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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章 相約城市

春去秋來,寒暑易節。深秋時節,魏莊村周圍的群山奼紫嫣紅,層林盡染,像一幅幅水墨畫。

魏萬濤在朔雁縣一中讀高三,明天就要參加高考了。

高考依然是農村青年們入仕的唯一途徑,只有考上大學才能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也就是老百姓說的“鐵飯碗”,“不用刨黃土修地球了,拿筆管子了!”。

魏萬濤能一直上學,得益於他父親魏斌是村裡的民辦教師,父親知道只有讀書才能有一條好的出路,所以不管多困難,是不讓孩子失學的。

不像村裡的其他青年們早早輟學在家,一來是家庭負擔重,二來學習條件不好也就厭學。只能去學點手藝、務農或背起鋪蓋卷出去打工。最多也就唸個初中畢業,有的只念了到小學三年級。

魏斌就是魏莊村唯一的教師,在自己村教書,起早摸黑和孩子們不上學的時間能幫家裡幹些農活。他出生在魏莊村,唸到過去特殊時代的高中,然後大家都失學,響應號召返村下鄉。

村裡小學只能唸到三年級,從娃娃班到三年級在個教室裡進行復式上課。

小學四年級就得去西碾鄉的寄宿制學校去上了,平時住校,週末才能翻山越嶺回家。

西碾鄉寄宿制學校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都有,全鄉小學四年級到五年級和初中就得來西碾鄉寄宿制學校上了。除了西碾村本村孩子們跑校外,外村的都住校,住校學生全部都是睡土炕,也叫長條炕。

長條炕炕就是一個大炕,兩面有炕洞,過火,中間是空的,最上面撣上木板,學生們的鋪蓋卷就放在木板上,一個大炕能睡七八個學生。地面一窄溜兒,住起來更顯得擁擠。那真是“牆壁淨土破爛壁,宿舍睡覺太憋屈。”最根本的是長條炕無法改造。

冬天取暖,火焰在炕洞走的那麼長路,炕頭已經燒得剝皮烙人,後炕還是冰拔涼。睡後炕的人偷著加火,睡炕頭的防不勝防,一不留心就燒了褲子。

魏萬濤和白雪都上過這所寄宿制學校。只是兩人不是一個年級,魏萬濤比她高一屆。

白雪讀完初中就失學了,家裡條件不好,負擔不起她們所有兄弟姐妹上學。

為了讓弟弟妹妹能繼續上學白雪放棄上學,回家幫父母幹農活或出去打工補貼家用。

後來經同村的一位姐姐赫玉芳介紹,在雁雲市一家有錢人家裡做家傭,住在家裡,給做做飯,收拾家,接送孩子等等。每個月給幾百塊,在那個時候已經算不少了。

先是赫玉芳在這家做,後來赫玉芳找下物件要結婚了,就不幹了。然後把同村的白雪介紹去。

白雪半晌午收拾家完沒事,魏萬濤上高三學習緊張,偶爾在學校門口的報刊電話廳給白雪打個電話,那家有錢人家裡裝有固定電話。

兩人訴說著彼此的掛念之情,其實是想念,男女之間的的你情我濃。白雪也在鼓勵著魏萬濤要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

有時互相寫寫情書,貼張郵票郵寄著兩人青春的愛情與熱戀的心。

一個星期天的早上,魏萬濤昨天已電話約好週末準備去市區看看白雪。

魏萬濤早早起來洗漱後,沒有騎腳踏車回家,而是坐上朔雁縣到雁雲市的公共汽車找白雪約會去。

市區離縣裡不遠,四十分鐘到達。魏萬濤是第一次來地級市—雁雲市區,這是目前到過最大的城市。之前到過最大城市就是朔雁縣。

魏萬濤感覺城市裡車水馬龍,熱鬧繁華。

魏萬濤就像農民第一次進城,東張西望,滿足著他狂熱的好奇心。不是像也確實是農民第一次進城。

按照白雪昨日電話詳細地一一地安頓,到體育路岔口下車,然後步行到路對面公交站牌坐5路公交車,到雁雲市文化中心左側有個掛著寫“德藝繪畫培訓中心”的牌子下等她。她八點五十能到。

魏萬濤按照指示順利地提前半小時到達目的的。

白雪每個週日都要送那家孩子去學興趣課美術,上午九點送過去,十一點半接。

魏萬濤按照約定時間,提前半小時來到預定地點。怕耽誤走的早,來的早。

魏萬濤蹲在一棵路邊的槐樹下,等著白雪。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裡佈滿了各種興趣班,美術、音樂、舞蹈、書法、跆拳道等,應有盡有。

時間快到時魏萬濤望著那個牌子下,等待著白雪的身影。

一會兒白雪穿著粉紅色的半袖和白色長腿褲,顯得更加嫵媚動人。右手領著一個約六七歲的女孩子。

白雪遠遠看到了蹲在樹下的魏萬濤,他穿著校服,遠遠地很顯眼。

白雪走近魏萬濤時,沒說話,而是偷偷示意魏萬濤等一下,先送孩子進去。白雪怕孩子看著,用眼神和手傳遞著資訊。

一會兒白雪一個人從培訓班出來,魏萬濤此時站起來迎了過去,和白雪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魏萬濤想要吻她,白雪嬌羞的低語說:“這裡人多,你也不害臊!走,旁邊有個公園,咱們到那去。”

魏萬濤“喯”的親了一下白雪的額頭,說,“好吧!聽你的!你可想死我了,”隨即牽著白雪的手走進旁邊小公園。

走進公園坐在長滿藤蔓的長廊裡的長條木凳上,魏萬濤抱著白雪,說著初戀時海誓山盟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