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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一輩子

“主子,二少爺三少爺,還有四姑娘五少爺,都回來了!大少爺正和他們在一塊呢。”

雪蓮語調輕快,眼裡閃著喜悅的光。

府裡少了幾位少爺小姐,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秦瑤光一聽,心底的欣喜就湧到臉上,綻開一個明媚如春光的笑意。

算算時間,秦元安燕時晏應是接到訊息後,快馬加鞭趕回京。

不過,她還以為燕吉音和燕錦陽得留在玉門關過冬呢,沒想到他們也都回來了。

這麼說,曲梁他採到了天生雪蓮?

正想著,雪蓮又說:“曲師父封了別院的門,說是要給郡王爺療傷,不允任何人踏足。”

說到這裡,雪蓮不免又笑:“都說曲師父去天山採到雪蓮回來。”

她的名字就是雪蓮,真是一個美好的巧合。

秦瑤光一聽也笑了。

雪蓮來給她彙報曲梁採到雪蓮回京的好訊息,如何能不讓人高興?

她一邊走、一邊吩咐:“讓廚房好好整治一桌,給孩子們接風洗塵,晚膳就在華沐堂用。我先去別院看看。”

秦瑤光心裡,惦記著燕長青的毒傷。

別院外,以東林為首,站了一圈燕長青的親衛。

見到秦瑤光出現,東林上前見禮。

“免禮。”

秦瑤光看著被封上的院門,問:“曲師父何時回府?裡面情形如何?”

“回殿下的話,您剛離府不久,曲師父就回來了,屬下立刻去尋了大將軍回府。”

燕長青身上的烏頭毒,他的心腹都知道,這是頭等大事。

“大將軍進去後,曲師父讓我們看好院門,任何人不得入內,”說到這裡,東林語氣一頓,“包括殿下您。”

秦瑤光沒有說話,仰頭看著院子上方的天空,鼻端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

不讓人進去,是怕人打擾。

不讓她進去,是怕她擔心。

換句話說,過程兇險。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朝著華沐堂而去,卻轉身去了外院。

外院裡,供奉著一尊佛像。

那是在她無明之時所供奉,向上天祈求燕長青平平安安、早日歸家。

她回來後,已許久未曾前往祈禱過。

今日,她誠心誠意跪在佛像前,祈求燕長青平安無事。

走出佛堂時,夜色已濃。

“殿下,少爺小姐們都在華沐堂等您了。”

秦瑤光點點頭,放下滿腔愁緒,加快腳步。

這半年來,和孩子們聚少離多。

終於能團聚,她不會讓自已的心情影響大家。

“母親!”

燕錦陽依然是最活潑熱情的那一個。

“兒子見過母親。”

歷練了這一遭,燕時晏的鋒芒漸漸內斂,眉眼裡都是清淺的笑意,氣質溫和不少。

燕元安上前一步,拱手請安:“元安拜見皇姑母。”

“侄兒\/侄女拜見嬸嬸!”是燕守拙和燕吉音兩兄妹。

五個孩子,除了燕時晏和燕錦陽,其他三人對秦瑤光的稱呼都變了。

不過,不妨礙他們在心裡將她當做母親。

秦瑤光笑眯眯地看著孩子們:“都坐下再說話。我讓廚房準備了你們愛吃的,今兒好好吃喝一通。”

美食,最能療愈人心。

圍坐在熱氣騰騰的飯桌前,如此場景好似很久未曾在華沐堂裡出現了。

能有今日,不免令人心生感慨。

鄧嬤嬤背過身去,悄悄抹了一把眼淚,接過酒壺替秦瑤光斟酒。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眾人分別說著離別之後的見聞。

“兒子聽師父說,採雪蓮可兇險了,要不是有親衛叔叔把他拉上來,他就跌到冰溝裡去了。找到雪蓮後,他守了三日,才守到雪蓮花開。”

燕錦陽說著,有些後怕、又有些嚮往:“兒子還沒出去採過藥呢,尤其是這種天材地寶。”

“待你年紀大些,就可以讓曲師父帶著去。”

秦瑤光溫言道:“最好是跟著你大哥再練練武藝,否則連曲師父都覺得兇險的地方,你也上不去?”

“嬸嬸說得沒錯,你什麼時候有了我的本事,什麼時候再去。”

接著秦瑤光的話,燕守拙補了一刀。

燕錦陽一張臉立刻皺成了包子:“大哥,你快別說笑了,我怎麼練也沒辦法有你的本事呀!”

“四妹、五弟,你們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不忍見他難過,燕時晏岔開話題,問燕吉音。

“曲師父一到玉門關,就馬不停蹄往回趕,我們就跟他一塊回來。”

兩人甚為思念父母,也想早日和兄弟們團聚,就把手頭的事分別移交了,馬不停蹄往回趕。

曲梁帶著兩人,出發的時日比燕長青秦瑤光率領大軍出發時,要晚得多,但因為他們只有三人,路上無須紮營,食宿都更簡單,腳程比他們快。

汝陽王被抓的好訊息傳來時,他們剛剛趕上大軍。

於是,就和秦元安、燕時晏一道,趕回京城。

燕吉音笑著說:“我們也沒想到,回來後,竟是連‘母親’都不能叫了。”

她知道自已的身世,也知道秦瑤光是她和燕守拙的嬸嬸,但真要這麼叫,卻覺得不如叫“母親”來得順口。

這句話燕吉音是笑著說的,燕守拙和秦元安卻同時沉默下來。

秦元安一向謹慎,這會兒連筷子上夾著的魚片掉了都沒發現,右手一直舉著筷子,懸在半空中。

燕守拙和燕吉音還好,他倆身世公佈後,至少還姓燕。

而秦元安,母親變成皇姑母后,他的姓都給改了。

燕時晏伸手替他放下筷子,輕聲道:“挺好的,我就一直想跟著母親姓秦,二哥你好大的福氣。”

他說的是大實話,在以為父母會和離時,他也的確這麼說過。

秦元安放下筷子:“三弟說得極是。”

只是,這個“秦”卻並非母親的“秦”,而是來源於他那位極其不負責的父親。

他把這些想法都壓回心底,團聚時刻,自然不能讓親人們擔心。

“稱呼是給旁人聽的。”

秦瑤光笑著舉起酒杯:“在母親這裡,姓什麼叫什麼都不重要,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母親!”

五個孩子齊齊舉杯,響亮地喊著。

“乾杯!”

“幹!”

燕時晏率先一口飲盡:“我們,還要做一輩子的兄弟姐妹!”

“好!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