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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安祈寧的回憶

時間一晃而過

2022年

十一年的時間,讓安祈寧從一個掛著鼻涕的小屁孩,成長到一個玉樹臨風卻略顯滄桑的男孩子。

花一樣的年紀,花一樣的青春,紙一般慘白的病房……

在安祈寧考上高中的時候,家人們為了慶祝弟弟高一第一次考出不錯的成績,也為了給姐姐減輕些高考復讀的壓力,爸爸在市區裡訂了一家不錯的西餐店,給姐弟倆改善伙食。

姐弟倆都是在市區裡讀高中,爸爸媽媽想看看倆孩子就只能驅車兩三個小時來到市區,就出去讀書這件事,爺爺和爸爸媽媽還大吵了一架,爺爺不願意讓我倆去市區讀書,說哪怕去外地也不能去市區。

在我離開家去上高中的時候,爺爺就突然病倒了。

沒有緣由的,連神都最好的醫院都查不出任何的病灶,醫生告訴爸媽,爺爺的各項檢測都很正常,甚至要強於一般的老人,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在日漸衰敗,最詭異的是,細胞檢測的活性較高,但爺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死氣卻異常濃重!躺在病床上的爺爺,還不時的喃喃低語什麼“戰場”什麼“回來了”之類的話……

安祈寧回憶起來,有一次放假回家,我半夜想出去找點吃的,卻發現爸媽屋裡的燈還開著,偷偷聽到爸爸跟媽媽說,爺爺的情況和當年奶奶去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頓西餐吃的雖然不能解決什麼,但看上去也讓一家人的精神頭好了些。

“爸媽,我就先走了,學校消假挺麻煩,又得耽誤點時間,爸媽拜拜,你們路上小心點,還有小弟你也是。”

爸媽揮揮手“嗯,媛媛你去吧,壓力別太大……”

我看著我姐愣了一下,也擺擺手“老姐拜拜。”

姐姐走了,爸媽見我還沒回頭,老媽笑著跟我說“兒子別擔心你姐,沒事哈,你姐不會有問題的,接著吃,吃完我倆把你送回學校裡去。”

我拿起刀叉心不在焉的切開剩下的半塊牛排,剛才在姐姐的背後——那個人又出現了!

我的手有些顫抖

自從小時候我第一次看到那個“人”後,一些奇形怪狀的怪物就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但隨著長大,學的東西更多了,我知道那是我自己想象力豐富再加上愛看各種怪物的動畫片什麼的,夢裡產生的一種記憶的拼湊罷了…

即便夢裡那些怪物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也曾和爺爺提起這件事情,爺爺則是好奇的詢問了那些怪物的外形和行為方式,又再三確定了是在夢裡後,就說讓我不要在意,就當沒發生過,我出去上學之後,即便夢到了也沒和爺爺再提過,因為怕刺激到爺爺。

回過神來,我的走思早就被爸爸媽媽發現,媽媽關切的坐過來摟住我晃了晃“兒子你沒事吧?”

我這才從回憶裡走出來“沒事啊?怎麼了老媽?”

看到我又正常了,老媽鬆了口氣“哎呀,你個死小子,老嚇你媽!”

“我們叫你好幾聲都沒搭理的你。”

“好了好了,快吃吧,再不吃涼了都!”

之後的飯桌上,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聽著媽媽的絮叨和爸爸偶爾插一句嘴,很快,一頓飯結束了,我也被爸媽送回了學校。

坐回熟悉的座位上,我還在回想剛剛姐姐背後的那個“人”

和上次相比,它變得更大了!

幾乎是一個完整的成人體型,緊緊的貼在姐姐的背後,健壯的四肢,兩扇一米多長的翅膀,那沒有五官的長方形頭顱,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感覺它在笑……

仔細回想那個怪物,它的身上似乎還有一對小一點的翅膀,像是沒有長成的樣子。

這不是夢,我又在現實中看到它了!

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的直覺告訴我也許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過了三天,我的班主任突然著急的拿著我的手機來找我……母親的哭腔從電話裡傳來……

姐姐的葬禮上,母親哭暈了過去,父親通紅的眼眶攙扶著母親去了醫院,親戚朋友們噓寒問暖後也都離開了。

這天下著小雨,墓園裡,我孤零零的站在姐姐的碑前,眼裡止不住的淚花卻讓我看的更清楚,下葬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人”,它就坐在我姐姐的棺材上笑,四隻羽翼豐滿。

透過和警察的瞭解,我姐姐似乎是因為壓力太大了跳樓自殺了。

跳樓?自殺?我不信

是那個“人”!姐姐的死絕對和它逃不開干係!

我要回去問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和學校請了假,我回到家裡。因為爺爺的病找不到病因,醫院並沒有多留爺爺,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後就回家死命將養了。

看到我回來了,爺爺眼裡泛著淚光,顫抖著伸出手,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含糊的聲音也從爺爺的喉嚨裡傳來

“爺爺…曾經的戰場……,就…就在市區裡……,那些,被殺死的……人……變成……異端……”

“尋著……你倆的氣味……”

“找回來……了…”

提到那些怪物,爺爺好像老的更快了……,但爺爺還是堅持的,儘可能的讓我聽清楚

“小孫子,……你姐姐的死……,肯定是它們……,我們,我們……都被……沒法消逝的……纏上了……”

“我的假象……保護我……,但你們不行……”牽扯到家人,爺爺露出了極大的悔恨和不甘,情緒也越發難以控制,吐字都清晰了不少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你們……”

“爺爺沒能保護好你們……”

爺爺說的話讓我沉默了許久,裡面我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我想說些什麼安撫爺爺,但又無從張口。

爺爺激動的說了一會,似乎是感到勞累了,說著說著便逐漸睡了過去,這一趟回來我知道了一些從沒接觸過的東西,一些和我所學習的科學背道而馳的東西,這帶給我的衝擊很大,我需要時間消化和進一步的瞭解。

爺爺的病情,姐姐的死,無形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扭曲著我的認知,那種親人離世的巨大悲痛使我越來越冷靜,內心只湧現出森然的殺意!

不管是什麼,我要它們血債血償!

我站起身來,輕輕的走出房間,扭頭準備關起爺爺的房門,這一扭頭,卻讓我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幕!

爺爺的床上,一個枯槁瘦弱的黑影與爺爺完全重合,枯槁黑影的身體周圍,沒有眼珠,沒有臉皮,頭上爛開一個窟窿,一張張猙獰破敗的恐怖鬼臉正死死的咬在爺爺的身上!

一瞬間我內心的恐懼達到了巔峰!我被嚇傻在了原地,感覺到了我的注視一個個俯身撕咬爺爺的鬼臉齊刷刷的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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