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一下就沒了剛剛那種氣勢,語氣發虛:
“陳大師,陳道爺,咱都自己人,可不敢拿這個開玩笑昂。”
陳凡擺了擺手,倒是沒那麼嚴重。
他伸手一指一旁的王喜,說道:
“最差跟你弟弟現在這個樣差不多吧。”
陳凡說的輕鬆,王寶聽了一哆嗦,馬上開口問道:
“大師,可有破解之法。”
“你還是先關心你弟弟王喜吧,你倆最好是都少出門。”
陳凡說著,又畫了一張平安符,遞給了王寶。
王喜看了看自己這個紅色的平安符,再看看哥哥那枚黃色乾癟的符籙。
他捏了捏手中還殘餘著光華餘韻的符籙,出言問道:
“陳……道爺,這符籙怎麼還不一樣。”
陳凡直言解釋道:
“你這枚比你哥哥手裡的要強出不只一個檔次。”
“陳大師,這紅色符寶真能讓我弟避免血光之災?”
一旁的王寶關心的,則是完全不同的角度。
陳凡搖搖頭,這會系統深藍正在升級,他也只能靠著玄門道術。
至於最後符寶是否能夠生效,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這枚紅色平安符起不到效果,那陳凡也沒什麼其他能幫忙的地方了。
“多說無益,你哥倆趕緊回家,這幾天小心謹慎一些。”
陳凡有些納悶,他用道天靈眼看去,這哥倆凶煞很有意思。
兩人的厄難是繞在一起的,而且呈現出此消彼長的態勢。
剛剛王喜接過高階的平安符後,哥哥王寶的血煞之氣突然暴漲。
所以陳凡才說王寶運勢也不太好,並且又畫了一張平安符給對方。
但這符一交到王寶手上,明顯王喜那邊的煞氣又重了幾分。
陳凡雖然好奇,但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他心下打的主意是,先用這兩張符壓制一下。
等系統深藍升級完畢,自己再登門看看。
這哥倆見陳凡態度有所緩和,也就又攀談了一番。
陳凡打發走二人後,躺在陸天明留下的躺椅上。
如今道術精進,天人感應狀態下。
雖然被系統的屏障繭房蚌湖,可總是有種被什麼東西窺視的異樣感。
他運念放空,感應集中。
靈光一閃,陳凡終於找到了窺視的來源。
睜開雙眼,他的目光落在了走廊外的一個監控探頭上。
下一秒,那種纏繞在周圍的窺視感,就消失了。
看來,對方機敏的很,一點順藤摸瓜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不過陳凡並不擔心,只要對方對自己有意思。
早晚會現身的,到時候陳凡就要讓他見識見識,有深藍加持下的賽博道爺的厲害。
監控探頭的另一邊,連著的是虎牙的總部的一座暗房內。
這間房子,正是章麗和瀟瀟所在的房間。
章麗的團隊,雖忌憚陳凡背後的勢力。
但還黑掉了電腦城的監控。
而此刻,屋內所有人都已經暈倒,有的趴在桌上,有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瀟瀟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感覺頭腦發脹得厲害。
她試圖睜開眼睛,但只能勉強看到模糊的輪廓。
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小針在腦袋裡不停地扎刺。
瀟瀟感到一陣噁心,胃裡翻江倒海,想要把什麼東西嘔吐出來。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非常難受,於是她開始了回憶。
自己是怎麼倒在地面上的,瀟瀟剛想到此處。
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她想起了剛剛那格外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陳凡解決完嘉嘉和辛武的事後,氣急敗壞的章麗正要發怒。
她頸後蠕動的肉瘤,炸了!
說是炸開,但在瀟瀟眼中,那更像是某種植物在綻放。
肉瘤湧動延伸出無數的肉須,並散發著某種黑色物質,與章麗噴出的血液融合,變成了黑色的霧氣,瀰漫在這屋內。
瀟瀟一吸入這黑色的氣體,腦中便傳來鑽心的疼痛,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她暈倒前,最後的記憶,是肉瘤上那些生長扭曲後的觸鬚,都蜿蜒向了門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一般。
而一直沒有人開啟的門口,出現了一名身穿白衣的人影。
找回了記憶的瀟瀟,揉著發脹額頭,視線也慢慢恢復了清明。
相比於頭痛和噁心,她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剛剛那股視覺衝擊。
瀟瀟不停的在做心理建設,試圖告訴自己,之前經歷的都是幻覺。
屋裡的人,也有可能是因為空氣迴圈系統失靈而暈倒。
而自己看到的那肉瘤和觸鬚,也可能是因為窒息而產生的幻覺。
只到她看到了章麗身旁,佇立著一位身穿白色袍子的長髮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而勻稱,但站在那裡,有一種不協調的疏離感。
面龐龐輪廓分明,線條優美,但卻透露出一種邪惡的氣息。
面板白皙如玉,但卻沒有一絲血色。
鼻子高挺而尖銳,嘴唇薄而紅潤,總是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毒蛇,瀟瀟為男人找到了恰如其分的比喻。
對方就像一條妖異而危險的毒蛇,讓人欣賞的同時,又散佈著恐懼。
“哎喲,你居然還能醒來。”
男人聲音低沉而嘶啞,更加印證了瀟瀟對其的第一印象。
他的話語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咒語,讓人心生恐懼。
但比這更嚇人的,是男人手中的東西。
那一團活著的肉,瀟瀟之所以覺得這肉是活著的。
是因為肉在不停的蠕動著,而從其上面延伸而出的細小肉芽。
讓瀟瀟聯想到了章麗,這不會就是章麗脖子後面那個肉瘤吧。
她帶著好奇看過去,只見章麗頸後沒有出現預想中的空洞,而是完整白皙的面板。
如果不是章麗此刻的面容像是老了十幾歲,瀟瀟甚至會懷疑,剛剛所見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它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呢。”
白袍男人看了眼手中的肉瘤,用充滿磁性和魅惑的聲音說著。
然後踱步上前,向著瀟瀟攤手。
瀟瀟驚恐的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她拼命的打著擺子,看著那團肉瘤在眼中越來越大。
接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傳來,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而在瀟瀟完全眩暈之前,她聽到了白衣男子的話:
“這個男人叫陳凡麼?……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