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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要剃頭髮?

紀菘藍一怔,急忙在他手心寫下:【罵我自己呢!以前沒長腦子,現在長了,所以去把錢要回來了。】

沈昭輕笑,他媳婦罵別人厲害,可從沒試過罵自己的。

他說:“陸懷秋讀書多,聽說長得也好,性子也溫柔,喜歡他的姑娘可不少。”

紀菘藍撇撇嘴,抱著青菜進廚房,大聲說道:“就一個文弱書生,不,他那種應該叫衣冠禽獸!我以前是眼瞎才看上他了,現在覺得還是你更好,能文能武,長得也比他好看多了!”

一番真誠地誇讚,讓沈昭紅了臉,心臟砰砰跳。

他不知道紀菘藍這番話可信度有多高,但是以前經常被媳婦怨他是個廢人,說他比不上陸懷鞦韆萬分之一。

也不知道陸懷秋長啥樣,能讓媳婦這麼喜歡。

現在媳婦說他能文能武,還說他比陸懷秋帥多了,評價發生了反轉,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紀菘藍去將院裡的檯扇拎了進來,放進臥室裡去,又拉住了沈昭的手:【咱家沒拉電,用不了電扇。下午你去找村支書說說,看能不能拉個電來。】

村裡早就開始用上電了,只不過沈昭眼睛看不見,安了電也沒什麼意義,還得擔心安全隱患。

所以沈昭在這住了一年,家裡都沒拉電線,連油燈都是娶了媳婦之後才用上的。

雖然沈昭眼睛看不見,出門多少有些不方便,但是紀菘藍知道自己在村裡的名聲有多差,她去跟村支書說未必會有人搭理她。

還是讓沈昭去好些。

昨天去村裡衛生站買紗布的時候,也聽那個大夫說了,村子後面那座山上有些藥草,只不過野獸比較多,沒多少人敢上去。

給沈昭治眼睛需要大量的藥草做輔助,很多藥材在衛生站買不到,她打算下午去後山碰碰運氣。

沈昭應下,以往家裡衣服都是他洗的,現在被紀菘藍包攬了,他也正好找點事幹。

紀菘藍進廚房生火做午飯,土灶是分兩邊的,都安置了大鐵鍋。

一邊用來蒸飯,一邊用來做菜。

天氣炎熱乾燥,得多喝點湯水。她剁了一根排骨,擱了一把枸杞葉去煮湯。

又切了一塊豬肉,也是燜成紅燒肉。

最後炒了昨晚牛嬸給的小白菜。

半個多小時就能吃飯了。

沈昭也想幫忙乾點活兒,紀菘藍讓他擦桌子、端飯。

還是一樣的吃飯方式,紀菘藍指引他夾菜,給他盛飯盛湯。

沈昭吃得很飽,以前媳婦是想餓死他,現在媳婦長腦子了,就想撐死他。

【過來,扎針。】紀菘藍收拾好碗筷後,就拉著沈昭進房間去了。

這次沈昭有經驗了,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感受銀針刺入他的天靈蓋。

有點麻麻的感覺,但是不疼。

過了一會兒後,紀菘藍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知道這是讓他坐著別動,她待會兒回來拔針。

紀菘藍去洗了碗,前院後院都找過了,只有一個側邊破了個大窟窿的竹簍,揹帶沒斷,裝藥草還是勉強能用的。

待會兒出門去後山的時候再去隔壁找牛嬸借把鐮刀。

她洗了手,回房間給沈昭拔針。

隨著銀針一根一根取下,沈昭感覺周圍的聲音似乎逐漸變得清晰。

最後一根針拔下,腦子又是嗡地一聲,就跟進了水一樣,似乎有什麼在裡面衝蕩。

他捂著耳朵,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聾了。

紀菘藍淡定地將銀針消毒,塞回針灸包。

會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沈昭是因為遭遇爆炸視覺和聽覺神經被壓迫,針灸就是疏通他大腦內的血液迴圈。

那感覺,就是跟進水了一樣。

很快不適感就消散,沈昭舒了口氣,聽見紀菘藍問:“感覺如何?有好點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迷茫地坐在那裡,“怎麼有蜜蜂的嗡嗡聲?”

紀菘藍:……嫌我吵就直說!

她抬高聲調:“這樣呢?能見我說話嗎?”

沈昭:“什麼?你要剃頭髮?”

紀菘藍:……

為什麼牛嬸的大嗓子說話他能聽見,她都給他針灸兩次了,扯著嗓子喊話他還是聽不見?

針灸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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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菘藍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了,她“鬼醫聖手”的盛名,得敗在沈昭身上。

沈昭重重嘆氣,漆黑的眼瞳如一潭死水,纖長的睫毛蓋下,顯出幾分失落,“沒關係,早就有治不好的心理準備了。”

見他這麼頹廢,又開始喪失希望,紀菘藍於心不忍,拉過他的手開始勸他:【天無絕人之路,你要相信你可以康復的。良好的心態比治療更重要,你要堅信,你的理想抱負都可以實現的!】

人體的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是相互影響的,一旦患者的心理出現問題,喪失了信心和期盼,哪怕醫生醫術再好也是迴天乏力。

但如果能夠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身體自愈機能也會被調動起來,沒病的不容易得病,得病的更容易康復。

沈昭沉悶地點點頭,“嗯,都傷了一年多了,情況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慢慢來吧。”

紀菘藍輕笑,【嗯,會好的。】

扶著沈昭離開房間,紀菘藍進廚房拿個布袋裝了十顆雞蛋,讓沈昭帶去給村支書。

畢竟是求人辦事,帶點禮去總是沒錯的。

沈昭一手提著布袋,一手杵著柺杖,出門去了。

紀菘藍把家裡簡單打掃了一下,也揹著破了的竹筐出門,去找牛嬸借了把鐮刀,就直奔後山。

後山不算高,上山的小路雜草叢生,能看出來平時沒多少人會去。

山上叢林茂盛,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野獸的嚎叫。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村子離這不遠,大家都生活得挺安康,紀菘藍會懷疑這山上有吃人的獅子、野狼。

衛生站的大夫往日都是在山邊採藥,說偶爾能看見藥草,也勸她不要往深山走,那裡頭死了好幾個人。

上山之後紀菘藍才發現,“偶爾”這個詞大機率是因為大夫不認識多少藥草,這裡哪裡是喪命墓穴,分明是福澤寶地啊!

再往樹林深處走走,還能看見許多有價值的,能給沈昭治眼睛做藥引了。

沒走多遠便聽見林子裡有動靜,一把稚嫩的聲音慌亂大喊:“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