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將姜早早送回了別墅,徐老師清醒地站在門口迎著。
“早早,回來了!”仿若初見時的那般熱情。
見徐老師如此清醒,姜早早很是開心。
可保姆臉上卻隱著淡淡的恐懼。
姜早早跟徐老師聊了一會兒,安撫她吃藥睡下。
邊走到保姆身邊,輕聲問道:
“安姨,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要說麼!”
“我…我沒事!”安姨眼神躲閃。
“安姨,你是秦嶼森信任的人,可你這個樣子,要是我說什麼,你猜她會不會來問你!”
姜早早聲音輕柔,眼神卻很是狠厲。
“今天秦松惟來過!”
安姨閉上眼,大聲地嚷了出聲。
“他來幹什麼!”
“只是拿走一個印章,別的我不知道了!”安姨手指不停揉捏著麻布衣料,嘴唇跟著聲音顫抖。
姜早早不知道這別墅裡有哪些印章,但她能猜到,肯定和秦氏相關。
想到這兒,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秦嶼森。
“沒關係,早晚都是他的!”秦嶼森語氣淡漠,絲毫沒受影響。
“秦嶼森,你…”姜早早想說什麼被秦嶼森的溫柔的聲音打斷。
“早早,明天你和姥姥一起搬到我的公寓,不用擔心,剩下的交給我!”秦嶼森輕聲囑咐,隨後結束通話電話。
掛完電話的秦嶼森,眼神中的一抹溫情散去,冷漠地看著電腦上的材料。
黑白色調的辦公室裡,將他本就冷淡的臉,襯得更加絕情。
材料有人匿名發給他的。
是秦松惟這些年以養病的名義在國外建立的資金賬戶,甚至開了幾家與秦氏合作的下游公司。
秦嶼森目不轉睛地盯著照片裡的秦松惟。
臉色不再蒼白微弱,要說陰森狠厲絲毫不遜色於秦嶼森。
…
秦嶼森忽然在辦公室裡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材料又劃到白玉的病歷資料,到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沒有看到她該有的躁鬱症史。
原來她一直在騙他。
照以前,秦嶼森是絕不可能相信眼前這一切的。
可就在秦宏朗推進搶救室的剎那,他便接到了白玉要求他保護好秦氏,為了她們三個人。
如果沒有這個材料,秦嶼森壓根不會想到,秦松惟、白玉揹著他做了這麼多事。
白玉,甚至於想收購秦氏的股份。
此刻,秦嶼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感,全線崩塌。
原來,他從來都不是家人。
他以為。
只要忍著,一切都會變好。
甚至他在聽到姜早早對白玉的質疑時,都沒有產生懷疑。
躁鬱症不過是白玉用來控制他的手段。
秦嶼森盯著材料看了許久。
他可以去忽略掉一些細節。
可這裡面的一字字還是把他刺痛了。
只是他是秦嶼森。
他不能倒下。
關上材料,把郵件按下了刪除鍵。
電腦桌面上,一切恢復如常。
而呆在別墅區的姜早早,卻彷彿感受到了秦嶼森心如刀割的痛意。
在原地踱步。
吳叔見她這個樣子,好心地端了杯熱水給她。
可不知怎的,杯子在放到她手裡那一瞬,炸裂開來,玻璃渣碎了一地。
姜早早越來越不安。
直到一臉落寞地出現在門廳裡,她的心才落地。
“回來了!”姜早早見他神色黯然,輕聲上前。
“早早,姥姥睡了麼!”
見是姜早早迎接,秦嶼森臉色微動,淡漠的臉上掛上溫柔。
“睡了!”
“東西讓吳叔打包好,明天一早搬家,我給你和姥姥換個地方。”秦嶼森聲音輕柔,換好鞋子。
拉過姜早早的手,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早早,我以後會和秦氏徹底脫離,舅舅那裡,我也安排住進了國外的醫院。”秦嶼森摟過姜早早的肩膀,告訴著他的打算。
“我只想知道,你這裡,怎麼樣!”
姜早早點點頭,細白修長的指尖,輕點在他的心臟處。
脈搏每跳動一次,指腹便輕柔地摩擦著胸前的白襯衫。
“還好!”
秦嶼森垂眸,低下頭,壓住心頭的千思萬緒。
“秦嶼森,不換別人做什麼,你一定要記住,你有我和姥姥!”姜早早將頭枕在他的胸口。
用手抬起他的胳膊,可刻意地將他的臂彎環住自己。
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相擁。
“好!”
秦嶼森聲音低啞,黑眸中的陰鬱漸漸消失,剩下的是無盡的柔情。
姜早早會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秦松惟今天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
而這種事情,最後傷害的是,哪怕違背父親,也要保護白玉的秦嶼森。
此刻,她已經暗暗下決心,去見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秦嶼森很早便不見蹤影。
最近忙著秦氏集團的事情,他很早便出門。
這也給了姜早早時間,她用姜晚晚的手機發個資訊給秦松惟,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面。
姜早早到了早十分鐘,可秦松惟比她還要早一些。
“怎麼是你!”秦松惟滿臉嫌棄地看著姜早早,厭煩地要起身。
“秦松惟,你不裝了,是麼!”姜早早看著眼前的他,輕笑出聲,嘲諷地反問道。
現在的秦松惟哪裡還有柔弱的影子。
看他精明的眼神,健康的很。
“你不打算離開秦嶼森了!”秦松惟似乎來了興致,裝作無意地問道。
“他是你哥!”姜早早不滿他的語氣,強調道。
“他,憑什麼,不過是一個賤女人生的孩子。”
秦松惟徹底卸去偽裝,邪惡地咒罵著。
“憑他,為了你和白玉,背棄了他父親、放棄了秦氏,你也不該罵他母親。”姜早早怒不可遏地看著眼前的秦松惟。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樣。
當時能為了愛情,綁架姜晚晚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可笑,秦家是我的,他算什麼!”秦松惟仍然不在意地說著,不算明亮的眸子,滿是嘲諷之意。
“虧的秦嶼森還想要保護你,你這個嗜血的樣子,哪裡需要保護。”姜早早冷笑道。
“不過我猜,當初秦宏朗一定要讓秦嶼森回來,不會是懷疑你的身份吧!”
姜早早淡淡地提起,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
譏諷地看向他。
“你胡說,只是我…”秦松惟突然漲紅了臉,朝著姜早早大喊道。
“秦宏朗從來沒把你當過自己的兒子,所以你恨秦嶼森,我猜對了!”姜早早紅唇溢位笑容。
這在秦松惟看來極為刺眼。
“我是他兒子,他不認也得認!”
“可惜,他到現在也沒真正認可你,正如你母親一樣,要不然她幹嘛靠秦嶼森奪回秦氏!”
“姜早早!”秦松惟被徹底激怒,迅速起身,站到姜早早面前。
伸手便掐向姜早早的脖子。
“住手!”秦嶼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把將姜早早拉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