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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劑藥把他迷暈算了

沈昭問:“是紀菘藍買的?”

牛嬸笑呵呵地:“是啊!買了好些肉呢!”

沈昭更疑惑了:“確定是紀菘藍?”

牛嬸都被沈昭問懵了,“怎麼不是?!這村裡頭除了你媳婦,還有誰家姑娘長得那麼好看?俺跟她一塊兒去鎮子上的,還能看錯不成?”

沈昭嘴角繃直,同牛嬸道了聲謝,便轉身進屋了。

真的是紀菘藍?

中午煮了豬肉炒了雞蛋給他吃的人,是紀菘藍?

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啊,紀菘藍那女人哪有這麼好心?

該不會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實施在他身上了吧?

當知道中午的女人是紀菘藍後,沈昭好不容易感受到一絲光芒的心,再一次墜入冰窟。

紀菘藍簡單買了紗布回家,推門進去,在鎮子裡買的東西就放在院子裡,她一樣一樣搬進屋了。

沈昭就在堂屋裡坐著,紀菘藍知道自己就算說話了他也聽不到,所以沒開口,一心將買了的東西全都搬進廚房。

身體太虛,搬了幾趟便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她洗了手,在堂屋倒了杯水噸燉喝完,坐下歇了會兒。

沈昭板著一張臉坐在她面前,那雙漆黑的眼瞳如一潭死水,沒半點動靜。

屋子裡沉默很久,沈昭才開口:“你是紀菘藍?”

紀菘藍抬眼看著沈昭,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敵意,怕是方才從幾個大嬸那知道,她還是他那個媳婦。

這下有點難搞,沈昭敵意這麼大,她怎麼給他治療?

要不然……一劑藥把他迷暈算了?

紀菘藍琢磨著哪裡能弄點迷藥回來,沈昭又一次開口:“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他眉心緊皺,面若寒霜,今天非要搞清楚她的身份不可。

原以為她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神秘人,可是聽牛嬸話裡的意思,這女人跟紀菘藍長得一模一樣。

長相一樣,性格卻截然不同。

到底是紀菘藍別有所圖,之前隱藏得太好。還是如今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易容代替了紀菘藍?

紀菘藍垂眸思索了片刻,軍人的警惕性,她能理解。

就像她在這個世界醒過來,會用剪刀劃傷自己的手那樣,沈昭對於性格發生劇烈反轉的紀菘藍,自然也是難以信任的。

她拉過沈昭的手,開始寫字:【你的傷只有我的能治,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把我當大夫。第二,明天離婚,你繼續過昏暗的生活。】

她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沒法解釋清楚自己是誰,乾脆說清利弊,讓沈昭自己選擇。

沈昭情緒更為陰沉了,臉黑得能滴出墨汁。

他當然希望自己能夠康復,他才25歲,還很年輕,如果能夠康復,自己一定還有機會回到部隊報效祖國的。

哪怕不能完全恢復,只要恢復一點點,一點點就好,讓他能夠再次看見這個世界,讓他能夠正常聽見別人說話。

他瘸著腿也可以去讀大學,可以學很多東西,他可以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一定會有他的用武之處的!

可是,他不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底細,萬一她是間諜,來他這套取情報的呢?

又或者,她有別的陰謀,要害這個村子裡的人呢?

沈昭內心瘋狂掙扎著,他害怕做錯選擇會帶來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而同為軍人的紀菘藍,自然能理解他內心的矛盾,又寫下:【我樂意幫你,僅僅因為聽說了你以前的英勇事蹟。目前國內沒有條件和技術治得了你,但是我可以。你可以不信我的身份,但要相信我的醫術。等你康復之後,我隨你處置。】

很多人問她有一身這麼好的醫術為什麼不選擇在醫院裡當個醫生,而是要跟隨特種部隊冒險當個隨時可能陣亡的軍醫,因為她很愛自己的國家。

她認為,保家衛國的軍人,每次出任務都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戰士,可能會更需要她。

哪怕回到了八零年代,她的想法依舊不會改變。

國家需要像沈昭這樣有能力、愛國、熱血的戰士。

沈昭沉重地嘆了口氣,最後淡淡地問了句:“你是紀菘藍嗎?”

紀菘藍眼眸微動,有點不忍告訴沈昭事實,可他早晚會知道的:【是。】

沈昭緊咬著牙關,眼眶猩紅,“好,我知道了。”

只要她說是,那他就暫時將她當作紀菘藍。

畢竟,她現在是他康復的唯一希望了。

就當是利用,等自己能看見、聽見後,再去細查她的身份。

見沈昭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消化一下這個事實,紀菘藍深深看了他一眼,進廚房準備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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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了紅燒排骨,還燉了排骨湯,都是給沈昭恢復體力的。

簡單炒了個胡蘿蔔絲,就可以吃飯了。

依舊像中午那樣,紀菘藍一手吃飯,一手指引著沈昭夾菜。

這頓飯,沈昭吃得心事重重,全然沒了中午時的開心。

飯後紀菘藍收拾好碗筷,牛嬸就拎著一提籃東西來了。

“紀丫頭!”牛嬸一改往日的冷臉,見到紀菘藍那叫一個熱情,將提籃塞了過去,“俺家那母雞下蛋了,給你送來。還有自家種的小白菜,日後想吃青菜儘管去俺那院裡頭摘就好!”

“不用不用!”紀菘藍趕緊推脫,知道這年頭肉蛋有多麼珍貴,“我今天買了雞蛋,這些雞蛋你留著吃吧。”

牛嬸面色有些歉意,“紀丫頭,往日是俺錯怪你了,今天要不是你,俺就死在街頭了。俺家裡也沒什麼可給你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好……”

“不用報答。”紀菘藍拿走了提籃裡那把小白菜,說道:“這個當做診費就好,雞蛋你拿回去。對了牛嬸,你家要是有菜籽,能給我點不?我也想在前院種點菜。”

“有!”牛嬸一聽有自己幫得上忙的地方,當場開心了,“俺家多著呢!你先吃飯,明天俺給你取來!”

“好,謝謝了。”紀菘藍淡淡笑了笑,將牛嬸送出門,順帶將院門關上了。

紀菘藍把東西都放進廚房,給沈昭端了盆水進廂房讓他擦擦身子換身乾淨衣服,她自己也拿了衣服去衝了個澡。

之後又將髒衣服全部洗了晾起來後,才回廂房。

沈昭還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

紀菘藍在他手心寫:【針灸,治耳朵,坐著別動。】

沈昭:“我能信你嗎?”

紀菘藍:【你該相信大夫。】

沈昭深呼吸一口氣,相信一個不明來歷的人,這比往他身上扎一刀還痛苦。

他冷聲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