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很早耶和就被圖南叫醒，看著圖南吃著似乎是之前那隻蟲子的腿，便把穿越過來之前所有食物都吐了出來——他實在下不去那個口，特別是這些蟲子內部不是如同螃蟹啊，蝦啊之類的肌肉，而是一種白黃色的汁液，那股充滿臭雞蛋味道的東西耶和真的不喜歡。
“隨便你……”圖南看著吐的滿地都是的耶和，“今天要走的路可是很遠的……”
能有多遠？耶和不屑地想道。
很快，他體驗到了有多遠……現在，他已經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個山頭，穿過多少次森林了……
“還沒到嗎？”耶和氣喘吁吁的跟著，眼前這人身體素質之可怕，耶和估計如果讓他參加馬拉松隨隨便便都能得個好成績，他已經想象到當對手氣喘如牛來到終點線，發現第一名跟個沒事人一樣，內心活動絕對非常豐富……
“應該很快了……”
“應該？！”耶和大叫，“你不會不知道在哪裡吧？”
“只知道一個大概位置……但是那東西非常顯眼，只要我們走近的話……”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耶和跪在地上，“我已經廢了……”
“來不及了。”圖南爬上身旁的一棵樹，望向遠處，“我們到了。”
“啊？到了？”
走了有半天時間，中途沒有任何停留，耶和內心比那個假想運動員還要豐富。
“你能上樹嗎？”
“啊？”耶和作為一個在城市中長大的傢伙，除了義務教育時期，幾乎沒有任何健身，這次幾個小時的徒步都差點廢了他的腿，還說什麼上樹……他又不是猴子！雖然他祖先是……
“看得出來了，”圖南白他一眼，“侏儒先生，最後一段路，很快的，不過……”他落下樹，“到達那裡之前必須儘可能休息一下。”
“終於！”耶和嘆了口氣。
“目測還有8000步的距離，很快了。”
“……”
“你從這裡爬上那個坡，應該看得到目的地了……我相信你會被震撼到的。”
“我現在有個問題啊。就是……你們這些，”耶和用手畫著圈圈，“這些人體力都這麼好嗎？”
“對啊。”圖南不以為然，“你是我見過的侏儒裡最瘦的。”
“……”
隨著又是一個小時的過去，耶和終於走到了圖南所說目的地的位置，他癱倒在地上。
“耶和，你看看天上。”
耶和緩緩睜開眼，接著極其震驚地坐起來，嘴邊不禁吐出兩個字，“臥槽。”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黑色高塔，黑色蓋住了天空，整體是極其規則的幾何倒梯形，高塔上充斥著大量詭異發光紋路。
“這是……人類修的？”
“我們可建不出這樣的建築，耶和。”圖南隨手一個響指，將剛剛收集的木柴瞬間點燃，從口袋裡取出一節附肢，扔入火中。
“那是神建的？”
“神根本不屑於幹這種事……這是莫薩拉爾弄的。”
“莫薩拉爾？”耶和很熟悉這個名詞，就是這隻附肢的主蟲提到過的。
“你連莫薩拉爾都不知道？”圖南略顯驚訝，“這個世界都是它們的。”
“我靠……”耶和回頭，“那人類一直苟延殘喘？”
“不算是……只是回不去了而已。”圖南平靜地說。
“你來自哪裡？”耶和以為對方和自已一樣是穿越者。
“這個國家的東邊，一個叫薩瑞的國家。”
“所以……你被困在了這個國度裡？”
“是我們，耶和，”圖南拿木枝指了指他，“你又來自哪裡？看你不像是我們國家的。”
“呃……我來自一個巨大的國家，那裡極其繁榮昌盛，沒有什麼戰亂……”
“那你為什麼來這個鬼地方？呆在自已國家不好嗎？”
“呃……”要是耶和能夠解釋其中的利害就好了，可惜他不能。於是他問圖南，“先說說你吧。”
“我？”圖南吃掉那隻腿，開口說道，“我是參軍來的，就是為了擊退這個國家的入侵，奪回我們的領土，結果剛來就被它們的軍隊打得四散，我們的主力被抓住，關押在了潘都。”
“我也差不多……不過是一個人來的。”
“你這個侏儒還挺有勇氣。”
“……別叫我侏儒，好吧？”
“哦。”圖南迴應道，“再休息一會兒，就準備進去了，我不清楚裡面有多危險，保險起見，你還是儘量跟上吧。”
“哦……”耶和埋頭，“所以，莫薩拉爾是怎麼回事？”
“呃……我不清楚你有沒有見過它們，它們大概就是那種……狼的頭，鹿的角，四個眼睛和四條手臂，兩條尾巴，比我都高大許多……他們之中的戰士我們根本不能正面硬戰，更不要提那些建造了這些奇蹟的。”圖南看著高塔。
“潘。”耶和再次想起了自已世界的神話，不，他想到了另外一個，更符合這種感覺的生物——德魯伊。
……
又休息了幾個小時，看著夜晚降臨，兩人起身，舉著火炬進入了那座黑色高塔之中。
“話說，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地方的？”圖南問耶和。
“呃……我說昨天，你信嗎？”
“信啊，怎麼不信。”圖南沒有回頭，說道。
“感覺你沒什麼反應呢怎麼？”
“比你更離譜的我見了多了去了，在這個地方不要相信什麼常規的邏輯，還有見過的說自已來自未來300年後，說是不要把莫薩拉爾趕走的。”
“那你是什麼反應？”
無錯書吧“我能有什麼反應，他甚至連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都說對了，然後就把他交給了我們指揮官，不知道下落了。”
圖南撫摸著石壁，看著高塔內部極其空曠的空間。
“沒想到他們能夠實現自動的空間改變，簡直厲害。”
“難道你們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圖南迴頭，“不過是臨時的，而且必須有人一直撐住才行。”
走上階梯，整座高塔只有這唯一的螺旋式的通道，中心空的要命。
還好石壁上嵌著發光的藍色水晶，不然耶和覺得自已很大機率會直接落下去，即使摸著牆走。
“太安靜了，覺不覺得……”耶和說道。
“這個地方大部分時候都很安靜，這裡的大部分種族正常情況只要不和其他種族交流都不太愛說話，而且，要是這裡不安靜了，我們多半會完蛋。”圖南說道。
“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埋伏著，等待我們進入圈套？”
“有這可能……”圖南思考了一下，“反正不管怎麼說，如果真有埋伏，我們也是逃不掉的。”
“這麼悲觀？”
“這個國家的種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他們打架從來不是逐步試探，而是直接使用他們最具威脅的力量，除非是表演。”
開局直接放大是吧……
“他們不怕嗎？”
“怕什麼？”
“就是死亡啊……之類的。”
圖南迴答，“很多時候，莫薩拉爾會連同屍體一起消失，就像他們沒有來過一樣，他們覺得這些同胞是去了……天國一樣的地方，只要他們的神明或者國家有需要，隨時會迴歸這裡。”
“所以他們認為死亡也是一種賞賜？”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吧……反正懦弱的死法不會讓他們的屍體消失，就這樣。”圖南望向頭頂，“看，那裡有個神蹟。”
耶和抬頭，他看到了一具被大量鎖鏈穿透的屍體，似乎是一個人類的。
“它的心臟還在跳動。”圖南說。
“還活著？”
圖南搖頭，“死了，它的靈魂已經消散。這個，我們就不能解釋。但最好不要碰它。”
“哦……”
繼續向上，空間越來越大，耶和甚至能夠看到星空。
“剛才那個……是人類的模樣嗎？”
“我看到的是人類，但聽說其他種族看到的不一樣。”
“為什麼它會囚禁在這裡？”
“不知道。”圖南迴答，“這個，你要去問莫薩拉爾的長者才知道。”
“能問嗎？”
“如果你能闖進皇宮的話，應該可以。”
“……好吧。”
圖南望向石壁的一處，用手觸控了一下，觸控的地方向外延伸出了一圈紋路。
“如果是莫薩拉爾的話，應該不會這麼麻煩。”
“為什麼？”
“他們可能只用喊一聲，那把劍就可以自已飛出來。”
“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
圖南挪開手，之前觸控的地方突然裂開。石塊飛向空中，緩緩組合，最後成為一個棺材的形狀。
“然後呢？”耶和看著那頂石頭棺材。
“看著吧。”圖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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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話 遠古高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