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織錦走到灶臺前看了看楊母做的稀粥
“娘，家裡沒有糧食了嗎？”
“不多了，還夠吃上兩天”
楊母說的吃上兩天，也就是能看到幾粒糙米的粥喝上兩天而已。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把糙米給楊肖智送去？”楊柏成的聲音冷不丁的從後面響起
楊織錦嘆了口氣道:“這倒是沒有想過”
她抬起楊母給她盛的清粥，一口氣喝光，出門了。
“娘，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
這時的天已經大亮，太陽的光撒遍了整個村莊，靠近山的地方就是村民的土地，他們都已經在地裡幹活了。
雖然地裡的菜長的不是很好，但是對於這個年代，有小白菜已經不錯了，總比餓肚子的強。
楊織錦繞著村子轉了一圈，看中了一條小溝，它有水流，通向後山，拐了一個彎消失不見。
連著其他的溝，這條溝裡的水是其他溝流過來的，一直流到山裡，水爺不是很深的樣子。
她抱著手臂，看著這條50厘米寬的小溝若有所思
“夏季，這條小溝裡，肯定有東西，鯽魚或者泥鰍，再或者鱔魚……”
楊柏成下山就看到她站在溝前發呆，皺了皺眉，並沒有打擾她，揹著籃子回了家。
無錯書吧“娘，楊織錦出去幹嘛？”
“不知道，她說出去一會很快回來，怎麼了？”
“沒什麼……”
他從籃子裡拿出找到的野菜，放進盆裡清洗起來
“山上的野菜越來越少了，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吃的了，就連水都沒有了，不知道咱們這裡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楊柏成喃喃自語
“你去找野菜了？”楊織錦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他身體一僵，停頓了一秒，又繼續整理野菜，並沒有回應楊織錦。
她坐在楊柏成對面，撇了撇嘴道:“明天我去山上看看”
順手拿起野菜一起處理，楊柏成抬頭看向門外，看了楊織錦一眼，沒有說話，託著凳子往後挪了一下。
楊織錦疑惑看向楊柏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嘴角上揚。
“呦吼，我不找他，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楊肖智捂著嘴，咳了咳道:“楊織錦，你出來一下”
楊織錦用食指指著自己道:“你是在叫我嗎？”
楊肖智點點頭
楊織錦嘴角上揚，食指指向楊肖智，勾了勾食指，笑眯眯的看著他。
楊柏成再次離她遠了些，心想
“這女人怎麼回事，明目張膽的勾引……”
楊肖智指著自己，楊織錦點點頭道:“就是你，你進來，我不想動”
楊肖智，拉了拉衣服，朝著楊織錦走了過來，等他走到桌子旁。
楊織錦站起來，他後退道:“你……你想幹嘛？”
楊織錦笑了笑，朝著門口走去，把門給關上了
楊肖智心想:“她難道想對我來硬的，可是她那麼醜，我怎麼下得了口，再說了，她未婚夫還在旁邊……”
楊織錦走到楊肖智跟前，不客氣的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想什麼呢，收起你那猥瑣的想法，也不看看你長啥樣，連我家柏成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一臉懵逼，瞪大眼睛，楊柏成身體一僵嘴巴微張“這女人害不害臊，這是說的什麼話”
“說的就是你，你看看你，眼睛小的看都看不見，就一條縫粘在臉上，還有你看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小官呢，可惜人家小官不長你這樣，至少眼睛不是一條縫。”
喘了口氣，楊織錦打量他，繼續道:“你看看你，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棉布衣少說也得一兩銀子吧，再看看你頭上的發冠也要一兩銀子吧。就是啊，你怎麼就不幹人事呢？”
“楊織錦，你欺人太甚，我怎麼不幹人事了？你看看你的樣子，醜成這樣，能有人要嗎？”楊肖智氣的臉色通紅，喘息著道
楊織錦不以為意，一隻腳搭在凳子上，微彎腰道:“我醜是醜，老天沒有嫌棄我，你也就沒資格嫌棄我，再說了，我都沒花你一分錢，你哪來的臉嫌棄我。”
她掰著手指數了數，接著道:“倒是你，前面我家柏成拿回來的五兩銀子，你說家裡有困難問我借，我借給你，你就沒還；去年的二兩銀子，你說你要考試，沒有盤纏，我又借你；前天你說你沒錢交塾修，我又借你二兩銀子。”
“這些錢都是你倒貼給我的”楊肖智理直氣壯道
楊織錦不急不緩道:“我倒貼呀……行，現在我不倒貼了，你該還錢了。我算算啊，五兩，二兩，二兩，一共九兩，還有這五年我給你家送的菜，送的肉就算一兩吧，一共十兩銀子。”
楊肖智差點暈倒，指著楊織錦身體顫抖。
楊織錦扒開他的手，湊近他一字一頓道:“別給我耍賴，你要是不還，那麼就等著名聲掃地，無論是殺人還是與人苟合，我相信都能讓你掉一層皮，再不然我也把你從山上推下懸崖，也來個死無對證，這錢就當買你的命”
楊肖智一身的冷汗，眼睛睜大，身體顫抖，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顫抖著聲音道:“我還……我還”
“柏成，拿紙筆來，讓他簽字畫押”
楊柏成隱晦的看了楊織錦一眼，站起身向屋內走去，不一會他拿著紙和筆出來，放在楊織錦面前。
她把紙筆推給楊肖智道:“寫吧，三天內還清十兩銀子，地點日期，誰借的款，這不好的話，這張紙也是要收費的”
楊肖智顫抖著手，拿起筆，一筆一畫在紙上寫下字據，遞給楊織錦。
她接過字據，看了看，拍到桌子上道:“楊肖智，你在糊弄傻子呢，看來你今天不想走出這道門了……”
楊柏成拿起紙看了一眼又放回原地，心想“這女人什麼時候識字的”
還沒等楊肖智反應過來，她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站起來的人，再次倒在地上。
她從後面，扯著楊肖智的頭髮，迫使他仰著頭看她。
“楊織錦，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當然是讓你賠命了，不然我做這些幹嘛？”楊織錦似笑非笑的看著楊肖智。
“我籤還不行嗎？”
楊織錦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你要是再給我耍花招，你的小拇指就當是利息了，咱們來日方長……”
她深深看了楊肖智一眼，坐回原位，看著楊肖智把借條寫好，這才滿意點點頭，吹乾墨跡，疊好放進衣袖裡。
“滾吧，三天後記得帶著銀子來，否則……你懂的。”
說完她喜滋滋的回了房間，留下楊柏成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