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話 漫長夜
議會廳的門緩緩開啟，之前出去的兩個夥計低著頭慢慢走進來，夾著尾巴。
“羅倫斯呢？”
“……”
莫爾斯特緩緩抬頭，“他跑了？”
“有其他亞靈騷擾衛隊，我們沒能支援上……”
“是你們把他放走的吧。”
兩個夥計尾巴夾得更緊了。
“……”莫爾斯特沉默了一會兒，“你們的軍銜降一級，原因是你們沒有守護好王冠。”
兩個夥計抬起頭，他們沒想到城主的懲罰如此之輕。
“好了，羅倫斯的事我不會追究，畢竟抓到他是遲早的事，現在快去準備訓練，很快，會有一場惡戰。”
“是裡特將軍的？”
“嗯，”莫爾斯特站起身，“他會透過信使傳遞訊息的空隙，在我們收到命令之前，把這座城市打下來。”
兩夥計離開後，墨瑪推門而入，“又要打仗了？”
“不用擔心，這次只是第四軍團。”莫爾斯特說道。
“我是擔心你，卡羅。”墨瑪靠著莫爾斯特。
他摸了摸墨瑪的頭，“不用擔心，卡羅一向是不好惹的。”
“他們還有多久就會到達？”
“三天。”
“已經到達鹿郡邊境了？”
“嗯。”莫爾斯特吻了墨瑪的額頭，“你也做好準備，時間一到，我便會開啟逃出鹿郡的門。”
墨瑪抬頭，“那，你呢？”
“我會隨後來，你要帶著我們的部隊和家臣離開這裡，儘量減少城裡的傷亡。”
“嗯。”
“快去準備吧。”
莫爾斯特看著墨瑪離開，轉身來到高塔之上，看著鹿郡的遠方。
鹿郡城內的各個光之塔緩緩被啟用升起，發出白色的光。
“羅倫斯，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幾夜，註定是不眠夜了。
於此同時，遠在城外的羅倫斯看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把營地轉移到了森林更深處去，聽從梅的建議，他們會在這裡待上四晚。
羅倫斯感受到了一絲憤怒，來自鹿郡那邊的憤怒，真是奇怪。
“梅。”
“嗯？”梅把著樹枝戳著火堆。
“鹿郡那邊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你在城中區，你不知道？”
羅倫斯搖頭，莫爾斯特可沒告訴他什麼事……除非羅倫斯忘了。
……
“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薩瑞帝國的人類。”
“你以為只有你自己嗎？”梅問道。
“不，是我們整個軍隊都沒有意識到薩瑞的存在……他們那邊一定有危險了。”
“估計都快到潘都了吧……”梅想了想，“你肯定通知不了了。”
“莫林就沒什麼飛鴿傳書之類的方式嗎？”
“寫信有，”梅看著羅倫斯，“但是沒有‘鴿子’”，梅減慢了語氣，因為在莫林沒有這個名詞。
“那平時你們怎麼傳信的？”
“直接去啊。”梅說道，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假如從鹿郡到潘都，也是直接去？”
梅搖頭道，“那不會。”
“？”
“直接交給信宮，他們會幫忙交過去……具體原理別問我，我不知道。”梅別過頭去。
“那是怎麼收到資訊的呢？”
“那裡的信宮使會直接送到你屋裡去。別問我原理。”
“……”羅倫斯有些無語，梅這話就是擺明了不想告訴他。
“反正就是皇家技術，我們這些平民也沒必要知道。”
“一個做懸賞生意的平民？”羅倫斯略微有點嘲諷。
“……要你管。”
羅倫斯感受到梅的生氣。
“彆氣了，要是你走了我得餓死在這裡。”羅倫斯安慰道，顯然，他不會安慰。
但梅的心情好了點，“那我就等你餓死。”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羅倫斯看著梅走入森林裡，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梅帶回來一些發光蘑菇。
“發光菌，能吃，只是小心別粘太多孢子粉，那東西能讓你看上去像噩夢一樣。”
羅倫斯發現，莫林似乎沒有鬼的說法。
“梅。”
“嗯？”
“你知道鬼嗎？”
“‘鬼’是什麼？”梅不知道這個名詞。
“就和那個黑色恍惚身影類似的東西。”
“你說的是回憶吧。”
“有靈魂嗎？”
“啊？”梅沒有聽懂。
“就是，那個回憶是靈魂嗎？”
梅搖頭，“聽長輩說，靈魂是看不見的，看的見的那個叫做記憶的沉澱，也就是回憶。”
“這樣……”羅倫斯若有所思。
“羅倫斯。”
“嗯？”
“王冠，你知道有什麼用嗎？”
“不知道。”羅倫斯直話直說，“用來戴的？”
“肯定不止。”梅回答，“上一個戴過的還是十八位王之一的君臨王，君臨王的王冠絕對有不一樣的地方。”
“但為什麼守衛那麼少？”
“……可能，可能他們正在換班之類，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還有可能，”羅倫斯說，“就是它就是個普通王冠。”
“……”梅有些無語，想了想，確實有可能，“那，有可能是贗品，所以沒有效果。”
“你說得對。”羅倫斯撓撓頭，“最麻煩的還是它消失不見了。”
“它還在你頭上，”梅回答，“只是看不見摸不到罷了。”
“那你怎麼知道？”羅倫斯反問。
“……對啊，我怎麼知道？……”梅的腦子也混亂了，“不對不對，這是我僱主告訴我的……它絕對在你頭上！”
羅倫斯摸了摸，“沒有，的確沒有……”
“胡說！”梅過去摸了摸羅倫斯的頭，果真沒感覺。
“……”
“要不，問下本地的？”羅倫斯問。
“懂這個的就那幾個，都在城中區，你去掛了怎麼辦？”
“你去還不是掛。”羅倫斯反駁道。
“……我們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問題在於，那個王冠怎麼取下來。”
“把我頭砍了？”羅倫斯想起那個薩瑞人說的話。
“……你想也不是不可以。”梅微笑著看著他。
“……那還是算了。”羅倫斯感覺梅的心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願鹿郡不會出什麼事……”
……
“出事了！城主！”哨兵急忙趕回。
“嗯？”莫爾斯特看著手中的歷史書。
“城外已經發現了數十個裡特的斥候！”
無錯書吧“！”莫爾斯特抬起頭來，自然地皺起額頭，“他們速度這麼快？”
“我們抓住了一個……要審問嗎？”
“我就不去了，交給你們，我相信會辦好的。”
“是！”哨兵離開。
“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墨瑪問道。
“戰舞者，裡特甚至派出了戰舞者，這是想要突襲的節奏……”莫爾斯特叫上墨瑪，“通知他們，加強城中區的巡邏密度，不要讓他們刺探進來，不然，戰舞者會在我們頭頂開啟一個通道。”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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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話 漫長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