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提問一個人最為痛苦的時刻究竟是什麼,莫過於等待。
等待使人因為擔心而全身緊繃,身體的血液反覆沸騰,忍耐的力度達到雷區。從而因為這極高的體溫出現身體“爆炸”的遐想。
就像此時此刻的朱霏,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神空洞看向窗外,內心的雙重情緒折磨的他呼吸不過來,兩手緊緊交疊在一起,由於用力過度的緣故,他的指尖發白指甲鑲進肉裡。
可能是此時此刻的氛圍安靜的有些可怕。
江霆再一次的扭頭檢視朱霏的情況,一開始,他只是因為朱霏因為過度緊張,精神有些恍惚,也當他再次扭頭的瞬間,在某一時刻,他像是看到了什麼,他再次尋著視野的線路原路返回,自已果然沒有看錯。
他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把朱霏的兩隻手分開。
由於太過用力,以及時間過長的緣故,朱霏的手上出現了幾個深深的紅痕。
江霆的內心深處複雜,他張張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回來的時間很長,長到五彩斑斕的世界被披上黑色的袍子,又被太陽的光輝“燒”盡,再次使窗外的景色豐富起來。可在這漫漫的時間長河中,朱霏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安靜靜的待著,眼神時而看向前方,時而看向窗外……
總之,在那麼久的時間中,他都閉上眼睛休息一瞬。
朱霏這樣擺在實處的異常,江霆也不敢放鬆警惕,他時刻觀察著朱霏,偶爾伸出手試試朱霏的體溫,得出他冷不冷的結論,又時而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小聲詢問他有沒有渴?有沒有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但朱霏沒有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
現在,江霆很識趣的放任他,一切都按朱霏的想法來,包括他現在這副略顯狼狽神情。說是沒有什麼用的,過於強勢只會讓現在脆弱的朱霏“敗下陣來”。
這究竟是什麼時刻,江霆的心裡有數。他同樣緊張,他更是清楚此刻的朱霏倔強的同時,還是多麼的脆弱,他害怕他用力略微有些有力,就使得面前的人掙破他自已內心最後的防線,再也沒有支撐自已的動心,身體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
朱霏到達蒲江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但他實在放心不下來,內心的煎熬使他一點點失去理智。
他執意去醫院看朱夏一眼,江霆與他商量無果,也只好答應:“好,我可以讓你去,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時間那麼久了,你妹妹變成了什麼樣子?變成了什麼性格?接受能力又是怎麼樣?你瞭解嗎?你自已清……”
無錯書吧話還沒說完,朱霏的聲嘶力竭:“我和小小變得陌生究竟因為誰?”
他抬起頭燈打在他的臉上的瞬間,江霆看到了他紅潤、充滿溼潤的眼眶。
江霆心中焦急萬分,但卻束手無策。
朱霏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我一定要去。”
江霆點了點頭:“我和你一起。”
“不需要。”朱霏回答果斷。
“你總要一個人打掩護。”江霆停頓一下:“而且,你並不想讓你妹妹知道,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