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安分坐在那裡,體溫逐漸升高,紀菘藍以為他是洗熱水洗的。
直到給他搓完背,洗到前面的時候,懵了。
縱使她見過許多次這種東西,學醫的對人體也瞭解,但是吧……這個尺寸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呆滯了短短一秒,她很快便回過神來,繼續幫沈昭洗身子。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過分炙熱堅挺,搞的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唔……”沈昭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呼吸越發沉重,他握住紀菘藍的手,聲音低沉沙啞:“還是我自己來吧。”
作為醫生的紀菘藍覺得這是正常生理表現,稍微停了一下,【就這樣處理一下吧,憋太久對身體不好。】
手心的酥癢勾起了沈昭體內的一團火。他渾身燥熱,喉嚨幹癢,嚥了口唾沫,感受帶了點冰涼的觸碰。
直到火山噴發,紀菘藍才鬆開,拿水衝了一下手,又給沈昭搓腿。
這麼仔細洗了個澡,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沈昭穿好衣服出去,臉還有點紅,全身上下被紀菘藍摸了個遍,而且也是第一次經歷那種事。
越想越不對勁,剛滅掉沒多久的火,又有重新燃起來的趨勢。
紀菘藍哪裡知道沈昭心裡的小九九,把澡房的水稍微清理了一下後,這才翻自己的私房錢準備出門。
“去哪兒?”沈昭聲音低沉,沒有幾分急切,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紀菘藍:【王大娘家菜種得多,我去買些回來。】
她簡單回答,又交代一句:【暖壺裡還有水,已經晾涼了,你倒的時候小心別將衣服弄溼了。】
沈昭垂眸思索片刻,淡淡道:“錢夠花嗎?”
紀菘藍:【夠。陸懷秋那王八蛋還欠我兩百多呢,我去找他要回來。】
聽見陸懷秋在紀菘藍嘴裡是王八蛋,沈昭噗呲一聲笑了,雖然很快又恢復冷淡,不過紀菘藍沒錯過他的笑容。
她心情忽然變得不錯,手撫上他的臉,拇指劃過他的眉眼,貼上他耳畔輕聲笑道:“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嘛。”
說完就出門去了,她以為沈昭不會聽見。
全然沒注意到,男人的臉已經紅得像個蘋果。
這邊,被紀菘藍誇了一句的沈昭心裡樂開了花。另一邊被沾了雞屎的掃帚打得屁滾尿流的陸懷秋可就沒那麼高興了。
他回了村裡知青點的宿舍,十幾個人一個房間,都在嘰嘰喳喳地問他今天紀菘藍怎麼沒來找他了。
無錯書吧還弄得身上又髒又臭。
每個人見著他都是掩著鼻子嫌棄地睨著他,眼裡還藏著幾分看笑話的意味。
拿了乾淨衣服去洗澡,任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日對他那麼熱情的紀菘藍,今天這麼冷淡,還捨得動手打他了?
以往那女人蠢笨如豬,眼神裡都是清澈的愚蠢,只要他找個藉口問她要錢,她毫不猶豫地就掏腰包,時不時還給他送點肉蛋或是早餐。
雖然看不上她沒文化的樣子,但是她這人好騙啊!稍微說幾句好話就會慷慨解囊。
世上的女人都是罪人,他就是要懲罰這些罪人,先將她們泡到手,再狠狠甩掉。
紀菘藍是個例外,因為她家裡有錢,只要一直吊著紀菘藍,他就可以持續撈錢。
他到這也兩年了,這鄉下窮地方沒啥漂亮女人,唯一有價值的就是村支書的女兒周芷柔。攀上週芷柔,他小學教師的工作就能穩定。
誰能想到紀菘藍這蠢女人為了他,居然樂意嫁過來,繼續給他送錢了?
等他在學校裡頭幹出些成就,就將周芷柔甩了,再娶紀菘藍,反正紀菘藍如今嫁給沈昭了,到時候就是個二婚的賠錢貨。
只要自己開口,紀菘藍那蠢貨不得感恩戴德,連著她家的錢也早晚會到他的腰包裡。
陸懷秋覺得紀菘藍現在不過是有些生氣,過後再去哄哄,那女人又會給自己送錢了。
畢竟愛了他這麼多年,一個城裡大小姐樂意為了見他,嫁給一個殘廢,來鄉村地方生活,哪有可能說不愛就不愛的?
剛洗完澡出去,同宿舍的男知青就迎上來了。
“陸老師,紀同志在門口找你呢!”
陸懷秋一臉的勝券在握,看吧,他就說紀菘藍那蠢貨肯定會巴著自己不放的。
這年頭讀過書的人不多,像自己這種有高中文憑的男知青,紀菘藍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陸懷秋又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走了出去。
知青點門口圍著許多人,全都是來看熱鬧的。
每次紀菘藍來找,就總有好戲看。
紀菘藍體虛有點小肚腩,但整體的身材還是比較消瘦,穿了身寬鬆的衣服,都擋不住她的身材曲線。
尤其是那張臉長得堪稱完美,若不是她一心放在陸懷秋身上,村裡多得是想追求她的人。
“藍藍,你來了。”陸懷秋笑意溫柔,緩緩走到紀菘藍面前,“藍藍,我就知道你今天只是在生我的氣。你也不用道歉,我沒怪你。就是,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也知道,做老師教書育人,偶爾也得給小朋友們買點獎賞。你能不能借我點錢?不多,三十塊就好。”
紀菘藍翹著手杵在那裡,面無表情地聽著陸懷秋放屁。
還借錢?老孃是來要錢的!
等陸懷秋自作多情地說完一大堆話之後,紀菘藍才緩緩開口,語氣冷淡:“陸同志,今早就跟你說過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不適合喊得這麼親密。借錢就別指望了,你一個月工資都沒三十塊。我也不是來道歉的,我是來討債的。”
她連老師都不喊了,這兩個字安在陸懷秋身上,簡直是侮辱了教師這個職業。
聽說是來討債的,吃瓜群眾更加熱鬧了,往日他們就看不慣陸懷秋,大家都是知青,憑什麼陸懷秋能幹最輕鬆的活,在小學裡念念書就能拿十八塊錢工資。
而且還成天假把式的演什麼文化人,穿得人模狗樣的,吃香喝辣的,原來全是靠女人接濟的啊!
陸懷秋溫潤如玉的面容有了一絲僵硬,嘴角抽了抽,想拉著紀菘藍到人少的地方聊聊。
誰知紀菘藍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睨著他的豬爪子,“陸同志,我說過我是已婚婦女,拉拉扯扯不合適。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清楚吧,大家也做個見證。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陸懷秋面色鐵青,以前紀菘藍都是心甘情願給他送錢的,怎麼如今這麼難伺候?
居然還當眾讓他還錢?
他一副委屈無辜的嘴臉,不但沒有緊張,還帶了幾分譴責:“藍藍,你不要亂說,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
紀菘藍眼皮一掀,冷眼睨著惺惺作態的陸懷秋,“陸同志,看在你為人師表,我想你不會幹出欠錢不還的事兒,才把錢借你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都不還,現在還想賴賬?”
陸懷秋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紀菘藍,似乎沒想到她會幹出這種冤枉人的事兒。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藍藍,你要是缺錢花,我可以借給你,雖然我工資不高,但是會盡力幫你。你不能這樣汙衊我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