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莫爾斯特聽著羅倫斯的講述，一面看著手裡的酒杯。
已經距離魔紋時間過去一天，他們很快來到了下一個城鎮上，三位找了一家酒館，坐著閒聊著。
“難怪說我看著你有兩層靈魂，那個魔紋在執行的時候把你撕裂開了，估計是因為那主要是針對我的，對於其他生靈而言就不會達到像我一樣的情況。”莫爾斯特喝了一口，抿抿嘴，“這味道正啊。”
羅倫斯也喝了一口，他已經幾乎熟悉了莫林飲品的味道，手中的蜜酒除了一絲酸味，其餘他能夠接受。
“卡羅，你有沒有在以前見過綠眼睛的傢伙？”羅倫斯突然問道。
“……有。”莫爾斯特想起以前有個叫雪兒的，那傢伙在集訓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似乎也沒什麼生靈關心這一點，“所以你懷疑把你變成這樣的是一個綠眼睛的傢伙？”
“莫林有什麼控制型的能力嗎？”羅倫斯問。
無錯書吧“除了官方那群控夢的，我確實沒怎麼聽說過有其他控制能力的，就算有，大機率也被抓入監獄或者直接被殺死了。但不能排除這一點。”
“守界靈有可能嗎？”
“他們沒空弄這些的，除非你和他們有仇。”莫爾斯特轉頭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梅，“話說，你的記憶裡看到了什麼？”
“追逐球，和狼靈的一場比賽。”梅別過臉去。
“就沒啦？”莫爾斯特問道，“你我也算半個同族，效果不應該比羅倫斯差才對，所以你在撒謊。”
“我不想多說什麼。”梅悶了一口酒。
羅倫斯沉思了許久，最後也沒說什麼，也喝了一口。
“所以呢，羅倫斯，打算和我去古籬，還是另謀出路？”莫爾斯特問。
“有區別嗎？都是死路。”羅倫斯頓了一下，“別忘了人類早就不認我了。現在我是兩面受敵，只要你直接動手，議會或許就會免了你死罪，同時以後遇到人類，他們對你還會客氣點。”
“得了吧，殺了你沒我一點好處，你把政治看得太簡單了。”
“有契約限制，你們還能搞小動作？”
“契約是以前的契約，上面自然有很多漏洞，比如說行刑者，他們同樣簽訂了契約，但是卻擁有殺死同族的權力，追獵者也是如此。”
“原來如此。”羅倫斯悶了一口，“那……婚契呢？婚契有什麼可以用的漏洞嗎？”
梅突然看向羅倫斯，羅倫斯能夠感覺到她的慌張。
“現在才發現嗎？”莫爾斯特打趣地說道，“目前已知的解除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主動違背契約，雙方這樣都會受到反噬，一種是一方死亡，契約也會自動失效，雙方都會受到反噬。”
“所以反噬不可避免？”
“差不多是這樣。”莫爾斯特點頭，隨後鄭重說道，“別這麼快就下決定啊，你現在身上帶著躁動，我怕你直接被反噬暴斃。”
“無所謂了。”羅倫斯說道。
梅突然感受到一股來自全身的撕裂疼痛感，彷彿一個巨大的怪物硬生生將她的心撕去了一部分，突然變得無比空虛，她無力地倒在桌上，“羅倫斯……你起碼給我說一聲啊。”
反觀羅倫斯，他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悶了一口酒，“痛啊。”
“當然痛啊！呆子！”梅隨後緩過神來，警惕地望向四周，她設想的情況沒有發生。
“怎麼……有背後主使叫你這麼做的嗎？”莫爾斯特觀察到了梅的異常。
“……對。”梅說道，“有個傢伙叫我把王冠偷來，但是羅倫斯搶了先而且戴在了頭上，沒辦法，和他簽訂了契約。”
“他要的不是王冠，是王之劍，但感覺不是給他自已的……”莫爾斯特突然跳躍性地說道，“那個傢伙長什麼樣？”
“不知道，但外貌看上去像是在斯科特鎮上給你療傷的那個。”
“卡桑羅西？”當莫爾斯特念出這個名字時，門外的一位黑影迅速消失了，“啊……我大概明白了。她知道我不會在鹿郡城用那個東西，而且也不會去找那把王之劍，但是那把劍是她打算送我的，料想我不會接受，所以鬧這一出，但誰知道羅倫斯誤打誤撞把劍又賜予了我，間接實現了她的目的。”
“腦洞真大。”羅倫斯吐槽道。
“又不是沒可能。”莫爾斯特喝了口酒，“倒是你，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你的目的是什麼。”
“送死，你信嗎？”羅倫斯淡淡說道。
“……看起來確實像，怎麼，你想像一個莫薩拉爾一樣下地獄嗎？”
“你們那個……地獄，真的存在嗎？”
“不知道，但是的確許多莫薩拉爾死的時候直接消失不見，不可能說所有殺死他們的劍上都帶著火焰魔紋是不是？”
羅倫斯垂下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讓一個外來的族群下去，可能性有多大？”
“不是，你真想下去？”
“試試又無妨。”羅倫斯說道，“反正，只要作為一位戰士死去就有可能對吧？”
\"我看你是想死想瘋了。\"莫爾斯特吐槽。
“羅倫斯……你為什麼能這麼快解除契約？”梅不解地問。
“既然是婚契，那隻要背叛婚姻就可以，只要我心裡重新唸叨另一個人，婚契就會自動結束。”
“你真的對我沒有意思？”
“沒辦法，實屬為難之舉，要是不想讓你陷在我這裡，我只能這麼做。”羅倫斯說道。
“沒錯，他說的對。”莫爾斯特接嘴，“要是哪天他暴斃了，你只能心存遺憾，到時候你就知道痛苦長什麼樣了。”他又轉頭看向羅倫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你在嘲諷我？”
“不然呢？”莫爾斯特一笑，和羅倫斯碰了一杯。
“這酒杯就像是受了詛咒一樣，為什麼還是滿的？”
“‘莫林魔紋技術罷了，我們傳送都有，這個做不出來？莫林腹地是這樣的。”
“看來我對這個世界依舊一無所知……突然不是那麼想死了呢。”
“……阿圖薩。”莫爾斯特看著他，像個朋友一樣罵道。
“時間差不多了。”莫爾斯特放下酒杯，“他們已經到了。”
話畢，一群整裝的莫薩拉爾出現在酒館門口，領頭的莫薩拉爾走到莫爾斯特身旁坐下。
“要喝酒嗎？”莫爾斯特問。
“不用，今天算了，這次是急事。”對方說道，“來自國王的直接命令，想邀請三位去古籬坐坐。”
“走吧，既然是國王的下令，那這是非去不可了。”
三位起身， 跟著追獵者們走出酒館，走上早已備好的運輸車。
————————
第 11 話 契約破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