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不要鬆手。”踏進灰白色沼氣的前一刻古閱川的左手緊緊的攬著花朝的腰身,恨不能把他按在懷裡。
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把人移到竹林小築去。
“嗯!”再次不信邪放出去探查情況的神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彈回來花朝差點沒站住。
靠著古閱川恢復了好一會兒,這才平復了胸腔內翻滾的氣血。
“布條,老祖。你們也都回來。趴在我們的肩膀上不要離開。”
這裡可以隔絕一切的神識精神探查,甚至是感官都可以隔絕。只能靠雙眼在這濃稠的霧氣中緩慢前行。
嘎吱—
咔嚓—
一時之間只剩下二人踩在地面枯枝草葉上的腳步聲。
周圍寂靜的一絲鳥雀蟲鳴聲都沒有。
乖覺搭在花朝肩膀上當貓咪圍脖的布條則兩眼炯炯的幫主人觀察側面和後面是否有敵人來襲。
終於可以把這個不敬老祖的小輩踩在腳下的河狸老祖則傲嬌的站在古閱川揹著的揹包上警惕另一側。
一路就這麼謹慎小心緩慢前行了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走出濃重的沼氣。
貼了防禦浮有靈氣加身的花朝也頓覺胸口發悶,眼前發暈。
“再不走出去,恐怕我們就要被困在這裡了。”微微喘著粗氣的花朝側頭檢視同樣不妙的布條。
布條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宛若打瞌睡似的疲憊的半眯著,就連呼吸也粗重了很多。
“你們都進空間去,我帶著你們走。”圈著花朝的手臂不由得又收緊了些,同樣回頭看到河狸老祖耷拉著耳朵的古閱川柔聲提議。
這麼耗下去,他們的體力都要被這怪異的沼氣耗光了。
“嗯。你小心一些。遇到危險先不要硬碰硬,躲在暗處觀察情況斟酌著來。”也知道在這麼盲目的走下去不是辦法的花朝也沒有逞強。而是爽快的答應回竹林小築休息,等他稍微恢復了一些再出來換古閱川。
他就不信他們兩個帶著作弊器的人能走不出這片詭異的沼氣林。
“嗯!乖。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如果真的遇到強敵,我也會進去的。”
心有靈犀的古閱川愛憐的吻了吻愛人的額頭,為他開啟直達竹林小築的雕花門。
“你小心些,我一會就出來換你。”踏進雕花門裡的花朝不放心的回頭囑咐。他差點忘了古長英曾經和他描述這個傢伙,在剛得到野山參能力的時候蕩平靈蒼山有多瘋狂。
“嗯!不用擔心我。我很惜命的,我還要留著他和你一起長長久久,走到最後呢?”他還沒有和愛人一起看日升日落,沒有一起把孩子養大,沒有有看著基地繁榮昌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涼涼!
秋秋~~
直達竹林小築房間內的花朝抬頭就看到了,在他面前嘰嘰喳喳飛來飛去的小畫眉。
以盆栽形態出現在小柱廊下的龍血樹也關心的詢問:“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感覺到你們一直在一個地方繞圈圈繞了好久。”
“我們在中心地帶的沼氣裡迷失了方向。本以為已經走出了好久,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們這兩個多小時可能都白費了。”聽完龍血樹關心之語就恍然大悟的花朝搖頭苦笑。
他早該想到,不是這片沼氣林太大而是他們壓根就在原地轉圈。
他們之前太過依賴的精神觸手和神識探查。
進了林子之後雖然抱著小心謹慎的心思,但又何嘗不是一副天下第一唯我獨尊的心態。
一旦失去了已有的探查一切的本領,他們就跟瞎子走路一般,摸不到方向。
“我記得倉庫裡好像有指南針。羅盤好像也有一個…”認識到錯誤的花朝連忙起身就要往老祖開闢的倉庫,他能開啟雕花大門的地方而去。
“我這就拿出去給古閱川。對了,墨染察覺到的新方向是哪邊?”
“南面。”紮根在廊下泥土裡的龍血樹抖了抖頭頂劍形的樹葉。
“那裡的氣息越來越暴躁了。很可能是你們察覺的那波神秘人已經接近了中心地帶…要小心。”
“好。”已經走出竹林小築院門的花朝,直奔包裹在倉庫外的靈霧。
“咦?老祖你快過來看看。為什麼雕花大門沒有反應?我召喚不出雕花大門了…”
不多時又傳來了他帶著顫音的訝異呼叫聲。
“什麼?不是那小子又把空間鎖死啦!”一進竹林小築就癱到窗戶前竹榻上的河狸老祖一蹦三尺高。
“那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老祖有什麼方法從裡面把它開啟?”踏進倉庫找到羅盤和指南針的花朝就像往常一樣召喚雕花大門。
可連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之後,他就意識到了什麼。但又不願意相信的他只能自欺欺人的期望於河狸老祖有辦法。
“我就是一個契約靈獸,連空間的掌控權都沒有,怎麼開啟?”由遠而近迅速奔進倉庫的河狸老祖也傻眼。
那小子可是擁有產權的房主,他一個寵物怎麼可能開啟主人從外面鎖上的大門?
就在花朝和河狸老祖著急的面面相覷,找方法出懷錶空間的同時。
古閱川也化成野山參形態從地底幾經轉折,在半個小時後有驚無險的抵達了沼氣更為濃重的中心地帶。
這裡的沼氣有別於他們剛踏進時的白色,隱約之間還能看見天光。
而這裡的沼氣就是詭異的黑,宛若撕開黑夜天幕中洩露出來的濃墨。實質的都已經液化了。
剛從泥土裡上來化成人形的古閱川緊皺眉頭的望著墨色的作戰服上沾染了一小片水痕的地方,冒出了絲絲衣物被腐蝕冒出來的焦煙。
這頻詭異的黑氣竟然帶著恐怖腐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