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傢伙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已經快入夜了，戚七的手還在虛空行者的肚皮裡封印著。
總不能讓他們倆一起過夜吧？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夜裡發生的那點事他又不是不清楚。
最最最關鍵的是，戚七都獎勵了那麼多人了，還沒有輪到他！現在還有傢伙要插隊！他譚水芝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撒旦看了眼阿蓮咬牙切齒的模樣，同樣有些不耐：“虛空行者本就稀少，他們願意找到自已滿意的伴侶更是少之又少，對於他們契約儀式的長短從來沒有過定論。”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時間太過於長了。”
話說完的時候，撒旦周圍的低氣壓都可以嚇死一個膽子小的人了。
“要不要把他的肚子剖開，打斷這個儀式？”無銀忽而開口提議道，“不過是少一個追求者……我們這麼多人一定可以滿足戚七的，對嗎？”
這話說得……
戚七撇撇嘴：“不好意思，我信奉技多不壓身……我都沒急，你們這麼急做什麼？”
“嗯？看來我現在清醒還不是時候……”就在眾人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戚七的時候，禁錮著她拳頭的虛空行者終於開口。
在他醒來的那一刻，腹部就已經放鬆了，戚七見機抽出自已的手。在裡面放著雖然不會感到不適，但總歸是被牽制住的，有些不舒服。
在他開口說話後，眾人先是驚訝一瞬，而後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虛空行者沒有在意這麼多，他的記憶還在沉入睡眠前的那一刻，那個時候戚七還在問他關於契約的問題。
“放心吧，我們的契約雖然不是平等的，但那只是降低我的地位，不會影響到你的。”他說。
“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戚七活動著僵硬的手腕，“那你之前想要確認什麼呢？”
她還記得他在說出伴侶這件事之前，有說過要確認些什麼。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把戚七的手吞入腹中了。
“確認戚七的氣息罷了。”虛空行者話語中透著一絲無奈，雙手往外一攤，看上去真有幾分無辜。
如果單單只是虛空行者一個人的話，戚七是不會相信的，但有了撒旦的作證，她也不得不信。
突如其來的便宜契約者，總該是會讓人懷疑。
看著戚七冷漠的表情，虛空行者微垂著腦袋道：“就算戚七讓我破壞掉聯盟，我也可以做到…”
“不是我打擊你，但聯盟人才那麼多，光是人海戰術就能淹沒你，想要以一已之力對抗聯盟還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不可否認，虛空行者的話語裡是有誇張的獻殷勤成分在的，戚七就像塊鐵，拍馬屁的手拍在她身上，直接就是一個反傷。
虛空行者：……
說完，戚七擺手的動作一頓，她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一個詞，雖然不是熟悉的文字，但她似乎生來就知道它的讀音與含義——“莫提亞”，意為虛無中的旅者。
看來是這個傢伙的名字沒錯了。
“莫提亞？你叫這個名字？”戚七微微歪頭問道。
虛空行者點頭回道：“沒錯，那是我的名字。念出它，你就對我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這個名字就相當於是一個控制莫提亞的開關，它可以輔佐戚七對莫提亞進行約束。
“那莫提亞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選擇契約我當你的伴侶？”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兀了，她都快以為自已是萬人迷了。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莫提亞毫不猶豫地回答。
命運嗎……？
這算是命運送給她的禮物？戚七又一次認真審視了一遍莫提亞，這個沒有五官的人形生物，高挑的身材，並不會太過於健壯，反倒有些纖瘦。
“那你就是被動的咯？”阿蓮默默擠進了兩人中間，破開了那莫名其妙在兩人之間建立起來的氛圍。
莫提亞輕哼一聲：“這並不能算是被動，當時在據點裡感受到戚七存在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她吸引了，撇開命運不談，這樣強大的個體無論是誰都不會討厭的吧？”
“而且……”說著他一把揪著阿蓮的領子往旁邊一丟，牆面轟然倒塌，“就實力而言，我也很適合待在戚七身邊。我可以幫助她完成心願。無論是什麼心願。”
“想打架？”阿蓮從碎落的石塊中站起，抬手用袖子狠狠擦去臉上的灰漬，黑色的眸子中發著狠。
在情人淚的庇護之下他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只是在自已喜歡的人面前被碾壓會讓他感到憤懣不甘。
無銀並不關心被揍飛的阿蓮，他的目光從來都是鎖定在戚七身上的，在莫提亞出手的時候，他就已經快速移動到了戚七身邊，警惕著莫提亞。
按理來說，這不過是個小小的鬧劇，撒旦只需要在一旁安靜看戲就好，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似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袍上的灰塵，隨後開口道：“我不覺得在這裡打架是一個好主意。”
“我也覺得。”戚七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她走到氣得發抖的阿蓮身邊，抱住他緊繃的手臂，“我帶阿蓮去休息，你們叫人把這裡收拾一下。”
不管怎麼樣，莫提亞都是後來者，她不會為了一個莫提亞而傷了阿蓮的心，再者對方自願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她也不需要花過多的時間應付他。
而阿蓮在被戚七抱住胳膊的一瞬間，如同炸毛的小狗被安撫後一瞬就安靜了下來，還眨巴著眼睛想著她撒嬌。
“戚七，背好痛哦，要戚七揉揉……”
知曉他身上有情人淚庇護的無銀和撒旦：你最好是真疼。
莫提亞看著戚七和阿蓮遠去的背影，有些難以理解戚七的做法，明明他更強不是嗎？
他捏著手腕活動了一下關節，腦中閃過些許危險的想法。
忽而，他的左邊肩膀微微一沉，耳畔響起撒旦的聲音：“我勸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你的契約已經完成，沒有可以後悔的餘地，既然你這樣選擇了，就要接受後果。”
莫提亞的臉微微朝向他：“我沒有後悔。”
至於要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那就是他自已的選擇了。
另一邊，阿蓮跟著戚七快樂的離去，他清理了自已一番之後，坐在戚七房間柔軟大床上，直到這時他都還有些恍惚。
“戚七。”他一雙眼睛明亮可愛，他知道這是戚七最不能拒絕的眼神。
果不其然，戚七直接就上手捏起了他臉上的軟肉：“嗯？”
這樣的氛圍下，戚七大概知道他可能會說些什麼，但是她還在糾結，畢竟在幾天之前，阿蓮還是小孩子的模樣。
雖說現在他的見識和樣貌都成長了不少，但她心裡依舊有些放不開。
“戚七明明知道……”阿蓮握住了戚七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雙手，“明明都知道，為什麼不能回應我？”
明亮的眼睛續起水霧，眼眶隨著水霧升起開始變紅，白皙的鼻頭也變得粉紅。
戚七抿唇，似乎是在斟酌著說辭。
卻在一瞬間，阿蓮的臉在她面前快速放大，臉頰被捧起，唇上迎來溼潤溫暖的觸感。
待到溫暖青澀的雙唇分開，戚七才微微嘆了口氣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的時間還很長，而且我身邊也不止……”
話未說完，溫暖的觸感再一次覆了上來。
在喘息的間隙，戚七聽見了他的回答：“我之前說過了，我喝了戚七的血，就是戚七的人了。”
“姐姐……你疼疼我嘛……”
委屈的顫音，驀然觸及戚七理智的弦，她放棄了糾結，用自已的動作回應著阿蓮。
少年的一腔熱血，直到青澀完全褪去也沒能熄滅。
他一遍又一遍地將自已的愛意傳遞給戚七，直到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