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結論被得出後,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跑向步梯通道。
這時候兩人終於聽清楚從底下正向上傳來吼叫聲,聲音尖利恐怖,在狹窄的空間裡無限回聲,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快,往樓上跑。”
二人片刻不敢歇,一口氣跑到了頂層,可這裡有扇被鎖死的大鐵門,看著上面堅固的鏈子鎖,覃海晃了幾下後徹底沒了辦法。
可身旁的飛哥抬手對著鎖就要開槍卻被覃海制止了。
“沒用的,鎖被打壞了一樣會追過來。”
說完,覃海拉起飛哥轉身又下了一層來到走廊,他脫下外套把步梯門的把手拴起來,暫時抵禦危險。
“別出聲,沒有聲音,他們上來的不會太快。”
兩人在這層樓裡繼續尋找一線生機。
天要亡你,喝口水都能嗆個半死,天要救你,隨便推開一扇門便逃出生天。
覃海終於明白‘背’字走了三十多年,好運是為了在此時此刻凝聚成一把鑰匙救自己於危難。
是的,隨便推開的第一扇門就見到了光明。
兩人在兩排相對的房間中尋找生機,飛哥手腳並用,推了推沒用便飛起一腳跺在門鎖上,堅固的鐵門僅僅是晃動了兩下。
覃海來到一扇看上去基本沒可能透過破壞而進入的房間,因為面前的門是防盜裝甲門,他幻想著這扇材質異常堅固的門可以阻擋掉屍群時,飛哥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別傻愣著,去那邊看看。”
覃海回神,剛想失望的嘆出口中憋悶著的一口氣時,突然停止了動作。
他歪頭一瞅,門把手上掛著一根十分不起眼的紅繩,而繩子的另一頭竟然是把鑰匙。
“飛哥!”覃海叫住了跟無頭蒼蠅似在挨個門嘗試的飛哥。
接著,覃海輕輕扯下紅繩,這次他沒有祈禱,因為他知道神仙太忙,根本沒工夫搭理自己,索性交給命運,生死之間,能左右的永遠都無關緊要。
手中的DV還在記錄,那隻顫抖的手將鑰匙插進孔洞內,稍微用力一擰,咔吧,門閃開一條縫。
窗外正午的陽光猛然照在了覃海的臉上,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陽光不僅僅能照在臉上還是暖進心裡。
意猶未盡的覃海還在回味這股暖意卻被飛哥一把推進了房間,反手關門上鎖。
房間內的空間非常開闊,一排落地玻璃牆,中間一張很大的桌子,周圍擺放了二十幾把椅子,這是一間會議室。
空曠的環境讓人豁然開朗,與剛才壓抑窄小的步梯通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12月的天氣雖晴,可吹起的風還是刺骨無比,會議室裡滿滿的陽光十分暖和,飛哥鎖好門後直接踩著椅子躺上會議桌上曬著太陽休息。
覃海被剛才推的那一把拉回現實,他發現這間會議室有兩個門,於是迅速來到後門擰動門鎖,竟然這裡也可以開啟門,他毫不猶豫的將門反鎖上這才終於放下心。
他們兩人此時雖說很安全,可屍群就在外面,出去成了最大的難題,覃海伸著脖子朝外一看,嚇得汗立馬就滲出面板。
“飛哥!”
聽到覃海叫他,飛哥從桌子上不情不願的翻跳下來,隔著玻璃向下看,好傢伙,人山人海的正如洪流一般的向著自己所處的這棟樓湧進。
“怎、怎麼、這麼多?!”飛哥緊張的結結巴巴,心臟噗通噗通劇烈的跳動,頓感逃生無望,渾身癱軟一屁股坐空直接坐到了地上。
出現這種情況,覃海心中有數,大約是科研樓發出了源源不斷的聲音才會吸引他們的聚集,但凡有一隻喪屍擠進步梯,屍群就會接踵而至,直至塞滿整棟大樓。
覃海看了一眼窗下,13層的樓怎麼逃,唯一的出口變成了通往閻羅殿的路。
“先等等看,希望有別的聲音能把他們引開。”覃海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助的望著遠方。
就這樣,兩人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好在走廊裡並沒有出現喪屍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覃海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一旁飛哥的鼾聲吵醒後面無表情的盯著遠處。
藉著月光,隱約中還能看出街道的樣子,就在他又一次昏昏欲睡時,幾束車燈由遠及近的開過來,停在附近的一片停車場。
這一下覃海瞬間睏意全無,他死死的盯著那幾輛車的動靜,心中暗道時機來了。
此時他還不清楚的是,外面那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喪屍病毒爆發後生死相依的兄弟丁成。
覃海拍醒飛哥,指著遠處,並利用手中的DV和手機的光向對方傳送著求救訊號。
S.O.S,是國際摩爾斯電碼救難訊號,特點是三短三長三短。
兩人先是揮動手機手電筒的光吸引對方看過來,然後開始使用世界通用的求救訊號。
果然,這點點晃動的微光被遠在停車場的丁成發現。
丁成看到光表現的很冷靜,並沒有及時對此做出反應,只是把看到的告訴了旁邊車上的宋志新。
“那些光是什麼東西?”
丁成轉頭問宋志新,宋志新推了推眼眶皺著眉:“燈壞了吧一個勁兒的閃。”
“是求救訊號。”苗露元說完便拿出手機開啟拍照模式,手指在螢幕上將攝像頭的距離拉到最大。
“求救訊號?那就說明那個樓裡有喪屍啊,救不了救不了,救不了一點。”丁成搖著頭表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是覃老師?!”苗露元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她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
“什麼?!”丁成和宋志新反應更加強烈,連音調都忘了壓低,吼出的聲音連隔壁兩輛車上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探出身體尋問發生了什麼。
驚訝之餘,丁成也迅速拿出手機對著大樓確認,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他的眼眶漸漸溼潤,趁著別人不注意時抹了一把眼淚。
可當鏡頭從覃海的臉上轉到了另一個人臉上時,丁成驚得嘴唇顫顫巍巍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還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