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籠裡
(請別奪走我的生命。)
花草盛開
(我的摯愛,我存在理由。)
籠子外的汪洋宛若鏡面一般折射著藍色蒼穹,映照著白雲流動。
(請別奪走它們,記憶隨著塵埃下落。)
原本沉澱在底部的骸骨終於腐爛,侵蝕著海水形成一片鹹溼的土壤。
(我失去了聲音。)
這骨骼似乎有一種獨特的力量,將海水淨化為淡水,又不斷令土地增值。
(將曾經的玫瑰,和過往拖走。)
土越來越多,填滿整個鳥籠的底部。
(我悲痛萬分)
隨後便開始長草,生花。
(但我們的故事)
如同無中生有一般引來兩隻蝴蝶,在花草之中翩翩起舞。
(還在泊泊流出鮮血)
————
————
兩個小時前。
神雲大陸。
“米納你胳膊我用一下。”
“替死用。”
隨著一聲命令,米納的左臂被虛無中出現的白嫩手掌一把撕裂,連帶著大半個身子都被這一把撕下大塊來。
米納差點被這一把直接害死,血槽扣的竟然只剩七十多點。
後退兩步,血液立刻如同噴泉一般湧出。
“...”
“嘖!”
米納立刻脫身,躲開面前靈草的攻擊。
被幻化的巨大葉莖砸在地上,砰一聲就是一個大坑。
因為沒有防具的原因。
這一下若是砸實了,米納是會死的。
“侍衛!沒事吧!?”黃瑩在遠處大喊,表情焦慮。
米納專心躲避對方的攻擊,同時分神看一眼自己剛才被撕出來的傷口。
整個胳膊連著肺和大動脈都被撕沒了,不過也瞬間止血,想來應該是“生命集結”的作用。
至於再生的話還要在等一陣,大概...三分鐘?
面前的靈草又揮霍兩招,隨後靈氣告竭,往地裡一鑽就打算逃跑。
米納立刻跺腳。
“苦土”
原本肥沃的土壤立刻變成蒼白色,蔓延開來將面前靈草鎖住。
這靈草是會土遁的,可那土遁的技能也需要靈氣配合。
此刻苦土一放,將對方用來施法的資源盡數奪取打散,自然是無法繼續遁地逃竄的。
眼看情況不妙它又從土裡蹦了出來,身軀立刻變得透明想要使用隱身的技法。
不過已經沒機會了,從天而降的骨爪將靈藥直接拍在地上,把對方拍成一片碎泥。
米納摸著臉上的面具,又單手叉腰。
“成了!”
“...啊我得歇會,要死了。”
他直接坐在地上,手裡捏著一瓶治療藥劑。
黃瑩也不好說什麼,到是一旁負責後勤的楚月有些震驚。
“拍...拍死了!??”
“那可是和仙靈草同階的隱靈草,竟然一擊就....?”
地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隱靈草,只有一些殘渣碎片,和濃郁的藥汁。
這靈藥已經被一掌拍成碎末,死成了渣渣,碎的到處都是。
黃瑩連忙掏出一顆丹藥放在米納嘴邊“吃。”
“這丹藥能壓制你的傷口,你一定會沒事的!”她擔憂說。
米納隨意撥開對方,將治療藥劑灌在嘴裡。
能夠治癒一百點生命值的治療藥劑,一個普通人的生命也不過才一百點。
這藥足以生死人肉白骨,比什麼丹藥都好用。
殘缺的身軀迅速再生,甚至連衣服都一起再生了。
“好了,繼續。”
直接起身,臉上的面具也在這段時間裡溶解大半。
黃瑩不解抱胸。
“每次看見你用這樣的能力,你的臉上就都會戴著面具呢。”她吐槽。
米納隨意點頭“詛咒。”
他手裡捏著自己的魔力核心,光明正大的讓這小珠子飄在自己身邊。
隨著獨特的魔力韻動,短短三兩分鐘的時間便能捕獲到下一株靈草。
“....”
“....”
“等一下。”
米納忽然攔人,伸手摸著面前的虛無。
魔力在這裡被隔絕了,有什麼東西想要規避自己的感知。
“...”
有點硬,用蠻力是打不開的。
“需要調頻...”
他稍微閉眼,將自己的核心放在屏障面前。
隨著色澤的改變,原本無色的屏障發出沉悶的震顫聲音。
隨後碎裂,露出裡面的景象。
——是無數白骨。
大片的白骨,密密麻麻的堆積在林中,如海洋一般,無邊無際。
並且這些白骨很特殊,不僅如玉一般潔白,且每具白骨之中,都在散發著逼人的氣息,竟是威壓。
當無數道這樣的威壓,重疊在一起之後,在場的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腳步變得無比沉重,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
“萬骨墳冢!”楚月驚叫
“快走,我們快走!!”她驚恐大喊一聲,想要叫人離開此地。
米納無奈用骨花制了一把骨劍,同時發動苦土。
“等我殺個人。”他說。
他面前站在虛空裡的是一位白鬍子老頭,好似鬼魂一般飄在空中。
一般人是看不見這老頭的,只有黃瑩和米納能察覺到異常。
老者安靜飄在空中,稍微抬手。
枯骨中立刻生出無數的淡綠幽魂席捲而出,卻又在下一瞬被米納用魔力直接震碎。
驚人的殺意壓得這群亡魂不敢造次,連滾帶爬的回到骸骨之中。
老者皺眉,看向下面的米納。
“你...是什麼?”老者開口問。
他主動落下,近距離觀察米納。
骨劍當頭落下,被單手擋住。
“...像。”老者評價。
枯槁的手臂穩如泰山,隨意將骨劍撥開。
米納不退反進,一邊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面對防禦很高並且非實體的單位...
“俺尋思可以”
米納捏著對方手腕一抽,將這老者的整個胳膊都凝造成一把長戟。
米納沒想太多,直接拿著長戟返刺了回去。
老者連忙躲開,神色狼狽。
“唔!!?”
“....忠!”
他僅剩的長袖露出其中的手掌,虛握。
一個人影立刻傳送過來,那是一個人偶。
老者獰笑一聲,整個人鑽入人偶之中。
精緻的人偶,長髮飄飄,一席白衣。
左眼是瞎的,有著猙獰恐怖的傷疤不知道是怎麼受的傷。
而右眼湛藍色的眼眸則如同活人一般閃爍瞳光,直勾勾盯著在場數人。
結界形成絲線如同蛛網一般。
透明的劍刃被人偶握在手中。
這人偶,不死,不滅,不破,不損。
刀傷不得,槍刺不入,火燒不毀,水淹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