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車輪後的喬治,仔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的耳朵高頻顫動,分辨著摩托車引擎的聲音、槍聲,還有馬路上其他雜音。
突然,他彷彿聽到了槍手子彈打完的聲音。
立即從車輪後衝出來。此時槍聲停止,摩托車正在呼嘯而過。
喬治衝出去,舉槍瞄準正在遠離的摩托車。
目光中,摩托車已經開出去有近三十米遠。
喬治可不管距離遠近,他想起張道士所說的,將精神力附著在子彈上。
雖然現在是對人射擊,但不妨礙他把那些兇徒當惡魔對待。
精神病人的精神力很強大,更可以高度集中。
這一刻,喬治眼中只有摩托車上的兩個兇犯,還有準星將兩個兇犯鎖定。
他舉槍瞄準的瞬間,就已經能將目標鎖定,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喬治直接美式居合,清空彈夾!
兩個兇犯當即中彈,摩托車突然扭擺,猛然摔倒。
嘭!
摩托車在地上滑出十幾米,兩個槍手也是倒在地上,被慣性甩出十幾米,翻滾著,最後一動不動。
喬治快速換彈夾,同時警惕地看著四周,小心提防著還有其他槍手。
“哈里,你還好嗎?”喬治大聲喊話。
“夥計,我沒事,你呢?”哈里的頭從警車引擎蓋上露出來。
“我沒事,你趕緊報告。小心,也許還有槍手。”
喬治提醒著哈里,持槍向兩個摩托車槍手走去。
哈里趕緊進警車裡,拿起警用電臺報告情況。等他報告完,喬治已經走回來。
“哈里,按規定,你來保管我的槍。”喬治要將裝備遞給哈里。
“夥計,你確定現在這個情況安全?等支援到達後,你再交出槍吧。我擔心再有槍手出來,需要你繼續開火。”
說完,哈里驚魂未定用雙手拍自己的臉。
“這是我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一天。
夥計,我可不是害怕。這是太突然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其實,很多警察直到退休,都沒有開過槍。
巡察確實很危險,但也有不少警察從來沒有遇到過槍擊事件。
危險,從來都是相對的,也從來都是看臉、看運氣的。
比如說,喬治的運氣就不一樣,比較特殊。
哈里之前的運氣就很好,一直沒發生過危險。哪裡知道才與喬治搭檔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夥計,那些傢伙好像是專門衝著你來的。”哈里擔心地推測。
“是的。前天我開槍殺的那個偷車賊不是普通偷車賊……”
喬治沒說完,哈里就打斷喬治的話。
“知道,我聽說了。那傢伙的真正身份是D販,還是新興的販D組織‘白色雄鷹’幫派頭目道格拉斯·席爾瓦的弟弟。
一個幫派頭目的弟弟死在你手裡,他哥哥一定不會饒過你,要向你報復。
剛才那些槍手,很可能就是‘白色雄鷹’的殺手。”
回到警局,認識的人紛紛和喬治開玩笑。
“瘋子屠夫,你又要行政休假嗎?”
“前天你才開槍殺了人,今天又連殺四個?”
“看來,你真的是屠夫!”
“哈里說,你像個瘋子一樣面對槍口沒有躲避,而是拔槍對射?”
“瘋子,那是烏茲,你怎麼躲過的?”
調查很快就完成,這種情況下的內政部稽核只是一個流程形式。
現在都有執法記錄儀,很多證據都很直觀就能讓人得出結論。哈里先被對方開槍,然後喬治也面臨同樣的危險。
喬治已經喊對方放下槍。不可能真等對方開槍了,只要對方手中手槍,其實就可以開槍了。
雷丁警司詢問喬治的意思。
“你想要行政休假嗎?
或者去看心理醫生?
你放心,局裡會考慮你的安全問題,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想到美女心理醫生的大長腿,喬治堅定的搖頭。不能去得太勤,否則那女人會以為我愛上她,喬治心想。
“可以不休假,也不去看心理醫生嗎?
保護我就不必了,讓我槍不離身就行。”喬治拍拍腰間已經還回他的佩槍。
雷丁警司明白喬治的意思。以喬治的身手和槍法,派人去保護他?他保護別人還差不多。
論槍法和拔槍速度,不是分局,放眼整個洛杉磯警局,能勝過喬治的都不多。
既然喬治自己說不用人保護,他也不再堅持。說句不好聽的,上面還擔心讓人保護喬治,結果折損人手在這件事上呢。
“隨你。這次情況特殊,你是被殺物件,所以不會對你怎樣。
為了保證你開槍的權利,你可以選擇不下班。”
雷丁警司將手搭在喬治肩膀上。
“你放心,洛杉磯最強大的幫派組織是我們。
我們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對我們挑釁。
‘白色雄鷹’,絕對不能再讓這頭白鷹存活下去!
他們這是在羞辱洛杉磯警方的權威,這絕不允許!”
雷丁警司可不是在哄喬治,而是洛杉磯警方真的在這樣做。全城抓捕“白色雄鷹”幫派,打擊這些幫派分子的囂張氣焰。
讓這些幫派分子清楚,洛杉磯到底誰說了算。
同時,也是透過這次行動,震懾其他幫派組織。
晚上,喬治還是去安東尼奧家看望安東尼奧和他兒子。
“他的情況怎麼樣?”喬治問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搖頭。“還是沒醒來。”
“艾瑞克還沒找到他的老師嗎?”
“沒有。”安東尼奧又說道:“我想搬家。”
“搬家?能解決嗎?”
“我問過艾瑞克,他說如是惡靈,或許搬家有用。如果是惡魔,惡魔跟的是人,不是家,沒用。
但,我還是想試試。”
“什麼時候搬,我來幫忙。”
“不用,有搬家公司。”
“好吧。”
閒聊幾句,又去看了眼亞爾林,喬治離開安東尼奧家。他能明顯感覺到安東尼奧對他的變化。
或許,安東尼奧認為他是不祥之人,惹來惡魔,他有一半原因。如果不是他對惡魔開槍,惡魔就只懲罰安東尼奧,不會折磨安東尼奧的兒子。
“也許是我多想了。”看著後視鏡上安東尼奧消失在夜幕下的房子,喬治喃喃自語。
凱瑟琳在家裡洗完澡,正對著浴室的鏡子看自己臉上有沒有皺紋之類,忽然,她似乎感覺身後有兩道目光在注視自己。
可鏡子裡明明什麼也沒有。
她轉頭檢視,浴室那麼大,一眼就盡收眼底,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聽了喬治的那些關於惡魔的話,受到了影響,凱瑟琳這麼想。
她轉回頭,嚇得尖叫一聲:
“啊!”
浴室的鏡子上,赫然用血寫著一個“你(YOU)”字!
就在她想要逃離浴室時,又發現鏡子上什麼也沒有!
凱瑟琳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著鏡子,足足有幾分鐘。
鏡子還是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幻覺!
我在開解喬治時,給自己種下了一個潛意識!
凱瑟琳緩緩走出浴室,警惕地環顧四周。家裡什麼異樣也沒有,安靜如常。
不,不是開解喬治時,應該是那個馬克隊長來了之後。
他總是強調問我是不是相信喬治所說,相信喬治所說就意味著相信惡魔。
心理醫生往往也是個催眠師。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她在自己心裡進行了一個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