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反駁，那些考試他隨便都能考到滿分，就只是懶得翻書去看而已。

就和他之前和唐紫雲說的那樣，雖然過目不忘。

但不代表著一些需要記的東西，在完全不看的情況下也能做出來。

父親不相信，所以他在後來的中考裡就考了幾乎全部滿分。

查到成績，要把這個訊息告訴給父親的時候，外星人的基因武器發動了。

秦遠在巨大的塞滿各類書籍的書櫃下面找了個位置，坐在了地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再次回想起當時父親看自己的眼神。

儘管過去了這麼久，秦遠仍然感覺到非常難過……

不過，為什麼，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呢。

自從接受了聯合國際那邊的基因強化藥劑以後，他們全方位的身體素質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大腦也不例外。

此刻浮現在腦海中的畫面，甚至比他在兩年前父母剛死後的那天晚上都還要更加的清晰。

母親的眼睛在看著我，但是父親不是，他看的是我後面的書櫃——

是的，他看的是書櫃，不是看的我。

腦海中的記憶越發的清晰。

儘管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但是他對那個畫面記得卻比兩年前還要深刻。

秦遠猛然一驚醒，然後他就被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

只見唐紫雲正蹲在門口，側著腦袋看著他。

秦遠抹了一把眼角上的眼淚，隨即驚訝的說道，“不是，你怎麼進來的？我剛不才把你送出去嗎？”

唐紫雲晃了晃手中的萬能鑰匙，“外星科技是這樣的。”

秦遠：“……”

“所以我就跟你說了，有什麼你就和我說嘛，自己躲在這哭算什麼。”

秦遠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隨即秦遠也就不管這些事情了，他猛地開始在書櫃的各個角落翻找著些什麼。

“你幹嘛，惱羞成怒了？”

“我現在重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想起來了，那時候父親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我後面的書櫃。”

“啊？你確定嗎？”

不過隨即唐紫雲又搖了搖頭，“不過這又能代表些什麼呢？”

“你父親一輩子都沉浸在人工智慧領域，沉浸在科學之中。”

“那面書牆可能就是他這輩子的經歷。最後一刻，再看一眼自己這輩子的成就也是很正常的。”

“不，我不覺得我父親是那種懷念過去的人。他最後一眼不看我，而看這面書櫃。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上面還有一些他沒有完成的東西。”

“人在臨死之前第一反應都會是後悔自己沒有來得及做完的那些事情。”

“然而這面書櫃我已經找過很多次了。沒有什麼還沒有完成的東西。都是已經成熟了的結論。”

“唯一的解釋便是我父親真的有研究了一半還沒有徹底完成的東西。”

“只有這種情況下，他才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對此念念不忘，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可是你不是說已經把這個書櫃裡面的所有書都看了一遍了嗎？”

見秦遠瘋狂的將上面的書甩下來，唐紫雲也跟著上去搭了把手，

不過她可不敢像秦遠這麼粗暴，都是小心翼翼的，對這些珍貴的資料輕拿輕放。

“我看的所有書，以及他的研究成果都是已經完成了的。”

“他正在研究的東西並不在我之前看的那些東西里面，他不可能沒有正在研究的專案。”

“那有沒有可能是在你父親的研究所裡面呢？”

唐紫雲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這面書櫃裡面也一定有放著一些資料。”

“畢竟他在家也在想他的那些問題，做他的研究，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沒過多久，秦遠便把書櫃裡所有的書都扔了下來。

地上一片狼藉，但秦遠卻沒有望向地上的書哪怕一眼。

因為那些書他已經看過無數遍了，所以一定不藏在書裡，只能在這個書櫃上。

當把所有書拿出來以後，櫃子的蹊蹺之處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那就是厚度問題。

秦遠把手伸入書櫃裡的最裡面，按住那層木板往左這麼一推。

裡面密密麻麻的，一堆滿是褶皺的草稿紙一樣的東西被壓在木板後面。

真有。

直到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其實秦遠自己也不敢肯定。

但他沒有在家裡找到任何父親研究過程中的記錄是真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還是找到了。

秦遠把裡面的紙張全部拿出來，把地上的書推到一邊。

憑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他每放上一張寫滿字跡的草稿，便都能夠瞬間記憶住上面的東西。

沒過多久，整個書房的地面便被鋪滿了這些紙張。

上面有一些父親在研究過程中的心得，以及像是日記一樣的東西。

說是實驗記錄，但更多的其實像是隨筆。

唐紫雲還在裡面找著，除了紙，她還在裡面看到了一個閃著金屬光澤的物件。

是隨身碟。

秦遠壓抑住內心的緊張和興奮，接過唐紫雲手上的隨身碟迅速插到了電腦上。

檔案非常巨大，這臺電腦已經是當時最先進的家用電腦，但是跑起來仍然是非常緩慢。

很快，電腦螢幕黑了下來，彈出了一道警告。

“系統錯誤。”

秦遠又操作了幾下，調出了這個程式的底層程式碼介面。

在兩年多對各種人工智慧書籍的研究中，他已經能看懂上面的大部分內容。

父親的這個程式基本已經到了臨門一腳。

順著父親各種筆記中提供的靈感，加上基因強化後的大腦。

秦遠迅速的整理並發現了問題所在，對其中的幾行程式碼進行了修改，並對整體架構進行了微調，最後按下確定鍵。

“嗡嗡嗡……”

秦遠家裡的電腦已經算是家用裡面最強大的那批了，但就這樣也還是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聲。

眼看有冒煙的趨勢，秦遠急忙終止的程式。

聲音逐漸變小，又恢復了平靜。

撓了撓頭，秦遠將隨身碟安全彈出，拿上隨身碟，正準備去父親的研究所裡面找超級電腦試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江雪峰。

“秦遠，之前你之前的提案被上級否了。”

“嗯？之前不是才說可以嗎。”

秦遠有些疑惑地說道。

“之前是我認為可以一試，但是等我把你的計劃向上級彙報之後，駐銀河系的系級聯合國際分部否決了我們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