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覺得行?”
路小草毫不猶豫的點頭,“嗯,謝謝阿姐給升熹找了一個好歸宿。”
顧清清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否認自已並沒有做什麼,跟著她說“你是升熹親姐,你們有些話好說,你有機會問問她的意見,她要是同意就先定親,要是不同意或者她自已也犯迷糊拿不定主意,這事就在等等。”
這事不能由她去說,她要是去和升熹那小丫頭去說,唯恐她不敢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
一切都會遵照自已的意思辦事。
“嗯,我尋了機會就和她說。”
顧清清點點頭,眼見這事敲定好了,她起身開啟西廂房的櫃子,裡面放著一匹半匹的各種顏色的布。
“我明天帶幾尺布過去,讓娘給自已做身衣服,你幫我看看選哪個顏色好。”
“真看東西啊?我還以為剛剛只是阿姐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呢。”
顧清清噗嗤一笑,“藉口是藉口,東西是真看。順帶你看看你喜歡那個顏色,也給壯壯選一塊,到時候看看是你做還是讓升熹或者娘做。哦,還有升熹布料!”
油燈如豆,在布料上蒙上一層淡黃的朦朧,不過兩人還是能在這樣的條件下,選出最合適的面料。
她們兩個為顧賈氏選擇了一塊絳紫色的細棉布布料。
說是給壯壯選,他的實在是沒的選,因為顧清清藏貨裡,只有一匹靛藍的料子。
眼看輪到自已,路小草討喜地同顧清清說“阿姐,你現在給我看了你的庫房,那我就不客氣啦,我定要為自已選一身好看的。”
最後路小草為自已選了海棠紅,給升熹選了是嫣紅,這些都是用來做冬裝,顏色亮一下才好看。
顧壯壯的留到最後扯,顧清清多扯了一個人份出來,最後和小草才離開西廂房。
第二天。
顧清清起來的時候路小草她們已經上鎮了,升熹看到她嘰嘰喳喳說布料好看,絲毫沒有什麼嬌羞之感。
顧清清想,小草可能還沒有和她說。
一家人早早吃了飯,把衣服料子帶上,又選了兩塊鮮豔的被面,鮮雞鴨蛋她各帶了五十枚,皮蛋生意一直很好,她都在有意控貨,家裡存的也不多,就只帶了二十枚。
一罐子豬油、一罐子豬油渣、一隻滷好的雞,還有一罈子的肥腸,以及今年新產的大米三十斤。
最重要的小草這個月拿到的六兩銀子的分紅,以及孃的大乖孫子和一條狗。
溫無言趕著騾車拉著大大小小六個人,朝著雙溪村去。
......
“娘,爹拄著棍子能走了,以為不會還打人吧?”顧壯壯正坐在伙房門口,一手手裡拿著去殼的高粱穗,一手拿著繩子把高粱頭給綁牢固。
顧壯壯在用麻繩綁刷洗鍋用的鍋刷。
邊上有兩個綁好的笤帚,邊上顧賈氏正用菜刀削掃帚把。
顧家氏聞聲很是自信的說“他不敢了。”
顧壯壯聽娘這般說,他也懶得動腦子,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所以,等溫無言趕著騾車拉著一家人到的時候,所有人看到的就是顧大全雙手握著棍子在院子裡顫顫巍巍的走路。
在她身後不遠處還放著一把椅子,想來是走累了可以坐下來歇一歇。
“姐夫、阿姐你們怎麼來了?”顧壯壯丟了手裡的高連穗就朝著騾車迎接了過去。
溫無言衝顧清清頷首點頭,跟著看向在院子裡顧大全,跨出兩步同那邊打招呼“爹,你身體好了,已經可以下炕走路了?”
顧大全在炕上躺了一年,也不見怎麼消瘦,猛地見女婿來他們來,笑的開心且拘謹道“無言來啦,那什麼你娘在伙房。”
其實也不用他說,在伙房的顧賈氏這會早就出來了。
院子裡外婆、舅舅、外公、大信、溫馨等一連串的問候和歡喜聲。
親孩子的親孩子,拿東西的拿東西,顧清清大著肚子從車上下來看向顧大全,有些想不明天他的腰怎麼好了?難道真被他遇上厲害的大夫了?
那邊顧大全可不知道自已這個閨女在想什麼,只是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已,瞬間只覺得腰疼,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掌,強裝鎮定道“清、清清回來了。”
無錯書吧顧清清看到了他臉上的抽抽以及語氣中的虛,勾勾嘴角對著顧大全笑了笑“回來看看,你能下炕了。”
剛剛女婿說過同樣的話,顧大全聽在耳裡只覺得開心,這會聽閨女也這麼說,他下意識的揹著胳膊去護腰,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好、好了點,我、我回屋。”
顧大全說罷,一走一趔趄的回了東堂屋。
是了,以為東堂屋是家裡阿奶住的,阿奶走後,顧賈氏和顧大全就搬回了東堂屋,至於原來的東屋,現在堆放著糧食。
顧賈氏抱著乖孫子看著車上拿下來的東西,剛想說拿這麼多東西來做什麼啊,就見到車上跳下來一隻小狗。
小狗低估了騾車高度,也高估了自已,興許它是想穩穩落地,現實卻是跳下來後來了一個臉先著地,然後來了一個四腳朝天。
“咦,清清,家裡不是有大黑了嗎,你怎麼又養一隻狗,養這麼多做什麼啊。”顧賈氏低頭看著地上的狗驚訝著。
“外婆外婆這只不是我們的,是舅母抓來讓你養的,說是日後你走到哪裡它跟到哪裡,可以保護外婆。”溫柔趕忙慌的說了舅母的打算。
“啊?給我養的?”顧賈氏一聽兒媳婦買來給自已的,心疼錢之餘蹲下身子對著小狗嘴裡發出嘬嘬嘬的聲響。
小狗仔子沒看沒有滿月,倒也歡騰,聽著聲音就跑了過去,伸著爪子對著手就是一頓扒拉。
顧賈氏剛剛還心疼錢來著,被這個毛絨糰子一扒拉,立刻就歡喜起來。
她一邊讓閨女帶著孩子進屋,一邊引著狗糰子也朝屋走。
幾個孩子在屋裡待不住,帶著狗又跑院子去玩了,溫無言也被顧壯壯拉著出去看騾子去了,屋裡只剩下顧清清和顧賈氏。
“怎麼能走了?”顧清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