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後一個問題:本仙見你偶得機遇,卻如此謙卑,這是為何?要知道其他凡人能有你這番機遇和實力,早就狂妄的不成樣子了。”
好不容易才擺脫留雲的追逐,到削月那送禮順便聊聊天,正準備告辭的莫北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是上輩子養成習慣了?
“小子身上的機遇雖多,但劫難同樣也多,太過狂妄的話恐怕招來新的劫難……更何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麼簡單的道理,小子還是明白的。”
看得出人形的削月對莫北這番說辭很是滿意,點點頭送他離開,還感嘆道:
“此子心性可佳,將來必成大器。”
“佳什麼佳,器什麼器!要不是你們兩個老東西攔著,我非用翅膀扇他!”
旁邊的大青鶴不服氣地嚷道。
“你打得過他麼?”
聽到這番言辭,攔著她的理水問道。
那大青鶴一愣,知道理水說的是那股瘋狂的氣息,但還是不服輸地嚷道:
“本仙就算死,也要啄得他滿頭是包,沒臉見人!”
——
傍晚時分。
“我回來了!一天不見,想我沒!”
回應莫北的自然不是啥愛的抱抱,正在觀察螞蟻的阿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看螞蟻搬家去了。
就搞得手裡拿著棉花糖的莫北很沒面子。
但莫北還是不厭其煩地在她周圍晃悠:
“有沒有想我啊?今天有沒有亂跑?作業寫了沒?”
無錯書吧翻了白眼的阿鳩:
我的年紀當你祖宗都行了好吧?還有,問東問西的煩不煩啊!
直到她不情不願地收了莫北的棉花糖,這貨才算消停:
“真乖!晚上我還要去幹大人的事情,你在家乖乖聽話,不要亂跑,懂了沒?”
直到阿鳩被煩的快要爆發了,莫北才滿意地離開。
——
郊外某黑市。
功德嘉衣正在他無人問津的“功德小鋪”上翹著二郎腿假寐呢,忽然就警覺地坐了起來:
“我聞到了生意的氣息。”
隨即笑吟吟地把喬裝打扮,蒙著個黑巾的莫北迎了過來。
“你屬狗的吧鼻子那麼靈……上次我讓你物色的兵器怎麼樣了?”
那功德嘉衣一拍大腿,示意莫北等等,緊接著從拉貨的小車裡抱出來一堆玩意:
“您看看,這柄妖刀·百握劍就不錯,傳聞這把刀有邪性,噬主,握住它的人已有上百,都被它剋死了!只有您這樣的豪傑才能駕馭它這樣的妖刀!噢喲,您真是有眼光啊,您手上那把就是大名鼎鼎的妖刀·地叢雲,我跟你講啊,這刀來頭可就大了……”
看他話匣子一開啟就停不住了,莫北收刀打斷道:
“怎麼都是刀,不是說長兵器都行嗎這裡全是刀,我就那麼像打家劫舍的海亂鬼是吧?”
說罷攔住還要去拿“藏品”的功德嘉衣:
“行了你也別去掏了,你那些貨色濛濛一般人還行,蒙我就算了。我直接問吧,你這支不支援定做?”
功德嘉衣一愣,隨即搓著手笑道:
“定做嘛……那自然是有的,就是價格和材料方面……”
啪啪兩下,就看到莫北把某家錢莊的支票和一個沉甸甸的黑袋子丟在了功德嘉衣的攤子上!
見錢眼開的功德嘉衣瞬間變得更熱情了:
“噢喲老闆,第一次賒賬,第二次是現錢,現在改成先給錢了啊!沒問題,保準按照你設計的來出貨!一個月……不,我讓人加班加點工作,10天就能取貨!”
——
十天還沒到呢,璃月就迎來一年一度的海燈節。
阿鳩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看燈去了,已經和她混熟了的莫北也懶得管她,一個人坐在莫宅的屋頂上看著遠處的正在放燈的人們。
“海燈節啊……雖然過了蠻多個海燈節,但今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這樣的景色。”
託著自已的帥臉,坐在屋頂上的莫北忽然覺得一陣落寞,伸出手去虛握了一下遠處的霄燈:
“該不會……以後都看不到了吧?”
【呸呸呸,我還是第一次過海燈節呢!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聽著阿繆斯的抗議,莫北盯著遠處的人群嘆了口氣道:
“我算明白王小美的感受了,這種‘非人’的感覺……嗯著實不好受。”
收回虛握的手,莫北感慨道:
“有時候我就想,像他們一樣平平淡淡地過完一輩子也不錯……可惜啊,唉!”
看他那感慨的樣子,阿繆斯剛想安慰幾句呢,老莫頭的大嗓門傳來:
“臭小子,爬那麼高想幹嘛!還不下來,有人找你!”
扭頭一看,只見老莫頭開啟的門外,站了一堆熟悉的面孔,首當其衝的,就是被胡桃抱在懷裡,手中握著“貢品”,滿臉生無可戀的阿鳩。
莫北無奈的露出苦笑:
是呢,自已還有這幫朋友不是, 真是不讓人省心。
就看莫北翻身而下,然後吐槽道:
“喂,胡桃,快把我的老闆放下。還有你行秋,不要把重雲打扮成燈籠!香菱,你往鍋巴嘴裡塞什麼呢,你這是虐待動物你知道嗎!還有你……”
這天,璃月港的海燈飄出去很遠很遠。
——
“你要出遠門?去哪,須彌?楓丹?別告訴我你要去稻妻,聽說那邊打仗呢亂的很!”
隨手塞給阿鳩一串麥芽糖,然後打發她到一邊玩去,老莫頭皺眉道。
巧了,莫北還真準備去稻妻。
“還沒定呢,反正不會去兵荒馬亂的地方,你就放心好了。”
正在打包的莫北心口不一地說道。
“嗯……你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想當年,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唉,老了,你去吧,我不攔著。阿鳩這我看著,你放心去。”
正在研究花瓶,已經跟莫北達成協議的阿鳩不屑地撇了撇嘴:
去,誰看誰啊!
收拾好行李,莫北迴頭望了望自已生活了將近十年的莫宅,就看到老莫頭站在門口,把不捨藏起,靜靜地看著他。
“回去吧,又不是不回來了,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鼻子一酸,莫北扭頭就走:
不是不想留在這,是有人不想放過我啊。
跟某個知名的璃月港街溜子坐了會,談好了他離開後的事宜,還替他結了茶錢,莫北七拐八彎地來到了一間無人的地下室,確認安全後開始化裝。
【你不去跟朋友道個別麼?】
盯著鏡子裡平平無奇的自已,莫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嘆了口氣道:
“不去了,我這人……不擅長道別,就不給人添麻煩了。”
【你……唉!】
過了一會,璃月港少了一個叫“莫北”的紈絝子弟,多了一個敢把自已的神之眼放在外面的稻妻浪人。
只見那浪人頭也不回地走出小巷,在眾目睽睽之下找到了璃月港為數不多敢去稻妻的南十字艦隊,操著半生不熟的提瓦特語道:
“你地,去稻妻的幹活?”
那南十字的水手剛想站起來回懟,就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性把他攔住,隨後衝著那浪人道:
“想上我的船?我的船可不是有錢就能上的!接好了!”
下一刻,噹的一聲大劍和未出鞘的長刀撞在了一起,年輕女性不說,接住這招的浪人也紋絲不動!
“嗯,合格了!你坐三號船,遇到雷暴的時候幫幫手就行!”
年輕女性收起大劍,豪爽地說道。
那浪人也不廢話,朝女性行了個稻妻的禮節就到三號船的甲板上待著去了。
不多會,艦隊等到了小黃毛,隨後揚帆起航。
甲板上的浪人靠在船舷上,看著越來越小的璃月港,滿臉憂傷地想道:
別了,璃月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