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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震懾

“林歡,拿命來!”

林歡瞪大了雙眼。

他怎麼都沒想到,圓滾滾的陳先富竟然爆發出驚人的凌空奔跑速度。

“辱罵長輩,天打雷劈,你個賤人……”

陳先富罵罵咧咧,四大派掌門落他了一大截。

“說誰天打雷劈呢?”林歡勃然大怒,“董石,我給你個幹事的機會,去把奔跑的胖老頭……咦?人呢?”

他左顧右盼,剛剛還罵得歡的眾人,已經沒影了。

再扭頭一看。

王八羔子些躲進了樓裡,一些窗欞紙上明顯多了幾個拇指大的眼。

一群廢物點心,太沒人性了吧!

剛剛還拍著良心說,要我本宗主同進退。

結果現在都溜了!

良心呢?剛剛被狗吃了嗎?

六大派掌門已經站在離林歡左側不足六米的廣場上。

“魔頭,你休要張狂,敢說咱金刀門是破刀門,信不信我一刀劈死你?”

說話的是老者,他鬍鬚皆白,大大的肚子彷彿懷胎八月。

“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林歡微微側身,淡淡地說道。

“狂徒,連金刀門的謝天明都不認識,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匆匆趕來的六大派弟子,擠在了離林歡近二十米的臺階附近。

人群裡,不知道是誰罵了一句。

還沒等林歡開口,四名掌門嚷嚷了起來。

“賤人,敢罵我弦月派是狗,敢罵我陳先富是豬,信不信我一劍刺穿你的喉嚨?”

“魔頭,我郭彬的幫派叫屠龍幫,不是日龍幫啊,混蛋!”

“豎子,我們是司命門,不是死命門,我孫彥笛是瘦,臉上也沒二兩肉,可你也沒必要用猴兒那麼惡毒的語言吧!信不信,我一銅錘敲破你的腦袋?”

“爾等狗彘鼠蟲之輩,怎敢辱我是失魂派的雲黑子?我奪魂派掌門雲鵬,非要一槍挑了你的腦袋。”

林歡倒是有點佩服合歡宗的那群王八蛋。

他們三言兩語,就把五大派掌門罵得沉不住氣了。

“這位道人,你是?”

林歡很好奇,他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

“虹日觀,紫陽道人。”

林歡微微點頭,這咋看都不像道士啊,像個老……白臉。

“來吧,你們不是要殺我嗎?一起上!”

只有兩個小時時間,林歡得抓緊一點。

孫彥笛好像看出了什麼,怒道:“敢不敢從椅子上下來?”

林歡照做了,單手抓起鐵椅,慢慢走到了廣場中央。

鐵椅的兩腿壓碎了石磚,在地上劃出深深的凹槽。

“來打你爺爺吧!”

六大掌門圍住了林歡。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一躍而起朝著他襲來。

林歡提起鐵椅,使勁在半空畫了一個圈。

鐺鐺鐺……

鐵椅跟兵器相撞。

咚咚咚……

鐵椅跟六大掌門相撞。

噗噗噗……

六大掌門摔飛出了廣場,身體撞在柱子、石階、房頂,噴出了幾大口鮮血。

戰鬥在眨眼間結束。

合歡宗看戲的惡魔們傻眼了。

更加確信,擁有這種神力的林歡是神仙。

六大派的弟子們可沒看戲,他們已經衝進了各個房門,朝趴窗上發愣的魔宗弟子就是一頓亂刺亂砍。

合歡宗迎來了三十年來,最慘絕人寰的浩劫。

林歡看得心驚肉跳,廣場兩側的房間裡殺喊聲四起。

窗欞紙上,不斷噴灑殷紅的鮮血。

沒一會兒,各個房間跑出穿血衣血裙,驚慌失措的合歡宗弟子。

他們的身後,是一群殺紅眼,血染衣裳,刀劍沾滿血的六大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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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救命!”

“站在我身後。”

林歡將合歡宗的眾人護在了身後。

在他看來,這群人是惡,但六大派的同樣不是好鳥。

殺紅眼的六大派弟子,惡向膽邊生,死命往前衝。

嘭嘭嘭……

一陣陣沉悶的聲音過後,林歡的面前多了二十來具冷冰冰的屍體。

屍體下,慢慢流出殷紅的鮮血。

六大派的弟子怕了!

他們手持刀劍,久久不敢上前一步。

林歡的鐵椅只要打在誰身上,誰就立馬吐血而亡,甚至來不及喊出一聲。

有的瞪大雙眼,明顯是死不瞑目。

豈能不怕?

光明頂廣場,安靜得可怕。

“撤退!”

紫陽道人氣息微弱,聲音很小。

不過六大派的弟子,聽得清清楚楚。

弟子們四散開來,抬著各自的掌門,不甘地下山去了。

良久,合歡宗的弟子們跪倒在林歡的身旁。

“多謝宗主救命之恩,宗主洪福齊天……”

林歡一個激靈,提起椅子就砸。

“宗主??!!”

幸好林歡反應夠快,及時停下手裡的動作。

否則,陸天的四大弟子指定會被砸成肉餅。

林歡放下鐵椅,咚地一屁股癱坐在上面。

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殺人了嗎?

林歡轉頭看向橫七豎八的屍體,看來是了!

我……也成了惡魔?

“媽的,我怎麼管不住這手。”

林歡使勁地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交替進行著。

怎麼會這樣?

我只是想震懾震懾他們而已啊!

沒想殺人!

我他媽的,殺一隻可以。

抓起雞,頭按在木墩上,斧頭精準地砍在脖子。

雞頭和雞脖子分離,雞撲騰幾下……

可是人,萬萬不敢殺!

林歡自責難受,還後怕的表情。

在嚇破了膽的合歡派眾人眼中,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宗主打自己的手,是氣自己下手輕了。

表情扭曲目光無神,那是對生命的漠視。

光明頂再次陷入死寂。

合歡宗的眾人,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

林歡望向遠方的青山,久久出神。

人在光陰似箭流。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天邊,染紅了整片天空。

一陣西風來,兩片落葉搖搖晃晃飄到廣場,落在了一個死人的眼睛上。

林歡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紅紅的血跡,嘆了一聲:

“都起來吧!埋了屍體,掃了血跡,修補門窗,把鐵椅抬進望仙樓。”

“點燈,燒火,做飯。”

“晚上美美睡一覺,用微笑和自信迎接明天照常升起的太陽吧!”

聽他這麼說,跪了一下午的合歡宗眾人,懸在了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了回去。

林宗主這是對我們小懲大誡呢!

誰要再敢傳他是太監的謠言,恐怕就不是跪一下午。

而是宗主手中椅,弟子身體扁。

大家站得腿都麻了,不過還是立馬忙活了起來。

“阿嚏!”

林歡打了個噴嚏,溫晴溫霞兩姐妹,袁廷山,董石立馬圍了過來,關切地詢問。

“沒事,感冒還沒好而已。”林歡說。

他光著身子飛出地球,沒有吹散自己的身軀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吹出點感冒,只是小意思!

“感冒?”四人不解,異口同聲疑惑問。

林歡想了想,“偶感風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