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金國的路途上上,趙鼎見識了侵略者的殘暴與貪婪,那些被掠奪的土地和宋人奴隸,如同一道道傷痕刻在他的心上。
趙鼎見證了百姓流離失所,這些經歷如同重錘一般,煎熬著他的內心,逐漸鑄就了他主戰的決心,趙鼎更加偏激了。
返回南宋後的趙鼎,再不是僅憑口嗨的文臣。趙鼎開始在朝堂之上激昂陳述,主張整軍經武,誓要驅逐外侮,收復燕雲十六州,同時趙鼎聯同副相李光,一同上書趙構,希望能夠大力訓練軍隊備戰。
趙構真的很煩趙鼎和李光這倆人,整天上書請戰。
他坐在御書房裡,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那些堆積如山的奏章上,每一張紙都透露著兩位大臣對國家未來的憂慮,他知道他們是出於對大宋江山的忠誠,但趙構已經不想再打仗了。
但是,山東這道防線已經失守了!
如果僅憑中原和關中防線,關中距離東南太遠,一旦中原守軍沒有守住,金人將會再次南下,進行二次版本的“搜山檢海抓趙構”。
南宋的內部依舊紛爭不斷,趙構深知戰爭對他而言,不僅軍力不足,還可能引起更大的內亂,趙構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朝局,一個能夠讓他從容的偏安一隅的朝堂環境。
至於那些被金人奴隸的百姓,跟趙構有什麼關係呢?
影響趙構的奢侈作樂了嗎?不影響,那些屁民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趙構從未考慮過百姓的死活。
“官家,趙相公和李相公又來了。”一位內侍小心翼翼地稟報。
趙構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煩悶的心緒,緩緩道:“真是煩死朕了!宣他們進來。”
趙鼎和李光步入御書房,兩人的臉上都沒好臉色。他們一見到趙構,便齊聲道:
“官家,金賊欺我朝太甚,臣等懇請陛下下令北伐,收復山東失地,救百姓於水火!”
趙構望著這兩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恨不得讓人把這倆人打出去。
但趙構畢竟是皇帝,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細雨紛飛的御花園,自嘲道:“朕何嘗不想早日驅逐金賊,但你們也知道,朝廷兵力、糧草皆不足,我朝又陷入跟西夏的戰爭中,一旦跟金人開戰,恐怕…”
話未說完,趙鼎便急切地打斷:“官家,臣從金國返回,金國四殿下完顏宗弼正在跟完顏撻懶內鬥,正因如此,我們才更應該抓住時機,趁金國內亂之際,一舉收回山東!”
李光也緊跟著說:“官家,臣等願為先鋒,誓死奪回我大宋河山!不可再讓黎民百姓受苦!”
趙構轉過身,冷冷的目光讓趙鼎和李光二人心寒,趙構擺了擺手,毫無商量的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大金和我朝乃是叔侄之國,怎麼可以輕易開啟戰端?你們先退下吧。”
“官家!一旦金人恢復國力,恐怕再難....”李光還想說什麼,卻被皇帝趙構直接打斷。
“朕說了!不準再提跟金國開戰的事!”
趙構一甩袖子,讓內侍送二位大臣出去。
趙鼎和李光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失望,但他們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御書房,他們的步伐沉重,彷彿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坑爹的結果。
趙鼎和李光二人心事重重,唉聲嘆氣的走出宮外,臨安府的街道依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切彷彿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二人相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與憂慮。
“李兄,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應對?”趙鼎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他沒想到,皇帝趙構竟然不准他們再提跟金國的戰事。
李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趙兄,此事非同小可,恐怕不是我們二人能夠輕易解決的。”
趙鼎不禁緊了緊衣襟,他轉頭看向李光,嘆了一口氣:“今日之事,官家雖然不同意,但是我們也不能放棄,不如聯絡一下嶽樞密和呂相?”
李光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朝中之事,變幻莫測,我等自當隨機應變,只是呂相最近病重,嶽樞密又被西夏戰事拖累,恐怕幫不上我們。”
趙鼎輕嘆一聲,又道:“如今朝局複雜,我們更需謹慎行事,特別是秦相此人從金國歸來,恐怕......李兄,不得不防秦相啊!”
李光深以為然,他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低聲對趙鼎說:
“我近日得知北邊邊防吃緊,西夏守軍接連敗退,朝廷西軍似乎是奔著滅亡西夏去的,如果西夏被嶽樞密滅了,此事若是處理不當,會有御史彈劾!我們雖在朝中失意,卻也不能坐視嶽樞密受彈劾!”
趙鼎跟李光密謀一陣後,二人便離開了。
而秦檜已經得知了趙鼎和李光二人合作的事情,這讓秦檜嗤笑不已。他輕蔑地認為,這兩位朝中重臣的聯手不過是徒勞之舉,根本無法撼動秦檜在朝中的深厚根基。
在一次朝會上,秦檜甚至公然譏諷二人的合作是“盲人騎瞎馬”,引得在場官員鬨堂大笑,趙鼎和李光則面色鐵青,卻無力反駁秦檜的嘲諷、
然而,趙鼎和李光並未因此而停止對抗秦檜,他們深知秦檜身上有大問題,於是,兩人開始暗中聯絡其他不滿秦檜的官員,秘密籌劃著一場針對秦檜的彈劾。
與此同時,秦檜也並非等閒之輩。他早已在朝中佈下了天羅地網,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探子遍佈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皇宮深處也難保沒有他的耳目,趙鼎和李光的一舉一動,都在秦檜的掌握之中。
趙鼎和李光兩個人,空有官位,卻沒有權力,他們身處朝堂之上,卻如同身在雲端,看似高高在上,實則無法觸及真正的權柄。
秦檜靜靜等待著二人作繭自縛。
就在趙鼎和李光以為計劃即將成功之際,秦檜突然發動了反擊,他利用手中的權力,迅速將趙鼎和李光的盟友一一打壓,有的被貶謫嶺南,有的被投入大牢,朝中的反對聲音一時間被壓制得幾乎聽不見,趙鼎和李光的合作,似乎就要這樣被秦檜輕易瓦解。
就在趙鼎和李光陷入失敗之際,一封關於西夏的捷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