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自然是不會讓朱霏受委屈,這份麻煩找到誰身上也千不該萬不該找到朱霏的身上。
這個人平日裡,不少往江霆身上潑髒水,永遠都改不了找人麻煩的毛病。平時,江霆都是還回去,再教訓一下,而現在,單單只是教訓一下,無法平息江霆心中的怒火 他要的是,這個人無法再站起來,只能老實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安安靜靜的等死。
江霆心裡明白,此人不除,自己永遠安寧不得,尤其是現在有了朱霏,此人便是得到了他的軟肋,那麼別說他自己,就是朱霏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江霆氣勢洶洶的駕車來到半山腰的別墅處,他安靜的站在門前,視線環顧四周,這裡,曾經有他和母親的許多回憶,他安靜的把自出生以來的過往全都回顧了一遍,仇恨依然充斥著心臟,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他伸出手,將手掌放平在指紋鎖上,隨著“嘟”的一聲,指紋鎖也閃起紅色的光芒,江霆冷笑一聲,臉上掛著不屑一顧的笑。
曾經,這裡是他的家啊!以前最嚮往的家,做夢都是爸爸媽媽圍著自己,在家裡玩鬧,做遊戲,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知道從什麼開始,爸爸變了心,一個女人的出現毀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家,那個女人搶走了爸爸,逼死了媽媽,而自己的爸爸卻認為:“蘇筱雅就該死!”
蘇筱雅正是江霆的母親,她溫柔大度,善良刻進骨子裡,在江霆的記憶裡 ,蘇筱雅因熱心腸救了在路邊昏倒的老人,而被誣陷,明明是救人,卻成為了害人,老人醒來時,說是蘇筱雅推倒的他,不管怎麼說都要兩萬塊的醫藥費,蘇筱雅也沒有說什麼,她淡淡的笑了笑,對著老人說:“叔,這個錢我給,你沒事就好。”
當時,她取了兩萬塊現金,放在老人的面前,什麼都沒說,一句過多的解釋也沒有。那時,江霆問她為什麼,她卻是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的笑,她耐心的為江霆解釋:“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會昧著良心,說反話,去做這個惡人呢?”
江霆眨著眼睛,百思不得其解,蘇筱雅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寶貝,不用糾結自己的得失,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幫助了別人是好事,咱們又沒失去什麼,別人一個眼神的事,又有什麼用呀?”
那時江霆不明白那麼多的大道理,他只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好人,天底下最好的人……
江霆腦中回憶著,曾經這裡也是自己的家,沒想到,回不去自己家的,恐怕自己也是天底下第一人了吧。不過,自己不稀罕,這裡曾經是一方淨土,而現在,這裡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處“垃圾場”,他江霆不稀罕待。
江霆低頭拿出手機,在手機上按出陸堯的號碼,打過去,直到聽到陸堯的聲音,他才把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陸堯,你現在可以來了。”
“好。”聽到陸堯答應,他結束通話電話。
因為之前,這件事情是陸堯幫忙控制,自己沒有親自介入,公司裡也養了一幫廢物,實在不瞭解這件事情的根系,於是麻煩陸堯,幫忙調查,而江志輝這邊恐怕可沒有想到江霆會找過來,怎麼說都是低於了朱霏在江霆心裡的價值,可能只單純把朱霏當做是江霆認識的所謂的朋友吧。
“江志輝還真是不值得高看一眼。”
江霆嘴中說著,語氣中充滿不屑,他伸手按下門鈴,很快,一個傭人便迎上來,開啟了門,當看到江霆的一瞬間,傭人臉上的笑容僵住,她不知所措的問好,說出的話卻是磕磕巴巴:“大……大大……少爺好。”
江霆繼續往前走,向著記憶裡最美好,現實裡最噁心的地方走,一直向著前堂,當走進前堂的一瞬間,他看到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江霆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伸出手拍掌叫好:“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面,連我看的都熱淚盈眶。”
夾著菜的筷子在空中停下,在聽到江霆聲音的那一刻,男人轉過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夾的菜不慎掉落在桌子上,當反應過來時,男人怒氣充斥心中,筷子猛的拍在桌子上:“你怎麼來了!?”
江霆邁開步子,自顧自的走到餐桌邊,移出椅子坐下去,他環抱著胳膊,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各位吃啊,不必見外。”
桌上的女人,狠狠的咬著槽牙,隱隱的透露著牙齒摩擦的聲響,心中淨是後悔,而她的後悔,正是因沒有除掉江霆的自責。如今,讓江霆爬了起來,甚至到了一個連他父親都觸碰不到,解決不掉的位置,她的生活無疑不是充滿了威脅,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霆朝著女人看過去,他雖臉上掛著笑,但是眸子的仇恨,卻讓女人看的很清楚,而她不知江霆要幹什麼,只好安靜待著,等待著江霆的動作。
“表姐,日子過得還挺好啊。”江霆將冷嘲熱諷搬到檯面上來,如今沒有什麼是他江霆可以怕的,該畏懼的只有蘇曼和江志輝他們。
蘇曼正是江霆的表姐,江霆的父母親是老年得子,四十多歲時才有了蘇筱雅,與自己的哥哥蘇池相差將近二十歲,而蘇池不思進取,只知道吃喝玩樂,二十出頭便有了私生女。
蘇曼的年紀更是和蘇筱雅相仿,兩人相差兩歲而已,而蘇曼在不成氣候的父親身邊又能學到什麼東西呢?小小年紀只知道錢錢錢。所以當蘇筱雅把江志輝帶回家之時,她便有了邪念。
所以當聽到江霆喊她表姐的那一瞬間,蘇曼的臉上透露出一瞬的心虛,不過很快被她調整過來,臉上掛起笑容回答:“表弟看起來過得也很好,如今也沒人管了,這日子也是瀟灑自在,都學會到表姐表姐夫這裡串串門了。”
“表姐還是自以為是的很啊。”江霆摸了摸額間的碎髮,將碎髮整理起來,迴歸整體。
江志輝猛的坐起來,朝著江霆走過去,抬起手掌,而江霆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毫不吝嗇的用力,江志輝吃痛的悶哼一聲,隨著江霆的甩手,江志輝應聲倒地。
坐在桌上,一直不動聲色的江北站起身來,他焦急的把江志輝扶起來坐到位子上,繼而朝著江霆教訓到:“哥,這可是咱們的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江霆一拳揮過去 打在江北的臉上:“狗兒叫狗爹,你們狗的父子之情,管我一個人什麼事?!”
“你……”江志輝氣的咬牙切齒,站起身來就要出手,江霆一個躲閃,江志輝收手應該來不及,趴在了地上。
蘇曼跑過來,嘴裡大喊著:“來人啊,來人,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把他給我趕出去。”
“我看誰敢動我兄弟一下!”陸堯聲比人先到,狠厲的語句響徹在整個大廳當中。
隨著一群人將江霆圍起來的同時,陸堯也已到場,他身後帶著的八個保鏢,個個都是大塊頭,到是把蘇曼叫來的下人們嚇得打起哆來 。
陸堯桃花眼微眯起來,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江志輝看在眼裡,陸堯可是陸家人,得罪了他,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他只好把氣嚥到肚子裡,臉上掛起虛偽的笑,把下人們差遣開來:“快快快,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繼而轉身面向陸堯:“陸大少爺前來,有失遠迎,不知陸大少爺所為何事?”
陸堯也不再墨跡,看向江霆,在得到江霆允許後,直接把目的搬到檯面上來:“江霆上次輿論的事情,是你們搞得鬼吧!”
江志輝愣愣的站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在看向蘇曼的同時,便明白了所謂何事。
陸堯嬉笑一聲,將一封檔案甩在桌子上:“原來是出自令夫人之手啊,還真是有趣。”
江志輝拿起檔案,翻開的一瞬間,瞳孔放大,檔案上赫然在目:江氏集團偷稅漏稅、私運貨物、抄襲陸氏集團商品設計、偷盜馮氏集團商業機密……
“本來是想幫江霆點小忙,沒想到還幫到了自己家,真沒想到我家還吃了虧,江氏集團貫徹的領域還真是豐富。”陸堯抬起二郎腿,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江霆看向蘇曼,緩緩走過去:“能查到那麼有趣的東西,還真是要謝謝我表姐,要不是她這次惹我,我也想不起來看看江氏集團這些年乾的好事。”
江霆盯著蘇曼每一個表情,看著她的臉色緩緩變得鐵青:“別說後面幾個,就前面兩個,你江志輝就完蛋了吧!”
江志輝翻看著檔案,他心中自然清楚,突然間像個瘋子般將檔案撕扯乾淨,地上滿是紙屑。
江霆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撕了,你的所作所為就沒人知道了嗎?”
隨即門外響起警鈴聲,江志輝隨即朝著門外大跑出去,卻被趕來的警察按倒在地:“江志輝,你涉嫌故意傷人、走私、偷盜商業機密,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兩位警察將江志輝帶走,帶頭的警察隨即,看向蘇曼:“蘇曼,你涉嫌故意傷人、誹謗也隨我們走一趟吧!”
無錯書吧“我沒有,我沒有!”蘇曼掙扎大喊著,但是依舊沒有逃脫警察的逮捕。
江北看著父母親的離去,眼淚充斥眼眶,他攥緊拳頭,嘴唇被他咬出血來。
江霆轉身看了一眼江北,對著保鏢吩咐:“先把他帶去南亭別墅。”
在江北走到江霆旁邊的時,他輕啟唇瓣,朝著江霆說道:“哥,我知道是他們的錯,我不怪你,我謝謝你留了他們的性命。”
江霆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看著警察離開的同時,對他說了一句:“我媽死了,他們活不了。”
江北一行熱淚滑下,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蘇曼和江志輝對江霆所做的事,他歷歷在目,於情於理都不該奢望什麼,他邁開與保鏢一同上了車離開。
陸堯待別人都離開後,把身後的保鏢也都遣回,他拍拍江霆的肩膀以示安慰,看著江霆面無表情的臉,知道江霆又想起了傷心事,他轉移話題:“你把你那輛車賣了幹嘛?這開著好好的,剛買了沒半年呢!”
“誰讓它載我去姜州處理工作的!”江霆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倒是把陸堯的想法繞暈了:“不是,你去工作,管車什麼事?”
“是它載著我去的姜州,它要是不載我去,朱霏也不會獨自面對輿論。”
陸堯搖了搖頭,繼而嘆了口氣,心想:我這兄弟還真是不講理,自己去工作,還能怪到車上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