。
所以,喬治是不是瘋了?
還是,我自己瘋了,看到喬治與女惡靈說話的這一幕其實是我的幻覺?
凱瑟琳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幻覺,她對著喬治問道:
“喬治,你是在和這個惡靈說話嗎?
你聽得懂它在說什麼?”
喬治沒有再打女惡靈,回答凱瑟琳。
“是的,我聽得懂它在說什麼。
其實你應該也能聽得懂,因為你是心理醫生,精神力應該很強大。”
“精神力?”
“對,精神力,或者說是精神。就是你腦裡的一種意識、意念什麼的。
我就是用這個抓住惡靈並攻擊惡靈。
然後,我想我的精神與惡靈的精神交集在一起,時間一長,我就能聽懂惡靈在說什麼。”
凱瑟琳實在無法想像,怎麼把自己的精神和眼前這個女惡靈的意識交集在一起。
精神、意識、意念這些都不是具體、有實質的東西,且是看不見摸不著。
就憑想像?
那和幻覺、或精神病人有什麼區別?
難道說,自己仍在幻覺當中?
凱瑟琳真的無法分辨,只想著讓這一切儘快結束。
“它對你說了什麼?”
“它說它與惡魔做交易,惡魔教會它離開鏡子的能力,它需要來這裡傷害你。
還說了它是誰,怎麼死的,屍體被埋在哪裡……”
喬治將女惡靈說的話向凱瑟琳複述一遍。
“現在要怎麼辦?”聽完喬治的複述,凱瑟琳又問喬治。
喬治想都沒想,說道:
“殺了它!”
女惡靈聽到喬治仍然要殺它,再次驚恐地求饒。在凱瑟琳眼裡,女惡靈再次激動地嘶吼著、低語著,叫喊著聽不清的話。
凱瑟琳連忙阻止喬治。
“不,喬治,住手!”
喬治皺眉看向凱瑟琳。
“住手?
凱瑟琳,剛才它想傷害你。
而它的話,我們根本無法判斷是真是假。萬一放了它,它再次傷害你怎麼辦?”
喬治沒有說,剛才只是趁女惡靈不備偷襲,才抓住了女惡靈。再來一次,女惡靈警覺,他不一定能抓住女惡靈。
這樣的話說出來讓女惡靈知道,誰知道女惡靈會起什麼心思?
再說,誰又知道,惡魔是不是就在附近考察著?
不是說,惡魔最喜歡折磨人嗎?
它應該就在附近看著這場遊戲吧?
只是,喬治多次暗中掃視四周,都沒發現惡魔的存在。到底是惡魔不願意現身他看不見,還是惡魔真的不在,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不不不!
喬治,我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殺了這個惡靈,正好中了惡魔的計?
惡魔就是想讓你喪失理智,沉迷於殺戮。
你剛才和我說過,今天又開槍殺了三人。
你想想,整個警局裡開槍殺人最多的,是不是你?
自從遇到惡魔後,你的殺戮是不是變得更多更頻繁了?
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惡魔對你的算計,讓你沉迷於殺戮,讓你不再重視生命。
惡魔一定是想讓你看到嫌犯就直接開槍殺死。或許有一天,你面對的人是無辜的、沒有對你做出威脅的舉動,你卻習慣性的開槍將他擊殺。
如此,惡魔就能將你送上審判臺。”
凱瑟琳的話,聽得喬治動作一滯。他心裡思考起來,感覺凱瑟琳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
特別是她說的,自從向惡魔開槍後,他擊敗嫌犯的情況增加了。
那個拿著AK47的偷車D販,那兩個向他們開槍的傢伙,還有想要報仇的摩托車槍手,最後是昨天銀行劫犯。
一通算下來,短期內他竟然殺了八個人!
難怪雷丁警司和同僚們看他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趁著喬治思考愣神的功夫,女惡靈猛然掙脫喬治掐它的手,飛一般鑽入化妝桌上的鏡子裡,在鏡子裡消失不見。
喬治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那面鏡子。他站起來,走過去,伸手去摸鏡子。
手觸碰到鏡子,便無法再伸進鏡子裡,只能被鏡面隔絕。
凱瑟琳看到女惡靈消失,眼前的一切與剛才並無不同。由此可以推測,剛才看見很大可能不是幻覺。
她想要去抱喬治,可是剛才的經歷讓她猶豫了。
不是喬治表現出的狂暴或勇敢,也不是喬治表現出的能制服惡靈,而是女惡靈所說的,是惡魔為了折磨喬治,特意讓女惡靈來傷害她。
她今晚所遭到的傷害,源自於喬治!
源自於她與喬治的關係!
兩人甚至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不過是炮友而已,卻因為喬治而被連累至此,太不值得了。
她能成為心理醫生,能走到現在的地位並不容易。
不能因為喬治這樣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巡警而毀了自己,凱瑟琳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念叨著。
她沒有馬上對喬治說分手,而是緊張地問喬治:
“那個惡靈走了嗎?”
喬治再次掃視整個房間。他想到了張道士所說,一法通萬法通,便將精神力貫注在雙眼上,想必惡靈或惡魔就算想隱身,他也應該能看見。
“這裡沒有惡靈,應該是離開了。”喬治將目光重新注視在化妝鏡上。“只是不能確定,它還會不會再來。”
頓了頓,喬治繼續說道:
“就算它再來,也不用擔心。有我在,它敢再來傷害你,我不會再讓它有逃走的機會。”
有點木然地點點頭,凱瑟琳爬回床上,將自己縮排薄被子裡。
喬治再次警惕地掃視四周,還特意去檢查了窗戶、臥室門,才上了床。
他摟過凱瑟琳。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凱瑟琳本想推開喬治,可是在喬治的臂彎裡讓她感覺安全。
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喬治先送凱瑟琳去EAP諮詢中心。到達EAP諮詢中心,凱瑟琳下車時稍微遲疑,最終還是對喬治說道:
“喬治,我們結束那種關係吧?”
喬治點頭。
“好的。凱瑟琳,請記住,如果你遇到危險,可以找我。”
凱瑟琳勉強一笑,沒有多說,轉向離開。
“只要我和你沒有關係,惡魔就不會再來找我。”她喃喃自語。
喬治開車來到警局,詢問起前天晚上,是不是有一起意外事件。
結果,還真讓他查到確實有一起這樣的事件。只是當時出警的巡警記錄是在浴室意外摔倒,被撞破的玻璃掉下來割斷喉嚨身亡。
再查女惡靈生前的名字希茜·佩洛茜,果然又查出十年前被列為失蹤人員。
報案人是她母親。因為長時間沒有女兒音訊,來到洛杉磯尋找女兒。在找不到女兒的情況下報案。
當時也調查過希茜·佩洛茜上班的公司,只是時間相隔太久,距離希茜被殺已經過去超過十個月。
警方並沒有問出有效資訊。
從詢問筆錄上看,公司裡的人只知道希茜·佩洛茜忽然不來上班了,打電話也聯絡不上。
公司並沒有報案的義務。希茜·佩洛茜是成年人,誰知道她是不是不想做了,辭職去了哪裡。
而有希茜的同事說過,希茜來洛杉磯是想進入好萊塢,也許希茜找到了通往好萊塢的路。
美利堅每年失蹤人數約8萬至9萬人,警察可沒功夫管那麼多。
喬治將這些資料列印出來,找到雷丁警司。
“雷丁警司,前天這起意外死亡案,我想申請警犬去死者家搜查。”
喬治自然不會說出女惡靈之事,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來,不僅雷丁警司不信,還會懷疑他精神有問題,不讓他繼續執勤。
雷丁警司沒有看喬治遞過來的資料夾,而是看向喬治。
“怎麼,想要去警探局?有人推薦你了?”
喬治搖頭。
“沒有。”
“那你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這個案件?這個案件本與你無關,而且還是意外死亡。”
“因為,我懷疑死者死亡不是意外,而是復仇。”這是喬治想好的理由。
雖然這個理由很不充分,卻也只能這樣。
“你可以先看看,這與十年前一樁失蹤案有關。”
雷丁警司最終還是開啟資料夾,翻看裡面的資料。很快他就看完,合上資料夾搖頭。
“喬治,十年了,從你給的這些資料中,哪裡能看出這中間有什麼關係?
就因為死者曾是失蹤者的老闆?”
雷丁警司揮揮手示意喬治離開。
“我根本沒有理由拿到搜查令,死者家屬也不會讓你們進去搜查。
如果你不想巡邏,我可以放你幾天假。
行政休假,帶薪的。
如果你還想巡邏,希望你不要再殺人。
小心有人藉機投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