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流捲到異度空間的江釋安四處遊走,稍頃才堪堪確定,自己這是到了水鏡空間了。
這可怎麼好,該如何出去。
江釋安還在發愁,眼前突然亮了亮,一座高門大院突然出現在眼前,江釋安被不知名的一道力量給強行吸了進去。
“柳念!”
一道厲聲將江釋安與其園內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了遠中跪著的俏麗婦人身上。
“你也算大家閨秀,你的家教就是如此嗎!”兇惡的老婦手持棍仗立在高階之上,下面跪著的渾身髒汙的婦人則是一直在抽噎,“婆母,兒媳下次定會在多備些早飯的,或者您直接告訴我您想吃什麼......”
“好啊,還敢跟我頂嘴!”老婦鐺鐺震了幾下棍仗氣的直捶胸口,“真是反了,反了,兒媳婦都敢跟我這個婆婆頂嘴質問了,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那老婦氣的哭天喊地,大大的喘氣仍舊錶現出一副窒悶的神態,“穆兒,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
老婦哭喊著指著這院中的所有人,“我看你們是想早點氣死我,好早點讓你媳婦當家做主是不是?!”
“穆兒!”
老婦一聲怒喝,先前還站在水鏡之外的男人也一同出現在畫面之中,噗通一聲跪地,“娘,兒子絕無此唸啊!”
江釋安也跟隨那一聲猛然一驚,“族長!”
竟然是族長,怎麼會?
不過看這族長現下的裝扮與年齡,應該是他的前世吧......
“那你就給我打這個不悌不孝的刁婦!”
穆兒一驚,接連磕頭,“娘,念念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這......不能你打啊......”
叫穆兒的男人左右為難,對著身後的柳念拼命地使眼色,“你快跟娘道歉啊。”
“我不聽她的道歉,你今天要是不打,我就沒你這個兒子,現在我就撞死在這!”
“娘!”
“你打不打!”老婦再次緊逼,手上持著的木棍冷不丁的摔下,眼含淚花,“好啊,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好啊!”
“我現在就去死!”
“我打!”
穆兒趕忙改口,在柳念震驚的目光中撿起了那柄小臂般粗壯的木棍。
柳念瞪著一雙美眸,眼眶裡蓄滿淚水,一道一道滑下,浸溼了脖頸處的衣襟,“你真的要打我?”
羽睫輕顫,淚珠滾落,哽咽的聲音似乎都穿不過喉嚨,“穆安,你真的要打我......”
“念念,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木棍揮起,穆安的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柳念卻是溢位了一絲淺淺的冷笑。
江釋安不知為何身上也跟著一陣驚痛,隨後眼前一花,場景再次轉換到了別處。
“焰郎,你當真是真心愛我的嗎?”婦人打扮的嬌美小娘子依偎在男人的懷中,清盞相碰發出一聲脆響。
男人的身影從模糊的黃銅鏡中逐漸清晰,嘴角輕輕勾起,“當然!”
焰流?
江釋安的瞳孔逐漸放大,目光瞬間移到了那女子臉上,從脖頸間的小痣可以看出這位便是先前被杖刑的那女子。
柳念!
她這是......敢情他們三人在前世竟是這般複雜的關係。
柳念眸光轉動將一張秀顏完全轉了過來,江釋安立即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不只是偷情這般簡單,柳念竟然就是那水鏡之外與他們殺來殺去的蟲族女王!
只不過照比先前他所見的陰冷模樣現下倒是正常了許多,也比被那杖刑之時多添了幾分溫婉春情。
而焰流......
江釋安目光復雜的看向那榻上坐著的人呢,他總有一種感覺,他與焰流貌似並非是在死人池才是初遇,就像為何屬於他的飛龍竟能穿進他的身體賦予他新的力量一樣讓人迷惑。
他們要偷得究竟是什麼東西?
“若是我真能偷得那寶物,你就會帶我離開?”
“當然了。”焰流從榻上垂下一足,身上的衣物零散鋪開,伸出一隻手臂摟住了那女子,順肩而下的長指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她的髮絲,“你我情悅,何不乾脆盜出寶物遠走高飛,再不受你那婆母的腌臢氣。”
“何況那原本就是你的東西。”
女王親暱的往他的懷裡拱了拱,臉頰貼著他的頸窩,滿目柔情,“說的也是,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我只盼你能真心待我。”
江釋安作為第三視角看的竟是膽戰心驚,因為他清晰地瞧見了焰流高高昂起的臉上晦暗不明的表情。
難道......
江釋安眼前一黑,此下竟是又到了夜間。
柳念慌里慌張的從老太太的房裡出來,額角上全是細密的汗珠,雙手一直掩著胸口向外疾步而行。
今日家中有外請,悉數都在宴席上坐著,她還是藉口身上不適醒酒才偷溜回來的。
正好給了她機會去婆母的房中盜得那東西,原就是她的陪嫁之物,她即便拿走也算不得是偷。
但柳念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做人,現下與焰郎不僅背後偷歡又來行竊,雖然都是他們對不起她在先,但心內總覺得難安。
不過一想到那老婦平日裡待她的那副嘴臉,又覺得這些都是他們逼得的。
如此這般糾結難安之下,柳念悄聲的轉出了那老婦的院子。
快要踏出後門的時候,柳念心猿意馬的竟是走岔了路,繞到了花廊那側,不知聽到了什麼動靜身形突然頓住,僵硬的朝著對面虛掩著的房門內望了過去。
窸窸窣窣的動靜極為曖昧,柳念端起心神躡手躡腳的推開了一角房門,裡面的動靜開始清晰起來,“小妖精,虧得你白天能裝的那般正經。”
“我只是個供人驅使的丫鬟,當然比不得夫人那般賢良淑德。”
“別提她了,興致都要敗沒了!”
“整天跟我母親吵鬧,沒一日清閒,根本沒個做人媳婦的樣子,要不是還需靠著她家鋪子營生,我早休了她了!”
“還是你溫順可人,又得母親喜歡......”
穆安嫌棄的話語與那卿卿濃情的嬌奢之語皆化作利刃,一字一句盡數扎進了柳唸的心裡,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柳念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眸光凜冽間劃過了門房處堆放著的一堆柴火。
漆黑的夜色下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路,柳念滿懷期待的向前奔跑,她要逃出這座牢籠,逃出這無情的地獄。
然而在廂房之內斜跨而立的穆安在瞧見火勢漲起後立馬將眼下的女子迷暈,合衣而起,穿破房簷騰身而去。
江釋安在鏡外看的咬牙切齒,這廝,不是穆安啊!
是誰?
他究竟為什麼要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