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景榮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再次沉默。
這丫頭到底幹了什麼,人家直接給了她一百萬。
現在的錢真的就這麼好賺嗎?
難不成別人也能聽見這丫頭心聲?
不會吧?
陳景榮眼底驚異,再看到手裡的支票,又覺得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有錢人通常都見多識廣,人家經歷的事,可能比這個更讓人難以理解。那些人接受能力,比他們強。遇見這樣有本事的算命大師,估計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孩子不是騙子,而是高人。
他們自已聽見的,那才是真的。
大師嘴裡說出來的,可能都是忽悠他們的。
所以這錢自然給的痛快。
陳景榮覺得是自已大驚小怪了。
皇家警察局。
姜維聖拿到錢人都嘛了。
“你給我錢幹什麼?”他忽然間心裡很沒底,總覺得陳景榮要讓自已幹一些自已不願意乾的事。
陳景榮無語地瞅了他一眼:收起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是阿芙那丫頭給你的錢。她說還你的錢,讓你先收著。”
“她這麼快就賺到錢了?”姜維聖一臉驚喜,絲毫不覺得一個小奶包賺這麼多有什麼問題。
陳景榮無語:“你就不覺得這不正常嗎?”
“她是有大本事的。”姜維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之前你抓到了嫌疑人,因為沒有關鍵性證據,所以把人放走了。你不甘心,直接從高階警司變成了小警員。不然你現在都應該是高階督察了。現在呢?你派人找到屍體,也找到了關鍵的證據。叉燒華想跑路,還是你逮住的。你就說說,你最近立的功有多扎眼?這些全都是拜誰所賜?就憑這些,你就不應該懷疑阿芙的人品。”
“沒想到你還想的這麼透徹。”陳景榮走過去拍拍姜維聖的肩膀,“她讓你小心家裡人,你就小心著點,能不回去,就儘量不要回去。”
姜維聖擰著眉問他:“她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那她為什麼不能和我直接說呢?”
“沒有,我懷疑當初對她下手的人,就是你們家的人。她對那天的事守口如瓶,但肯定有人救了她。這個人是誰,暫時還不太清楚。她不說,估計也是保護那個人。”陳景榮低聲叮囑姜維聖,“這些你心裡清楚就行,不用去深扒。不去調查那件事,就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我明白。”
姜維聖也在戒備家裡的人。
中午。
高檔餐廳裡。
姜政之西裝革履地坐在餐桌前,看到穿著一身制服走進來的弟弟,無語地扶額,心裡又有些驕傲。
“哥。”
“坐。”姜政之笑著問他,“想吃什麼自已點。”
“都行。”姜維聖坐在他對面,點了幾個菜,“好,就這些,謝謝。”
服務員拿著選單離開。
姜維聖才問姜政之:“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喊我過來吃飯?”
“你問問自已,你有多久沒回家了?”姜政之打了個直球。
姜維聖故作驚訝地說:“有嗎?那就是我最近忙了。你也知道,我們手上的案子很多,大家都忙得暈頭轉向。”
“我很以為你因為那個孩子的事情,心存芥蒂,所以不想回去了。”姜政之平靜地看著他,似乎不是在撕開他心裡最深的那一道疤,而是在說極為普通的小事。
姜維聖也明白,這頓飯不是很好吃。
他乾脆不裝了。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用這麼迂迴曲折地問我。”
姜政之笑著說:“瞧你這火氣,看來是還沒消氣。”
“是你自已來找我的,還是爺爺讓你來找我的?”
姜維聖不是傻子,家裡的人是不少,可能住在那邊,又能隻手遮天的人,除了這個哥哥,就只有爺爺。
不管是誰,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那孩子好心好意給他算了一卦,救了他爺爺。他以為爺爺把人邀請回去,是要好好對待,卻沒想到,爺爺竟然要了人家的命。
那大哥知道嗎?
姜維聖目光冷冷地盯著姜政之,姜政之和他對視幾秒,才率先移開視線,笑著說:“是誰來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才是一家人。阿聖,你要清楚,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有今天,也是因為家裡人一代代的努力。你真的以為,沒有家裡人的支援,你能在警察局過的這麼輕鬆?你的上司為什麼沒有跟你過不去?”
太多的事情都是因為家裡有人。
姜政之看著一身正氣的弟弟,只覺得他活的太輕鬆了,輕鬆的讓他嫉妒,更是狠狠地羨慕。
憑什麼阿聖是被選中的小孩兒。
就因為他是大的,所以才不會家裡人疼愛嗎?
“就算是這樣,跟那個小孩兒有什麼關係?她救了爺爺的命,不是嗎?”姜維聖很想歇斯底里地質問姜維聖。
他良好的教養讓他忍住了。
“不是這麼算的,阿聖。”姜政之又用那麼平淡的語氣講話。
姜維聖怒道:“那是怎麼算的,你告訴我?就因為那個孩子有本事,所以就要要了她的命?”
“她死了,反而是好的。”姜政之目光陡然犀利,“可她死了嗎?”
姜維聖瞳孔一縮,瞬間恢復自然:“你什麼意思?你知道她在哪兒?哥,她只是個孩子,你不要傷害她。她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麻煩你把孩子帶過來,我會讓她以後都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姜政之驚訝地問:“阿聖沒見過那孩子嗎?我還以為你把那孩子早就藏好了呢。”
他哥在試探他。
姜維聖咬著牙,憤怒地說:“你想試探我,就直接問就好了。用得著這樣嗎?在我心裡,你是我哥哥,是我最親的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還是說……”
他故意頓了頓:“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弟弟,當家里人,你恨不得我立刻死掉,失去繼承權?”
“阿聖。”姜政之的臉色鐵青,“你永遠都是我弟弟。”
姜維聖冷笑著罵道:“你他媽說的好聽,你把我當親弟弟了嗎?你弄死我帶回來的孩子的時候,想過我是你的弟弟了嗎?”
姜政之沒說話,而是把一張餐巾紙遞了過去:“擦擦手。”
“不用你假好心。”
姜維聖拿起餐巾紙,看到上面寫的字,死死的壓制著自已才沒衝動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