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落下,吊蘭身軀突然變大,葉子遮天蔽日,粗壯的莖稈就像一根參天的柱子,瞬間還算寬敞的走廊變得無比擁擠。
齊秦的臉貼在玻璃上,艱難的對吊蘭說,“小,小綠,葉子收斂一下,我呼吸不過來了”
但是變大的吊蘭發揮了用處,好歹替他們擋住了教導員鋪天蓋地的頭髮,給她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這只是杯水車薪,教導員已經暴走,她們撐不了很久的,孟莊面露絕望,癱在地上喃喃道,“完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裡,完了”
看上去最柔弱的徐柔現在反而表現得格外堅強,她咬牙頂住頭髮的攻勢,縱然手心的火苗越來越黯淡也不放棄。
召喚火苗是是她的能力,當初和男朋友在一起參加副本的時候,因為男友總是告訴她,女人就該柔弱一些,有他保護她,所以就算她是攻擊性異能,她依舊把自己的大部分積分拿去給男朋友升級,導致自己的技能還停留在一級,直到秦墨說的那句話。
——在這裡,除了自己,沒人能靠得住。
她突然明白了一些,雖然她依舊弱小,但是她已經有抵抗鬼怪的勇氣了。
徐柔看向依舊冷靜的秦墨,好像吃下一顆定心丸,“不,我們不會死,我們一定不會死在這裡”
秦墨的腦子在快速思考,盤算能利用的底牌,卡牌的解鎖值還不夠,她還用不了開膛手,司機的祝福更適合暗殺或者躲藏,更是無法用,血月或許可以,但是現在血月被她拍入鏡子,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使用。
心念即此,秦墨從兜裡掏出鏡子,這一看她發現了不對勁,本來普通的鏡子現在變化巨大,她放在面前,鏡面照出的不是她的面容,而是一片紅色的廢墟,紅色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之上。
就好像鏡子與它融為一體。
她心裡默唸展開血月,卻發現鏡面一動不動,與此同時她感受到了血月的傲慢與抗拒。
原來是血月經過休眠恢復了大部分的能量,再加上它寄生於鏡子中,已然形成獨立於現實世界的鏡中世界,它不再願認秦墨為主了。
簡而言之,就是它飄了。
秦墨嘴角冷冷勾起。
“為我爭取五分鐘時間,五分鐘後我能帶你們活著出去”
她話音剛落,於寒毫不猶豫的扔出木偶,與此同時精神力展開,像一根針刺向教導員。
她毫不猶豫地信任秦墨,像信任自己的左右手一樣。
徐柔也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手裡的火苗噌的變大,這是在燃燒她的潛力。
吳江他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信任秦墨,一咬牙,紛紛祭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都願意抓住。
而秦墨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消失在原地,此刻她已經來到血月中。
血月內此時和副本內別無二致,高樓仍舊矗立在中央,秦墨二話不說向血月奔去。
一路上被秦墨揍過的鬼怪在感受到她的氣息後紛紛避開,鑽牆的鑽牆,跳樓的跳樓,裝死的裝死,總而言之,一路上秦墨暢通無阻。
當她來到最頂層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半空的眼睛。
既然是能感染這麼多人的東西,血月一定是有靈性,秦墨已經成為它的主人,自然也能感受到它的心聲。
要不怎麼說物似主人,李教授雖然已經是前主人了,但很明顯作為創造血月的人,他對它的性格影響還是比秦墨這個新主人大的。
明明怕秦墨怕的要死,它卻依舊嘴硬。
“反正你的卡牌沒解鎖,你打不過我的”
秦墨握著刀,好整以暇,“你下來,試試”
血月猛搖頭,“我不下去,你當我是傻子嗎”
秦墨突然笑了,“你要是不下來,那等我上去的話就不是被揍一頓這麼簡單了”
無錯書吧血月動搖了,月裡的瞳孔動了動,好像在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不下去,你有本事上來啊”
它覺得血月距離地面這麼遠,又沒有著手點,秦墨又不會飛,她不可能爬上來的。
既然給它機會它不要,就別怪她狠心了。
秦墨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繩子,她把繩子的一端系在刀柄上,握著繩子的另一端,像甩飛鏢那樣一甩,唐刀一下子扎進血月裡。這一下扎的實實在在,瞬間疼的血月吱哇亂叫。但是刀身上的紅霧專門攻擊鬼怪靈魂,它又不敢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墨順著繩子爬上來。
血月實在疼的受不了,秦墨爬到一半的時候它就開始求饒。
秦墨沒理它,認真爬繩,血月召喚出無數的喪屍鬼怪想攔住她,但是他們都懼怕秦墨的那把刀,除了沒有意識的喪屍。沒人敢靠近,但是秦墨已經爬到了半空,喪屍肉體凡胎,且智商地下,就算跳起來都夠不到她。
秦墨身手很好,不出一分鐘她就爬了上去。
血月並不是真正的月亮,只是眼睛幻化而成,因此表面很光滑,站在表面看血月,這就像一個巨大的湖泊,只是湖水是紅色的。
秦墨突發奇想,如果把刀割開表面的皮,湖水會不會流出來。
說幹就幹,她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其他的刀或許割不開已經變異的表皮,但是她這把刀絕對可以,不然剛剛也不會這麼輕鬆就能插進去了。
秦墨豎起刀,一用勁,刀身沒入紅月很深,瞬間從刀身插進去的地方紅月裡的水變得渾濁,就好像有人攪動了湖底的泥土。
刺耳的叫聲穿透整座城市,聽到的鬼怪瑟瑟發抖,恨不得變成蚯蚓鑽進土裡。
太可怕了,他們的老大都叫成這樣,一定是那個煞神在對它用酷刑,好可怕的女人。
高樓裡,秦墨看著奄奄一息的血月,“感覺怎麼樣,我的按摩還專業吧”
按摩,你管這叫按摩!你******!
血月想破口大罵,但是它不敢,自己的本體已經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了,它不想再惹怒這個女人,這不是嫌自己的命長嗎。
嗚嗚嗚嗚嗚嗚它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要這麼膨脹,明知道血月裡那些慫貨不敢和秦墨正面對剛的,它居然覺得自己又行了。
“我錯了,求求你嗚嗚嗚嗚嗚嗚”
秦墨挑挑眉,雖然沒把刀拔出來,但是已經停下了攪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