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雨想了想,靠近了那酒池些許,但沒到過於引人注目的地步。
酒池對面不遠處有個衣著破舊,涕淚橫流抱著柱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對方哭聲悲大過喜,在這一片人裡有些突兀,他順著看過去,對方鬍子拉碴,明顯長時間沒打理過的頭髮毛毛躁躁,蓋住他的眼睛。
他收回視線,靠近後酒味更濃了,就連他也開始覺得嗆,這股味道有些刺鼻,裡面一定還混著其他東西。
在酒池底部是遊動的紅色。
魚?
養在酒池裡?
站在這裡看不清楚,他正待要再走近幾步看個究竟,剛一踏入那片範圍,腦海驟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有千萬細針密密麻麻刺穿每一個部位,呼吸一頓,他迅速回身,那感覺才逐漸消失。
時間很快又要到了,他不再多停,往下一層走去。
下一層就是第十八層了,是禁止入內的,外面也就免了收費的人。
這裡只有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
在門旁邊刻了一行字。
美人骨,銷金窟。
黃粱一夢佛前哭。
……
婁淵跟著兩個白衣人進了那條通道,許是見他配合,那兩人也沒非要拖著他,就跟在他身後,三人一路走到通道盡頭,是一扇黑色鐵門,跟這城裡其他物件一比稱得上寒磣,有些過於樸素了,大小也堪堪只是能容人經過的程度,要是塊頭大點兒的想要過去估計都有些勉強。
門沒有鎖,一個白衣人走到他面前,向門中心的圓孔注入一絲靈力,門便自動開啟了,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婁淵就這樣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地面上的血跡一層又一層,不知道積累了多久,走道兩側牆上是照明用的油燈。
婁淵本來安安靜靜,突然試圖跟那兩人搭話:“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白衣人沒回答,繼續往前走。
婁淵繼續問,也不問別的,就瞎問,問一些沒營養的問題,叫什麼,從哪來之類的。
那兩人俱是一聲不吭,好像聽不到他在說話一樣。只道婁淵被右手邊人警告般戳了一下,他想,原來能聽見。
通道之後他們又往下走了兩層,如果跟外面的佈局一樣的話,那這裡就應該是十七層。
這裡空間變大,門口守著好幾個坐在桌後的人,白衣人將他帶到一個人面前,那人原先在唰唰寫著什麼,抬起頭時本來是不屑,一直到看到他的臉,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甚至兩眼放光。
“這是什麼時候的?”他問。
其中一個白衣人伸出右手到那人臉前握了握拳。
那人一看明白了:“新來的啊,怪不得沒見過。”
“有段時間沒見過這樣的上等貨了。”
婁淵大概猜到他在說什麼了,那人現在的神情跟見到有落魄美女進了青樓的老鴇也相差無幾了。
那人說著,在旁邊匣子裡取出一塊兒木牌,在上面寫了倆字又放回去。
“去吧,香姐那裡。”
白衣人也不反駁,照他的話做,推著他繼續往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