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一個老者蜷縮在那裡,手邊是一盞熄滅的提燈。
“你就是安提?”
安提緩緩抬頭,“又是幻象嗎?”
“什麼幻象?”梅說,“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不了,朋友。”安提低下頭,“我已經死了。”
“為什麼?”羅倫斯問道。
安提埋下頭,“靈魂燈已經熄滅,我失去了意義。”
“但你依舊擁有靈魂,不是嗎?”梅說。
“呵呵,小姑娘,”安提抬頭,“BALASO GADESLEO。”
梅愣了一下。
“他說了什麼?”羅倫斯不解的問。
“沒聽懂……”
“……”
“我的使命就是容器,容器裡缺乏它所應具有的東西,容器便不再起作用。”安提解釋道。
“但是你必須跟我們出去。”
“我不行,孩子。”
“為什麼?”
安提低頭,“我已經沒有影子了。”
火光下,安提身後果然沒有影子,彷彿光芒能夠穿過他的身體。
羅倫斯不明白其中的要點,但是隱約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訊息。
沉默了一會。
“我們需要莫爾斯特。”梅說道。
……
“呃啊!該死的守界靈!”莫爾斯特朝著空氣對罵,“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我可是卡羅.莫爾斯特!”
雙手揮舞,莫爾斯特取出一根手杖,用力戳向地面。
“伴著毀滅與榮耀,隨著戰爭和鮮血,憤怒的力量為我所用!”
“為了莫薩拉爾的榮光!”
隨著莫爾斯特怒吼著說出最後一句話,手杖綻放出極其強烈的光芒,將千米之內的黑暗全部驅散。
露出三個不明所以的身影。
……
“哪裡來的光!?”
“嘶……”羅倫斯頂著強光看向光源處,“那個是莫爾斯特?”
的確是莫爾斯特,不過他握著手杖呆滯在原地。
“莫爾斯特!”羅倫斯叫喊道。
不過莫爾斯特沒有回應他。
“莫爾斯特?”
兩個人把安提拉到莫爾斯特附近,手杖依舊刺眼,但羅倫斯習慣了一點。
“他不會死了吧?”
“沒有……”莫爾斯特終於說話了,“我的眼睛需要緩緩……我感覺像是瞎了一樣。”
“……”
“我們找到安提了,但他不肯出去。”
無錯書吧過了許久,等手杖的光暗淡下來,莫爾斯特才動了動身體,扭頭看著安提。
“老傢伙,這麼想不開?”莫爾斯特打趣地說道。
安提抬頭看著對方,“……將軍?”
“難得你還記得我。”莫爾斯特回答,“所以,你認為你沒有資格繼續守護這個村莊了?”
“不是這樣的,將軍,”安提低下頭,“黑暗吞噬了燈裡的靈魂,而我沒有保護好他們。”
“那外面那些村民就不管了?”
“我已經被困在黑暗之地,失去影子,走不出去了。”
“這樣啊……”莫爾斯特思索道。
“這樣吧,你的靈魂既然還在,我就能夠把你帶出去,但是,”莫爾斯特看向老者身旁的燈,“你得到那裡面去,重新燃起火焰,直到我們回去找到新的合適人選。”
“……”安提思索了一會,“好吧。”
不等羅倫斯反應,一支長矛便由上到下貫穿了安提的身軀。
安提至此沒有一聲慘叫。
“哇哦!”羅倫斯被嚇到了,“你做了什麼?”
“取出他的靈魂。”莫爾斯特直白地說道,“而破壞身軀就是最簡單的方法。”
接著,隨著長矛上的紋路亮起,彷彿什麼東西從身體中被吸取走。
最後在長矛末端形成了一顆紅色的結晶。
莫爾斯特把它取了下來,安裝在提燈的中心,結晶瞬間燃起,發出幽藍色的火焰。
“好了,完成。”莫爾斯特十分滿意自己的技術,絲毫沒有注意已經染紅滿地的安提身體。
“在這個鬼地方的最後一個問題。”羅倫斯還沒緩過來,臉上依舊是驚訝的表情,“怎麼出去?”
“怎麼出去?”莫爾斯特笑著,“這是一個非常棒的問題。”
“你也不知道?”
莫爾斯特看著羅倫斯,“大門其實一直都在我們眼前。”
他讓開手杖的位置,讓其肆意迸發出強烈光芒,三個人的眼睛沒一個是徹底睜開的。
“黑暗域……等等,我怎麼在說這個詞……”
“……所以呢?出口在哪裡?”羅倫斯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不管了!黑暗域的黑暗懼怕光明,也就是說,至亮之處就是出口,明白?”
“什麼意思?”羅倫斯沒有聽懂。
莫爾斯特直接走向手杖,消失在光中。
“明白了!羅倫斯!朝著手杖走就是了。”梅解釋道,並一樣消失在光中。
“好吧……”羅倫斯還是相信了梅,走向刺眼的手杖。
下一刻,羅倫斯看著兩個傢伙站在河邊,看著遠處,似乎是某天的清晨。
周圍有一兩個村民,看見突然現身的三位,急忙逃回了村莊。
“這個地方真是奇特,嗯。不是嗎?”羅倫斯讚歎道。
“我絕對不會再來這種地方了。”莫爾斯特複雜地說道。
回到村莊,看著跑到他們面前的村長。
“你們……你們消失了兩天,怎麼回事?安提怎麼樣了?”
“夥計,我直說了——安提走了。”莫爾斯特拍了拍他肩膀。
“這樣啊……”村長略顯苦悶。
“但是,安提的燈我們帶了回來。”他提起靈魂燈,“安提希望找到一個有責任的代替者。”
靈魂燈交到村長手裡。
“等等……你是說……我?”村長看著莫爾斯特,“安提是這樣說的?”
“他可沒說過,”莫爾斯特一笑,“但是,我覺得你可以。”
“真的?”村長眼神亮起。
“當然,”莫爾斯特昂起頭,看上去和守界靈相似了幾分,“我以城主的名譽擔保。”
“那……那需要我做些什麼?”村長有些驚喜。
“安提的正常作息你應該知道的,按著做就是,不過一旦遇到戰爭之類極其具有威脅的東西,你必須逃跑。”
“為什……”
“這是為了這個村莊能夠繼續延續下去。”莫爾斯特說道。
……
村頭的鐵鈴不斷敲響,漸漸的,所有村民聚集在了這裡。
“朋友們,很抱歉告訴你們,安提已經逝世。”莫爾斯特大聲說道,“但是新的提燈者已經選定,就是我旁邊這個小夥子。”
“我其實60歲了……”村長小聲說著。
“現在,無論你們同意與否,都必須把你們的一半性命交給這個安提選出來的提燈者手上。”
“至於他怎麼緩和和你們其中有幾位的關係……至於信任……那是他的事。”
村長,“……”
“好了,所有的生靈就站在原地。”
莫爾斯特雙手緩緩抬起,似乎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引了出來。
接著他抓起一把空氣放入靈魂燈裡,靈魂燈重新點亮。
“再提醒一件事,由於這裡特殊環境,夜裡請不要熄燈。”
靈魂燈裡的結晶已經不見了,與其他火焰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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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界靈]千面神
這就是一個恐怖傳說的版本了,千面神的傳說最早來自古籬地下,死亡預言壁畫中頻繁出現的一個傢伙,死亡預言壁畫大多數都是描述單個生靈死亡的場景,但其中卻有接近十六分之一的面積壁畫上都出現了一位擁有所有種族面孔的恐怖怪物,這個怪物殺死壁畫描繪人物的畫像特別多,大量出現在據現在大約300年以後。
儘管也存在同一個生靈殺死部分壁畫角色的情況,但數量都沒有那個怪物所佔篇幅多,再加上長了無數張臉,便被民眾廣泛稱其為:千面神。
千面神的活動區域就在首都及其附近郊區活動,傳說中,其懼怕閃電和火焰,所以那片地區經常是不眠夜,民眾甚至目擊過千面神,但無一例外都讓其跑掉了。
千面神會選擇性地殺人,特別是在其管理之地上弱小而傲慢者,就是它最可口的食物……
儘管當局已經對散佈故事的傢伙進行了拘捕,但沒能擋住故事的傳播,使其快速流行,成為了所有孩子都怕的睡前鬼故事,比霍特的童話故事還詭異。
至於千面神……這個傢伙到現在還沒有和當局正式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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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話 黑暗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