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兩個對峙了那麼長時間都是在幹什麼?
怎麼我一睡著你直接就把寄生菲妮克絲的那玩意給搞死了啊?
我無奈的望著身旁拉比亞內,心中是大寫的無語。
“不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現在重點是給我講講你又有哪些經歷,儘量詳細些。”
拉比亞內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直接順勢跪坐到我的地鋪上,做出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我抓了抓腦袋,嘆了口氣,隨後開始講述進入幻覺世界的經過。
當講到兩個場景切換間出現的奇怪聲音的時候,拉比亞內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知道她肯定在那一刻做了什麼,要不然我會直接殺死菲妮克絲,或者被菲妮克絲直接殺死,不會出現後面如此大變的結局。
“所以,你當時做了什麼嗎?”
我暫停了一下講述,提出了這個疑問。
拉比亞內用什麼方法改變了我正在進行的幻覺事件,這實在是讓我好奇。
“嗯?做了什麼嗎?只是將菲妮克絲擊暈,然後治療罷了。”
好像回答了,但是好像什麼都沒有回答,簡單來說就是敷衍。
我在當時可是聽到好幾句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訴說,你就這麼簡單的矇混過去?
可惜現在我也沒法把當時具體的話語複述出來,看著拉比亞內一副“這就是全部”的表情,估計也不會承認自己做了些什麼。
我再次抓了抓腦袋,感覺整個人都有些無力起來了。
隨後我又繼續講述後面的婚禮現場,以及疑似叫萊拉的男人。
這倒是引起了拉比亞內的興趣,她的眼睛睜大了,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見到他了?”
我點了點頭,並反過來問拉比亞內:“所以,‘萊拉的信物’是什麼東西?”
拉比亞內怔了一下,然後眼神躲閃著轉過臉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萊拉的信物’啊?聽都沒聽說過,而且,我可不認識什麼萊拉!”
好明顯的撒謊!
看著眼前的拉比亞內,很難想象一直是可靠形象的她,也有睜著眼胡說八道的時候。
我眼睛微微眯起,盯著拉比亞內的臉,也不說話,一時間空間中陷入了沉默。
“講……講完了嗎?應該講完了吧?”
似乎沉默讓拉比亞內先敗下陣來,但是她卻逃避了,“講完了就把菲妮克絲送回去了。”
然後她就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摷起地上的菲妮克絲,眨眼間就下了樓,我甚至來不及開口說話。
看著房間瞬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伸出雙手抱住了腦袋。
“你們……你們!啊啊啊啊!好氣!就沒有一個好好跟我說明真實情況的嗎?”
我突然感覺自己出現在現在的凱撒利亞完全是多餘的存在,面對詭變的生物,完全幫不上拉比亞內不說,自身擁有的特殊能力,還表現非常意義不明。
好在現在的突破口倒是有了,一切只要從拉比亞內手裡拿到“萊拉的信物”就能瞭解那些被封鎖的資訊,但是……拉比亞內這傢伙竟然跑了。
為什麼不給我呢?
……
等我走下樓梯的時候,鬱悶的心情已經平復了。
那個名字應該叫萊拉的男人說的沒錯,自己不需要這麼焦慮,放鬆些就好,畢竟來解決這件事的是拉比亞內,而我,僅僅是她在這個過程中隨便在路上救下的普通人。
能幫上什麼忙最好,幫不上忙,那就在旁邊看著。
教堂後院的居民們都散了,教堂後方的工地開始繼續動工了。
奇妙的是之前剛剛加入的盜賊們竟然非常自然的混跡在居民中,一起建設著木製城牆和居民房屋。
女人們和一部分年紀較大的少年少女在忙著開墾土地,位置就在教堂後院的廚房旁邊,現在正剛剛起步,看畫出的線條,恐怕整個後院都要被開墾成種植用的土地。
月神的力量竟然還能讓植物正常生長,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這下也能解決食物的問題了,希望在現有的存糧消耗完之前能收穫吧。
正當我要去前院找拉比亞內的時候,幾個孩子大呼小叫的找到了我。
“啊!發現大哥哥了!”
“大哥哥!大哥哥!”
……
稱呼變得微妙起來了,看著這群孩子向我跑過來,其中一個孩子手中還舉著一個卷著的圖紙,看樣子他們是想要把那個交給我。
“大哥哥,給你這個,開鑽機的爺爺要我們交給你的。”
小男孩像是獻寶一樣將圖紙舉到我面前。
“謝謝,那個爺爺現在在哪?”
我一邊詢問,一邊開啟了圖紙,圖紙上是一棟房屋的結構圖,看上去簡單又實用,如果是這種簡單的房屋的話,單獨打造也不錯。
但是還是要徵求拉比亞內的意見。
“在那邊!”
孩子們紛紛指著同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並沒有什麼爺爺,看來繪製的人並沒有親自來,似乎只是拜託孩子們送過來而已。
“好的,辛苦你們了,告訴爺爺,東西我收到了。”
我揮了揮手中的圖紙,讓這群信使返回了。
重新回到二樓,將圖紙放在枕頭底下。
然後我就下樓來到了前院的軍營營地。
一下來就感受到了視線,但是發現是我後,視線就離開了。
聖侍者們已經回到正軌了嗎?這還是第一次走出教堂就被人發現呢。
營地裡看不到幾個聖侍者,而且大多數都是未成年的聖侍者,沒有在訓練的她們看起來精神多了。
菲妮克絲的營帳我並不清楚是哪一個,準確的說,除了聖侍長蒙塔拉的營帳外,其他的營帳我都不清楚是誰的。
所以我一路前行,目的地就是蒙塔拉的營帳。
現在應該在休息或者開會吧?
而且拉比亞內也來了,估計在計劃今後的作戰也說不定。
雖說拉比亞內是個犯規的存在,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個人,就算組成了冒險小隊,我和帕赫茲在其中真的算是戰力嗎?
能不拖後腿就萬幸了吧?
聖侍者人數不多,實力……甚至還不如我,守家可能都有些壓力。
這也是拉比亞內到現在還在營地的原因吧?要是她一個人的話,我覺得她現在都已經打進凱撒利亞王宮了。
很快,沒有任何人阻攔,我來到了蒙塔拉營帳前,剛想要掀起簾幕,卻看見簾幕先一步掀開了,裡面將要出來的人正是拉比亞內。
現在見面多少有些尷尬,我後撤了一步,讓拉比亞內順利的走了出來。
“喲,又見面了……”
拉比亞內開口打破了沉默,反而變得更加尷尬。
“咳!”看著拉比亞內又有要跑掉的趨勢,我趕忙咳嗽一聲吸引她的注意力,“‘萊拉的信物’的事,我就不做追究了,如果你想要交代什麼,我隨時歡迎。”
說出來了。
我發現我和拉比亞內都鬆了口氣,拉比亞內緊繃的身體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什麼‘萊拉的信物’,我不知道哦。”
就算是這樣,這傢伙還在嘴硬。
我一時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索性哈哈乾笑兩聲。
“所以,現在我們做什麼?”
現在凱撒利亞被黑暗籠罩,出了營地,就是滿是邪惡力量的血月世界,現在只有幾百人縮在小小的營地裡,靠著月神開闢的一方淨土苟延殘喘。
“休息就好,看時機,如果營地建設順利,我們甚至可以明天出發,去調查凱撒利亞聖樹的情況。”
拉比亞內歪了歪腦袋,銀髮晃動著,在她的背後輕輕搖擺。
我朝堡壘的方向看去,聖樹就在去堡壘的必經之路上,調查是有必要的。
被異變的美人草咬掉腦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可不想毫無防備的面對無邊無際的變異植物,聽帕赫茲之前的描述,那裡的美人草能用無邊無際來形容,真是想想就恐怖啊!
“你就好好休息吧,或者去給工程師們打打下手也行。”
拉比亞內笑著給出提議,後者我是有些心動的,那些凱撒利亞的機械像是大隻機甲機器人一樣,如果能進去操縱一番那就太棒了。
正當我和拉比亞內在聊著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天邊突然有流星劃過。
這在現在的凱撒利亞簡直不要太顯眼,我和拉比亞內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它。
速度飛快,很快流星就劃過了半個天空。
是不是要趁它沒有消失許個願望呢?
我眼角的餘光瞥向身邊的拉比亞內,她同樣在仰望著天上的流星,但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並沒有閉眼許願,反而滿臉疑惑。
難道這邊並沒有這種對著流星許願的習俗?
我有些疑惑的轉回視線,重新看向天空中的流星,卻看到它竟然在空中停下了!
隨後它就開始迅速墜落,而且看它落下來的方向,赫然就是我們所在的營地!
“它它它……它掉下來了!”
我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流星,一時間有些被嚇傻了。
壞訊息,願望還沒有許,流星就墜落了。
更壞的訊息,衝著我們來的。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某種奇妙的力量侵入我的身體,讓我焦躁的情緒瞬間平復下來。
“別慌,那不是流星。”
不……不是流星?那是啥?總不能是導彈吧?
幾個呼吸後,流星就已經近在眼前了,我漸漸能看清流星的樣子……
呃——怎麼感覺像個人?
“嗨~小倉鼠,好久不見,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流星說話了!
渾身充斥光芒的人懸停在教堂的塔尖上,從急速下墜猛然靜止在那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流光大叔,你才是,怎麼跑凱撒利亞來了?”
拉比亞內熟絡的向那人打著招呼,看來是認識的人。
“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流光哥哥,我看起來很老嗎?”
似乎對於拉比亞內稱呼他為“大叔”很是不情願,流光碟機散了周身的光芒,露出了挺拔的身姿,以及長相頗為英俊的顏值。
帥氣有型的青年擺出了扶額的姿勢,看起來被拉比亞內的話傷到了自尊。
“你是也在喊我‘小倉鼠’嗎?”
拉比亞內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看著教堂之上的流光。
“但是我沒有叫你小倉鼠的時候,你也還是喊我大叔啊!你一直都喊的大叔,我還很年輕好吧?”
流光腳不落地的在空中扭動了幾下,伴隨著奇妙的光影,硬是配合他轉瞬間擺了幾個帥氣姿勢。
“幾十歲了也能叫年輕?嚴格來說,我都能喊你爺爺了吧?”
流光頓時渾身都僵住了,一臉悲憤的看向拉比亞內。
“小拉比亞內,你這就過分了,我們真是同輩啊,萊拉那傢伙你都喊他哥哥,我為什麼不行?”
流光對無情拉比亞內的控訴彷彿引起了天地共鳴,一時間月光照下的光芒都顯得昏暗了些許。
但是其中更讓我驚訝地是……萊拉!
這個人名出現了!
我正要出聲,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來。
拉比亞內的手掌還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現在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可惡!被拉比亞內算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