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義的話不難理解,顯然他們又遇上不合常理的事情了。
只稍稍一想,柳熙也就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這些人恐怕是被上位者用某種秘法控制,一旦洩露涉及秘密的話題便會被直接抹殺。
常人比較容易理解的通常有下毒或者下蠱,修真界中也有符法咒術之類,種類繁多。
這種情況,嚴刑拷問的效率非常低,還不如柳熙出手直接搜魂。
只是搜魂的手段狠辣,一旦施展被搜魂者非死即傻,他也不好直接動手。
他想了一下,直接朝南義出口:“既然平常手段對這些人不起作用,不如我來試試。”
南義自然不會拒絕,讓開身來:“輕便。”
柳熙並沒有急著動手,搜魂手法特殊消耗也不小,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將這些俘虜都搜魂。
他仔細觀察一番,從中挑出兩人來。這兩人不管是精神面貌還是狀態都是俘虜中最好的,極有可能是這批殺手中的領頭人或者佼佼者。
“就這兩個吧,我這法子特殊,貴精不貴多。”
對於柳熙的選擇,南義並無異議。
有柳熙與蘇南潯的幫助,他們才能僥倖逃生,主子更是鬼門關走了一遭。見識過蘇南潯救人的奇異效果,如今他對兩人非常信服。
他避開身形的時候視線一掃,忽而看到牆角一人,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柳公子,這人自稱來自大河村,不知你是否認識。”
大河村?
沒聽說村裡有誰進山失蹤了啊?!
蘇南潯與柳熙紛紛轉頭看去,只見石壁角落不起眼的地方,一個瘦瘦巴巴灰頭土臉的男人被捆縛在那裡,嘴上繞了一圈布條堵住了嘴。
這人是誰?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認出來。
這也不怪他們,實在是眼前這人太髒了,頭髮蓬亂如枯草,臉又黑又髒,一時間哪能認出來。
不過想到這人有可能是大河村人,柳熙還是上前準備仔細看看。
這一看,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李老三?”
蘇南潯一聽這名字就是一愣,這名字他熟悉啊。
他在村子裡這段時間,李老三媳婦可沒少找他們麻煩,之後更是惹禍敗壞村裡姑娘的名聲,事後更是丟下大兒子小兩口,拍拍屁股跑路了。
他當時不是帶著媳婦和小兒子跑路的嗎?如今那兩人呢?
蘇南潯往旁邊看了看,就見旁邊和他一起綁著的是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漢和一個臉帶刀疤的漢子,哪個也不像是李老三的家人。
牆角里,李老三努力抬起頭,不大的眼睛裡滿是眼淚,髒兮兮的臉上盡是討好的神色,嘴中也不斷髮出“唔唔唔”的聲音。
他像是要說什麼話,可惜嘴被堵上了,什麼也沒說清楚。
早在柳熙出現時李老三便已經看到了他們,心中既有喜也有怕,交雜的情緒讓他愣是沒敢挪動上前。直到此時被人提起,才敢一臉討好地朝柳熙二人求助。
認出是他,柳熙並沒有直接上前將人鬆綁,而是先詢問南義。
“你們在哪發現他的?”
“就在隔壁那山洞,原本還有個女人和年輕男人,後來這畜牲為了逃出去,推了女人和男人餵了狼。不過他自已也沒能跑出去,和幾個人趁亂闖到了我們這邊,被我們給綁了。”
南義先說了一下李老三的來歷,這才又說起此前問出來的。
這畜牲膽子小,被恐嚇了幾句都沒怎麼拷打便招了七七八八。
“據他所說,他們一家三口是前些日子被人抓上山的,原本問了話後是要被扔去喂狼,趕上那些人匆匆逃離,這才僥倖逃過一劫。”南義說道,“我們也問了那些人問了什麼,大部分都是些關於蘇公子的訊息。”
也正是因為這人說的訊息與蘇南潯相關,早先自家主子懷疑過蘇公子是不是侯府的小公子,南義這才心存疑慮留了他一命。
柳熙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當初在山上遇到的驅使怪獸的神秘人,事到如今他非常確定這人與這山谷內的異狀分不開干係。
那人將南潯誤認為自已,偏偏南潯在大雍朝的蹤跡只在大河村附近,這才盯上了逃離村子的李老三一家......
無錯書吧可村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為什麼對方偏偏盯上了李老三?他可不信這事是什麼巧合。
想到這裡,他出手如閃電,直接扯了堵住嘴的布條,將人掐起。
“你做了什麼?他們為什麼會盯上你?”
“大郎......大郎,你放過三叔吧...三叔再也不敢了......”
柳熙手上微微用力,李老三頓時有些呼吸困,整個哆哆嗦嗦,怕的不行。
“都是...都是、三叔鬼迷心竅......在外頭胡咧咧......”
原來這李老三嘴上向來沒個把門的,喝了點酒就什麼胡話都往外吐,他不光光在外頭對著大河村姑娘的命格胡說八道,還說起了柳熙死裡逃生的事情。
原本柳熙被人追殺這事就多有蹊蹺,他這話往外一突突,這不就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
最初這些人倒也沒打算要他的命,為首之人還花了些銀子從他這買訊息。
得了好處的李老三沒得意多久就發現自已往外胡咧咧惹了禍,帶著老婆和疼愛的小兒子就打算跑路。他們手上有銀子,剛開始日子過的瀟灑,可惜沒兩天就被人綁進了山。
原來是一位滿身華服、貴氣逼人的少爺,想要知道常與柳熙在一處的蘇小子的訊息。
最初李老三竊喜不已,只當自已又能撈上一筆銀子瀟灑,卻不知這次是有來無回,來來回回被逼問了兩日,事後還要被人扔去喂畜牲。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悔得腸子都青了,這銀子哪是那麼好拿的,這要的是他的命啊!
斷斷續續將前因後果講完,李老三已經哭的滿臉眼淚鼻涕,悔恨不已。
“大郎,叔以後、再也不敢胡咧咧了啊......”
柳熙冷眼看著,絲毫沒有心軟之意。
這人後悔的不是不該隨意搬弄別人的是非,出賣旁人的秘密,不過是死到臨頭害怕了。
難怪神秘人會突然盯上他與南潯,原來那些人最初是衝著他來的,只是沒想到卻誤打誤撞遇上了正使用婆娑劍的南潯,進而將南潯錯認成了他。
想著這人給自已與南潯造成的傷害與危機,他眼睛殺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