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瑛你這是怎麼了。”晚她幾分鐘出來的莫建成連忙問道。
“見到髒東西了,什麼玩意兒。”季貴瑛氣不過,怒瞪丈夫一眼,騎上車就走。
莫建成被瞪得一頭霧水,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沒惹她呀!”
“莫叔,溫舒寧坐楚之衍的腳踏車走了,季阿姨見到生氣。”林西從一道木門後探出腦袋說道。
莫建成眉頭緊鎖,暗自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難怪愛子如命的媳婦兒生氣,他聽了心裡也不是滋味。
林北在院子裡喊:“姐,進來教我做題。”
林西翻個白眼,叉著腰衝進去,手指戳著林北的胳膊:“林北你個傻缺,溫舒寧又看不上你,你成天向著她幹什麼,搞清楚,我才是你姐。“
林北冷哼一聲,梗著脖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和楚之衍好,當心我告訴爸媽,他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你,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收拾你。”林西被戳穿心事,惱羞成怒地打著吃裡扒外的弟弟。
林北扯扯嘴角低頭寫作業,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
林西氣個倒仰,這弟可以扔了。
溫舒寧全然不知巷子裡發生的事,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從包裡拿出一頂草綠色的帽子戴上,再戴上口罩。
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讓溫舒寧上車是存著戲弄她的成分,沒想到她還真二話不說跳上來,倒給楚之衍整不會了,車把手歪了一下。
“你到底行不行啊,騎穩點,摔著我不止要賠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看護費、交通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楚之衍聽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串各種費用名錄,眼尾一挑,也不惱,對她三句話不離錢只覺得有趣。
“溫舒寧,你很缺錢?”
“缺,我哪比得上你大少爺吃穿不愁,不知人間疾苦,我除了錢啥都不缺。”
“你父母就沒點積蓄?”
雙職工家庭就她一個孩子,據他了解溫衛國夫妻很疼愛她,瞧她說的,像是缺吃穿似的。
“有,還不少,將近兩千多的積蓄,拜大少爺所賜,都讓你喊來的強盜連吃帶拿洗劫一空,就剩下十幾塊。”溫舒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之衍潛意識覺得她在撒謊,剛要開口,溫舒寧連珠炮似的繼續說道:“哎呦,不能細算,一算發現你那塊表、玉佩和一百多塊根本不夠賠的。算了,我這人和你不同,言而有信,既然說了一筆勾銷就不會再和你要賠償,雖然那是你的錯。”
溫舒寧晃著腳一頓輸出,直接不給楚之衍反駁的機會,損了他一頓。
楚之衍:“……”
他就不該嘴賤。
……
看完電影四點,賤人楚之衍財大氣粗,直接甩給她五百讓她再陪他轉轉,一起吃頓晚飯。
今天大豐收,溫舒寧決定見好就收,三百還他,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拒絕:“沒空。”
心想反派是怎麼回事,感覺有點傻兮兮的。
楚之衍垂眸看著她,從褲兜裡摸出一條鑲嵌著鑽石和藍寶石的鉑金手鍊,連同三百塊一起遞給她:“現在有空嗎?”
為五斗米折腰的溫舒寧暗自嚥了咽口水,手鍊也太漂亮了吧,就是在這個年代也值不少錢。
不同意不行,反派給的太多了。
反派人傻錢多,她不介意幫他花。
“七點前我要到家。”
“成交。”
兩人像是談生意般,談妥後,溫舒寧跳上車。
“我是個俗人,就喜歡這些個俗物,這應該是一套吧,改天記得把項鍊、耳飾、戒指也帶來。”溫舒寧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鍊,說的理所當然。
楚之衍扭頭瞧了一眼臉皮比鞋底子還厚的姑娘,莫名心裡癢癢的,漫不經心地開口:“嫁給我,我的東西都是你的。”
“哈,楚大少,別以為賠償完我的損失就能直接結婚,天下哪有這般好事。你要真喜歡我就用誠意打動我,還有,即使我和你談物件,二十二歲之前我不打算結婚。”
楚之衍嘴角抽了抽,若非他每天都能見到溫舒寧,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姑娘是個冒牌貨。
唯有以她受到的刺激太嚴重,破罐子破摔來解釋。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了一個小時,晚飯溫舒寧又狠狠地宰了他一頓。
國營飯店最有名的紅燒肉賣完了,有雞和魚,反正又不花她的錢票,溫舒寧毫不客氣的點了一條紅燒魚,三盤小菜和白米飯。
雞是活雞要現殺,溫舒寧直接讓服務員不用殺了。
吃飽喝足,在楚之衍和服務員複雜的眼神下,將活雞拎走。
到衚衕口,無情的將楚之衍趕走,拎著咯咯叫的老母雞,踩著落日餘暉,神清氣爽地回家。
此時老街坊們都吃了晚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
大家夥兒見她拎著雞,看她的目光頗有些深意。
“舒寧回來啦。”
溫舒寧並不在意他們的態度,笑著打招呼,一一感謝昨天幫過她的人。
趙奶奶坐在自家門口納著鞋墊,對她招招手:“舒寧來。”
溫舒寧朝她走去:“趙奶奶。”
趙奶奶看著她那雙靈動漂亮的眼欲言又止。
“趙奶奶,有什麼事嗎?”
趙奶奶遲疑了片刻壓低聲音問道:“他們都在議論你今天和那姓楚的小子走的很近,到底怎麼回事啊?”
溫舒寧笑了笑:“哦,今天有點事請他幫忙。”
趙奶奶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季阿姨很生氣,跟她解釋一下,別影響你和時安的感情。”趙奶奶善意地勸道。
溫舒寧點頭:“好的,趙奶奶我先走了。”
跟季貴瑛i解釋是不可能的,倒是該給莫時安寫封分手信,別耽誤了人家的青春。
“好的好的,快回去吧。”
路過林家,林西陰陽怪氣的斜她一眼,冷哼一聲。
溫舒寧:“眼睛有病就去治,當心成了鬥雞眼。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倒時別說楚之衍看不上你,就是顧栓子也會嫌棄你。”
原身和林西一起長大,兩人以前是好朋友,這姑娘情竇初開暗戀上楚之衍,就開始針對原身。
就很莫名其妙。
原身已備受煎熬,還要承受來自好朋友的冷嘲熱諷,背地裡捅刀子。
這種朋友要來何用,溫舒寧不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