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該回家的時間，符予和大虎也都各自採買好東西，兩人伴著下午微涼的風慢慢歸家。
初春時節，草長鶯飛，路上不時能看到綠色的稻田。
春日的風格外溫柔，倒是讓人少了幾分煩躁。
“婆婆，到了。”
“哎好！”符予應了一聲，爬下平板車。
放好揹簍，大虎揮揮手就要離開，符予端來一碗水，“喝口水再走吧。”
趁著大虎喝水，符予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平日做些什麼？”
大虎雖不知道符予問這做什麼，還是如實答道:“平時就下地侍弄莊稼，閒下來來的時候就去鎮子裡找些活計，雖然掙不了幾個錢，但能多掙一文是一文。”
牛大虎家中7口人，年紀稍大的牛父，牛母，加上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兄弟兩個至今只有哥哥娶了妻，育有一子。
像大虎這種20歲還沒成親的極少，所以村裡人每次見到大虎都會調侃幾句。
但是私下裡怎麼說就不知道了。
一家子也不容易，過的也是分外艱難。
即便這般，一家人對大虎十幾年來報恩的行為也沒有任何微詞，反而還在暗中支援。
符予有心拉一把，也好在那場旱災來臨之前有逃離的資本。
“想認草藥嗎？我認識的也不多，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全都教給你。”
乍然聽到這句話，大虎有些難以置信，“我也能認草藥嗎？我，我就是一莊稼漢。”
“怎麼不行，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大虎點頭如蒜，語氣快速而緊張，“願意，我願意。”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也不能白教，要你今後賣藥所得的兩成，如何？”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微薄的，就憑她現在這具身體猴年馬月才能攢夠錢搬到其他地方。
不如拉著大虎他們入夥。
“不行。”
聽到大虎拒絕，符予驚訝了一瞬，隨即就明白他在想什麼。
心中感嘆：真是個實誠孩子，怕是覺得我要少了。
“今後你還要繼續幫我賣藥，我家的水和柴火都要你來幫忙，當年的恩情這十幾年來你也還清了。”
再者我也不是原身，你再報恩都報在我頭上了。
這話符予到底是沒說出來。
“要你兩成不多也不少，”符予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好了，就這樣吧，明日就來跟我上山認藥。”
“對了，若是你家嫂嫂和妹妹也願意學，明日一起。”
符予說完這些話，就見大虎不知何時熱淚盈眶，高大威猛的漢子手足無措的擦著眼淚。
他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麼，今後他們一家可能都不用再擔心吃不飽，穿不暖。
今天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見，那麼一小揹簍的草藥賣了整整一百多文，那可是他打一個月零工都掙不來的。
“婆婆的大恩大德，大虎沒，沒牙難忘，以後您就是我親奶奶。”
聽到大虎的話，符予連搖頭，“別別，還是叫婆婆吧。”
叫婆婆就好，奶奶就算了，她的靈魂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不想喜當奶。
此時她已經能平靜的接受老了三十多歲的事實，“婆婆”還可接受。
畢竟總不能讓年輕人對著一副五十多歲的身體叫姐姐吧，實在是太荒謬了。
“奶奶”是真不行啊。
大虎抿了抿唇，神情似乎有些糾結，隨即有舒展開來。
一切都聽婆婆的！
日後婆婆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讓他打狗他絕不攆雞。
“婆婆，我去給你劈柴。”
大虎也不著急回家了，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幹勁，能單挑十頭牛。
“哎哎！”符予趕忙攔住，無奈道，“我還用不了這麼多柴火，正好我家房頂破了個洞，幫我修下吧。”
“婆婆你放心，我保證修的一滴水都不漏。”
符予鬆了一口氣，還好大虎沒犟下去，不然今天真要喜當奶了。
大虎麻利的修好房頂後，就被符予趕回家去了。
“我可不管飯啊，要吃飯回家吃去。”
她覺得她要是再不說，大虎能在她家呆一整天。
大虎知道符予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做停留，步伐輕快的回家去也。
大虎走後，符予規整好東西，就去廚房熬了碗白粥。
因為看著沒什麼食慾，符予又在裡面加了些野菜，再放點鹽，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
夜晚，
小太陽從符予眉心鑽出，頓時漆黑的屋子有了一絲光亮。
小太陽親暱的蹭了蹭符予的臉頰，然後自覺去充當照明的工作。
真是乖巧極了。
“木木，你知道系統嗎？”
無錯書吧符予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她能給出想要的答案。
然而驚喜就是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是】
這一聲“是”宛若天籟之音，破開迷障，聽著是如此的悅耳。
迷茫的人終於找到了方向！
“那你能創造系統嗎，或者能找來系統嗎？”
希望回答是“是”啊！
求求了！
【否】
上一刻符予有多麼開心，這一刻就有多麼失望。
不過，這麼點挫折罷了，又豈能難倒她！
對於木木這種存在，一定要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否則你永遠不知道她可以做到什麼。
“你是不是見過系統？”
【否】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還有類似於木木一樣的存在，而且他們還能交流。
【否】
“……”
行吧，看來關於系統的資訊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怎麼可能！
符予繼續問道:“那你有和系統相似的能力嗎？”
【是】
“是什麼？”
木木又不回答了，看來是要猜。
符予每天不是在猜，就是在猜的路上。
“達成某種條件，可以獲得某種獎勵？”
【是】
【否】
符予：？
她這是解鎖了什麼？
“是也不是的意思？”
【是】
好傢伙，還可以這樣！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是也不是’呢？”
【……否】
“……”
“我懂我懂，宕機了是吧。”
真是奇怪，除了偶爾幾次說的話長些，其他時候都是“是”，“否”，“可”，“不知”幾個字解決。
木木給出的答案的“是也不是”，那真正的謎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