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
張茜茜瞅見洛舒不喜這個稱呼,連忙改變,“洛舒,那個範裴亮真不是個好東西!”
洛舒也不是不喜歡大佬這個稱呼,只是自己明白自己僅僅是透過一個副本的新手菜鳥,被叫大佬總是會心虛的,何況真的的大佬是她身邊的這個少年,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時越也救了張茜茜,但是好像將感激之情都報答到她身上了,也是奇怪。
“確實是小人一個,剛剛趁我們不注意自己逃走了。”
洛舒心裡不舒服,對玩家之間的見死不救有了全新的認知。
“哼!”張茜茜氣的臉都紅了,“明明兩個人一起來的,一塊探查線索,要不是他推了我一把,我也不會被控制住。”
張茜茜心底抑制不住的後怕,若不是洛舒過來救她,她即使有壓箱底的珍貴靈藥也沒有任何用武之處。
也是她大意了,副本里面,玩家之間的關係本就似敵非友,她只是一時不察,不然怎麼會被暗算到,“我懷疑這和他的技能有關。”
張茜茜打定主意要給範裴亮一個教訓,想到當時控制不住擋在範裴亮之前,猜到可能範裴亮的技能就是拿隊友擋刀之類的。
洛舒聞言似有所悟,怪不得剛剛她被定在原處不能移動,直直擋在範裴亮身前,玩家還有這種古怪的技能,什麼時候中招都不知道,真是防不勝防。
“他也受傷了,一個人估計估計也夠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若是最後完成不了,獎勵倒是其次,這裡這麼詭異,就怕有生命危險。”
洛舒一語雙關道。
張茜茜一想倒也是,不過她也算因禍得福,意外和大佬組隊,剛剛就已經完成了解1/7的任務,能夠抱到一條粗大腿在這個聞之色變的S級副本中真是太幸運了。
噠噠噠——
漆黑的樓道響起清晰的腳步聲,月亮躲在烏雲之後,濃重的夜色宛如潑墨傾倒下來,沉悶、凝滯。
洛舒三人漸漸銷聲,三人在神經大條也感覺這裡不對勁。
七樓是畫室,經年累月的油墨顏料似乎浸入牆體,還未踏上七樓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黴味。
透射不強的手電筒只能淺淺印出漆黑教室內豎起的畫架。
洛舒抬腳走到教室後門,手附上滿是鐵鏽的門把手,觸手冰涼黏膩,微微旋轉。
吱呦——
教室後門開啟了。
洛舒似有所覺抬手,掌心鮮紅黏膩,是新鮮的血液。
是範裴亮還是其他玩家?
“小心!裡面估計不對。”
兩人都看到洛舒手心的鮮紅,心底頓時明白裡面有大貨,想到任務是每個人必須要記錄校園怪談,張茜茜硬著頭皮跟著洛舒緩慢走了進去。
畫架橫七豎八躺著,破損,滿是顏料的古怪氣味,混合潮溼陰冷的氣味,頓時讓洛舒皺了皺眉,囫圇用時越手帕擦乾淨手上的鮮血,有些奇怪的看向教室裡面。
地上的廢紙大多變得漆黑渾濁一團,偶然儲存下來的畫作,上面的內容很眼熟。
月季花,畫作上面的內容全部都是月季花,像是老師佈置的作業,全部都是月季花。
這是巧合嗎,洛舒想到一進校園就看見的那片月季花。
“好奇怪?”
張茜茜發現了不對,“若是有人進來這裡,應該有痕跡才對,我看這裡都沒有被動過啊。”
洛舒也發現了這個疑點,門把手上有血跡,裡面卻沒人,難道就是恰巧受傷搭在了門把手上?
洛舒小心撕開固定的紙膠帶,這是其中比較完整的一幅畫了,滿目白色月季花在紙上盛開,累積的灰塵也難擋月季花的勃勃生機,整片色調偏暗,厚重的顏料鋪就,洛舒不懂畫,卻也感覺到這漆黑的泥土上盛開的白色月季,黑與白的強烈對比。
“Z?”
洛舒隱約瞟見畫作左下角的簽名,花體的“Z”宛如花紋一般具有獨特的美感,纏繞在月季花的根部位置,彷如詛咒一般。
洛舒將畫作傳閱給兩人,張茜茜只覺這儲存較為完好的這張畫畫的真的很好看,出神入化,彷如月季花的露水都從畫裡滴落下來。
“這畫畫的真好看,這月季花就和真的一樣。”
時越面色不好,略有些嫌棄的兩根手指捏著畫作一角,表情難以言喻,彷彿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
洛舒一樂,沒想到時越還有潔癖呢,難怪隨身攜帶手帕。
“我拿著吧。”洛舒瞅見時越表情凝重,越發好笑,雖然這灰塵是大了一點,也不至於這樣。
洛舒準備拿著這張畫,直覺這畫有古怪,或者說是這月季花有古怪。
“就這些了,沒有其他線索了。”張茜茜有些煩人,她已經用掉了底牌,可是任務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心底焦躁的情緒緩慢滋生。
“看看別的地方吧。”洛舒也沒有辦法,零零碎碎的線索環繞著她,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而且她好像能從畫裡聞到一股花香,又好像是古怪的黴味。
洛舒順其自然走到下一個教室,抬手擰開門把手,入目一副巨大的油畫突兀的擺在教室中間,瞬間攝住眼眸。
鮮豔欲滴的白色月季花大片大片開放,一朵一朵仿若聖潔之牆,恍惚之間問到了濃郁的月季花香。
瑰麗的月季花在這畫上只能作為陪襯,洛舒眼神聚集在畫中間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著白色襯衫,脖頸繫著精緻的蝴蝶結,面板是久不見陽光的白,黑色短髮面容柔和,雙眸如點漆,熠熠生光,雙手捧著一束白色月季,面露期待,似乎想要將世界上最美麗的花獻給心愛的人。
整個畫的技藝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瑰麗的月季作襯,少年彷彿活了一般下一秒就要獻上花束。
洛舒彷彿被蠱惑了一般,忍不住上前接住那束月季花。
“哎哎哎!”
“做什麼呢!”
“快上課了發什麼呆!”
叮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將洛舒驚醒。
洛舒奇怪的看著自己伸出的手,她不是要來上美術課嗎,怎麼站在這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