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以後你也住A市嗎?”幾人廝混了幾天,現在已經在A市大大小小的網紅店、飯店都留下了足跡。
齊佳佳正在吃雪媚娘,她咬了一口白白嫩嫩的胖子,嘟囔道,“是的,我明天要回趟本家。”
這事之前沒聽她說,程渺用吸管攪了攪奶蓋,“什麼時候回來?”
齊佳佳嚥下雪媚娘,興致不是很高,“不知道了,我儘快吧。”
“秋冬哥怎麼沒來?”林渚看到齊佳佳嘴上沾著的椰蓉,動作自然地用紙輕輕地擦拭。
一直理所當然的齊佳佳,不知道為什麼在鄰桌一直偷看林渚的小姑娘羨慕的眼神中,就悄悄紅了臉。
程渺叼著吸管和笑眯眯的秦木松看戲。
說到秋冬,程渺嘆了口氣。
“他上班去了。”
秦木松一愣,才反應過來現在秋冬才是他們當中最忙的。
秦木松的工作是私人保鏢,一般一個月開張一次,一次可以抵1年的收入。
程渺的話是朝九晚五的鐵飯碗,週末自然能和他們出來玩。
只有秋冬,因為伽的確給他找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身份,導致他理所當然成為了享受996福報的男人。
大週末的還被打電話回去加班了。
一想到就讓人淚流滿面,程渺連忙喝了兩口奶茶壓壓驚。
“秋冬哥這五年不會就一直幹這個吧?”
林渚對秋冬也有了解,秋冬以前的經歷,讓他做個閃閃發光的打工人總覺得有那麼點不靠譜。
“不知道了,慢慢打算吧。”
自從知道5年後這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會消失,大家努力打拼的動力也少了不少。
用林渚的話來說,就是開始擺爛。
畢竟你在這裡奮鬥得到的一切都將失去,而在生存旅店裡,他們都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
而且……
副本打拼太久,回來寫報告做報表……總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齊佳佳吃完雪媚娘,時間差不多了門口就出現了當時送齊佳佳來程渺家的兩個保鏢。
“小姐,該走了。”
程渺從他們尊敬的語氣和神態中,甚至察覺到了一點恐懼和牴觸。
齊佳佳沒說什麼,和程渺幾人道別後,坐上了定製的豪華轎車。
前面開車的小哥從後視鏡看了齊佳佳好幾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小姐不太一樣。
他不是齊家本家的專屬司機,他只是齊家在A市的司機。
之前並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齊佳佳,但是這位齊家最聰明也是最喜怒無常的小姐的事蹟,他聽得很多。
經常被責罵的傭人,吃飯一個不順心就掀了桌子砸了房間這種更是時常發生。
甚至有一次不順心的時候,齊佳佳燒了一棟別墅。
哪怕是對她的家人,她都沒有好臉。
不過聽照顧齊佳佳的傭人說,她父親母親一般一年只會來看她一次,就是她生日的時候。
平時需要她的時候,都是打電話或者讓負責人坐飛機來和齊佳佳面談。
他們當時還在議論,這樣扭曲的家庭養出這樣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只是苦了他們這些傭人。
但是這兩天接觸下來,這位小姐只是性格冷漠一些,但是脾氣絕對不乖戾,更沒有想象中殘暴。
“小姐,我就送您到這,那邊有人接機。”男子禮貌地將齊佳佳引到私人飛機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嗯,辛苦你了。”
齊佳佳還是沒有什麼表情,戴著墨鏡也看不出神態地上了飛機。
男子聽到齊佳佳的話微愣了一下,然後目送她上了飛機。
“什麼嘛,明明挺可愛的姑娘。”男子看著飛機起飛後,才撓了撓頭,回去了。
“少爺,小姐十日前醒來後做了檢查就去往A市。”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俯身和坐在真皮椅子上的男人說話。
男人模樣很俊俏,但是目光裡的輕佻和驕矜破壞了這副好皮囊。
他和齊佳佳有六分的相似。
“我這聰明妹妹去A市幹什麼?”齊佳輝摸了摸下巴。
“這……因為之前小姐沒有過離開莊園的例子,跟她的人都被打暈了……”金絲眼鏡的助手囁嚅道。
齊佳輝厭惡地看了一眼金絲眼鏡,“廢物。”
齊佳輝和齊佳佳之前的性子差不多,其實更為乖戾。
鬥犬、酒精、暴力沒有什麼不沾染的,只是因為齊家完美的公關讓外界並不知道。
所有人只知道完美公司齊佳輝的妹妹,是個令大家都頭疼的問題少女。
作為跟他很久的金絲眼鏡,深刻了解他的這位少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剛才還在生氣的齊佳輝現在又笑著靠到椅子上,“再聰明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地當我的腦子。”
“現在她回來了?”齊佳輝沉默看了片刻,又回頭道。
“是的,”金絲眼鏡將身子壓得更低,“時間應該到了,老爺和夫人也過去了。”
齊佳輝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我們也過去吧。”
“佳佳,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跑了呢?知不知道集團多少事?我們找你找了多久?”齊父指著齊佳佳氣的聲音都在抖。
齊母則站在一旁滿眼不贊成地看著齊佳佳搖頭。
齊佳佳淡淡地看著窗外,換成之前她早就和父母吵了起來。
自己昏迷兩個多月,父母第一面不是關心自己的身子,不是安慰自己的情緒,想的都是集團和家族的效益。
但是現在的齊佳佳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憤恨、無力,需要破壞什麼來釋放情緒的感覺。
她的內心並沒有什麼波動,腦子裡還分神想起了程母做的牛肉。
“說完沒有?”
齊父還在絮絮叨叨指責她的不是,突然聽見自己家的小女兒用從來沒有聽過的冷漠的、疏離的、剋制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齊父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
剛要說話,門就被開啟了,齊佳輝闊步走了進來,作勢要給齊佳佳一個擁抱。
往常齊佳佳會尖叫著咒罵他,用東西砸他。
可是今天,齊佳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齊佳輝瞬間有一種被什麼可怕的東西注視的感覺,渾身都在叫囂著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