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之所以選擇情感區開始直播，是有自己打算的。

系統深藍升級後，他獲得了用個人算力查探他人資訊的能力，不用再想以前一樣拘泥於物件必須處於命運轉折點。

雖然自由方便，但美中不足的是，資訊的詳細程度跟處於命運節點的人完全不同。

不過好在陳凡已經覺醒了道天靈眼，並且還是被王龍川看好的道天靈眼。

靈眼一開，配合一些接觸物件的基本資訊，那資訊收集層面就八九不離十了。

接下來的，就是要兼顧直播的觀賞性。

陳凡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收禮物，多多搞錢。

【檢測到宿主在處於神秘力量的監視中，請注意隱藏系統。】

其實深藍的提示是有些多餘的，其實陳凡早有所料，他一開播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而今天陳凡的主要目標，並不是改變他人命運，升級系統。

而是解決燃眉之急，當然如果在直播的過程中，遇到了合適的物件，他也不介意順手幫對方一把。

不讓明著算命，那我就套個情感直播的殼子給別人改命！

陳凡想到這裡，在直播間開口說道：

“水友們，昨天我強調過，大家要相信科學。我也不裝了，攤牌了，以前跟師父在橋洞子裡，最多的不是測算改命，大家猜猜，是什麼呢？”

這一句話，直接將直播間亂糟糟的節奏引向了陳凡想要的方向，彈幕開始刷了起來：

：“我信你個鬼，來你直播間的有幾個是講科學懂禮貌的。”

：“算命的不算命幹嘛，陪聊嗎？”

：“樓上兩哥們真勇，反正我是不敢惹大師的，我怕被保溫杯爆頭。”

：“主播快別賣關子，趕緊說。”

陳凡哈哈一笑，繼續搖著手中的摺扇說道：

“其實有的水友已經猜對了一半，的確是陪聊。其實生活中沒有那麼多怪力亂神，只要氣順心平，日子就會越來越好的。”

陳凡收住了微笑，嘆息道：

“以前跟師傅修行，我總是很感嘆，其實很多人不貪圖改命，也不問前程兇吉，只是想找個合適的物件，將心中的疙瘩說出來。”

陳凡單掌攤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問道：

“大家，有沒有想嘗試一下的，能否解開心結暫且不提，至少能不吐不快，童叟無欺，超火一枚。”

“限量三位。”

他的話剛撂下，直播間馬上有三枚超級火箭起飛。

彈幕也跟著滾動起來：

：“我怎麼聽著‘怪力亂神’這四個字，在陳大師嘴裡說出來，就這麼彆扭呢。”

：“是了，不過我真佩服大師這影響力，剛落話，就有人捧場。”

：“我才來，道士怎麼當情感主播了，還得收禮物，人家那可是免費的。主播，不會很缺錢吧？”

：“掌嘴！樓上拖出去，血光之災伺候。”

陳凡並沒有回應開始亂起來的彈幕，他明白，讓質疑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拿出真正有效的實際行動來。

他立即選擇第一位送出超火的id，開始了連麥。

咚的一聲，id是‘渴望心暖的小貓’的水友接受了邀請，影片接通了。

影片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名咖啡廳的女店員。

女孩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臉上習慣性的扯著一個服務性的微笑。

可任誰都能看得出，她並不開心。

她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圍裙，上面沾滿了咖啡漬和油漬。

她的頭髮凌亂地搭在額頭上，顯得有些油膩。

一絲迷茫和無助從她的雙目中散溢，把面頰襯得格外的消瘦和蒼白，彷彿失去了生活的光彩。

她的嘴唇乾裂，微微顫抖，雙手緊握在一起，指甲已經咬得發白，顯示出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外賣取餐。”一聲呼喚從螢幕外傳來。

這才把咖啡女孩的神喚了回來，她對著陳凡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說道：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即使被一股濃重的倦意和茫然壓著，陳凡也能感到女孩的善意。

女孩走向遠處，行進間身體微微彎曲，肩膀耷拉著，並不是體態問題。

而是彷彿承受著沉重和負擔，這讓她步態遲緩，舉步維艱。

直播間眾人見咖啡女孩把手中的外賣，交給了單手捧著向日葵花束的外賣小哥後。

拖著慎重的身體，回到了螢幕之前，然後開始了良久的沉默。

沉默期間，女孩數次張口，又把嘴閉了回去。

陳凡也不急，掛著微笑安靜等待，過了片刻，女孩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道：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心裡難受，又不想跟外人說自己戀人的壞話。”

見陳凡始終沒有說話，女孩糾結擰巴了好一陣後，像個洩氣的皮球一般，又迴歸了之前的疲倦呆滯的神情。

陳凡眼神柔和，開口說道：

“嘉嘉你別急，慢慢說，不用說別人，說你自己，能讓你輕鬆一點。”

咖啡女孩真名叫寧佳瑤，而她的小名，就叫嘉嘉。

聽到陳凡溫柔的叫她，她沒有第一時間驚奇陳凡是如何知道的。

她緊繃的神經真的需要安慰，所以在陳凡那裡獲得了難得的絲縷溫暖後。

嘉嘉捂著臉頰，熱淚流了下來，接著一把甩開了眼鏡，嚎啕大哭起來。

陳凡也沒說話，準備等她哭痛快了，再繼續。

而直播間的水友閒不下來，給出了反饋：

：“看著女孩的反應，莫非她真叫嘉嘉，主播是怎麼辦到的！”

：“樓上別大驚小怪，這才哪到哪。放心，咱主打一個實力硬，開口就是你小名，你就說神不神。”

：“那些不信邪的呢，來你一句話不用說，大師把你家族譜當菜名報。”

：“恩，大家要講科學，不要‘怪力亂神’”。

當然看直播的除了水友，還有其他人。

在一間茶樓中，王龍川正和牧野一行人碰頭，會客室的螢幕上放的正是陳凡的直播。

為首幾人中的一人，鬚髮皆白，但面容卻像孩童一樣光澤紅潤。

他身披青色素衣，抬手一指直播間的陳凡，滿色不悅的說道：

“這小子，亂來！”

一旁的牧野低著頭，他可不敢惹這尊大神。

而剛剛破境的王龍川也好不到哪去，眼神都沒往老者那邊瞟，假裝看著手中的資料。

而另一頭，虎魚直播管理中心。

一間監控室內，章麗臉上纏著繃帶，一旁站著沉默不語的瀟瀟。

章麗輕觸了繃帶之上的血漬，吃痛後閃電抽回手，惡狠狠的吩咐一旁的黑衣人說道：

“給我查！開軍用級別編制的電子鏈路，給我入侵直播間所處電腦城的網路。”

“我要看看，這個叫陳凡的，到底是怎麼莫名其妙獲取別人資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