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評,段評!)
(這張挺平淡的,先說好,我可沒刀啊!)
51張起靈:我只是一個躺屍的累贅,快把我扔下!
鍛侯部落的人一個接一個攀登在繩梯上,面上的油彩在背後的火把下明暗不定,搖搖晃晃扶著枝幹上結起的筋幹,遙看更像一隻只螞蟻。
而那些沒在墨玄胤身上討到便宜的藤蔓,不出意料盯上了這些個自已來找死的自助餐。
它們環繞上巨大的夫妻樹,裝成普通的枝蔓,等著部落的人主動伸手來觸碰。
帶著根鬚的藤蔓耐心地隱藏著自已的本性,抑制住擺動枝條觸角,撲向獵物的衝動,一整個安安靜靜。
看樣子,想要吃飯,還得長點腦子。
張起靈雖說又成了一個失憶boy,但是該有的敏銳一點不少,只是沒放對地方,如果放在人上面,他也不會成為誘餌了。
此時,他瞅著那普普通通,開啟影帝生涯的藤蔓,抿了抿乾裂到起皮的唇,粗糙的皮翹起,當唇瓣輕輕相觸,就好似兩塊乾涸的陶片輕輕摩擦。
他並沒有提醒什麼,只是用不引起鍛侯部落人注意的方式,小心避開了主幹上的藤蔓。
被捆在一起的雙手極難借力,他幾乎是被硬拉著往上爬,小小的軀幹營養不良般瘦小,蓬頭垢面,像個街頭乞討的小乞丐。
一點沒有張家那‘聖嬰’的模樣。
“哦~有進步啊,沒做好人去提醒了。” 墨玄胤站在夫妻樹背面的枝幹後,儘可能和他們拉遠的距離。
畢竟,那血紅棺槨裡伸出的觸手很長,不遠點,它們就要追著墨玄胤了。
不過,張起靈這點舉動並不能讓自已少受點傷,墨玄胤很清楚這點。
不是張起靈逃不過藤蔓,而是他沒逃過人心。
一個累贅一樣的小孩,為什麼用他做餌?麒麟血驅邪的作用怕是早就被那個老傢伙知道了。
如果老傢伙想要減少族人的死亡率,逼退藤蔓,最好的辦法就是放血。
——放張起靈的血。
只是一個外面來的小孩,那老傢伙可不會心軟。
【那麼,這次張起靈又是一個慘兮兮的小孩了呢~】主神趴好位置,懶洋洋的,一點沒有同理心。
無錯書吧其宿主也是一樣。
墨玄胤手起刀落削掉了一個從邊上爬來的毒蛇,理好自已的眼紗,漫不經心,“誰知道呢。”
他可是看見,張起靈把之前他用來削‘活人佣’扔出去的刀片撿起來了,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刀片,可,在某些人手裡可是及其好用的。
...
當最後一個鍛侯部落的人爬上樹後,再沒了寬闊逃竄的後路,藤蔓發起了進攻。
“啊啊啊啊!”
在一名中年男人的手掌剛剛觸及樹藤的那一刻,他整隻手就被纏上,被藤蔓一下拖沒影了。
不止是他,還有他周圍數十個人都是一樣的遭遇。
淒厲的慘叫在樹枝掩映中此起彼伏,就連那個雷厲風行的老族長都沒反應過來。
藤蔓們在這場盛宴中滿載而歸,它們將捕獲的獵物懸掛在枝頭,一絲絲血紅的液體被汲取,在藤蔓綠色的外衣下若隱若現。
一會功夫,那些新鮮的臘肉就被榨乾。
內裡的肌肉和血液都被狂飲的藤蔓吸乾,變成一張輕飄飄的人皮。
眼見著大事不妙,族人大片大片地死亡,而古墓的門都還沒摸到,老族長不淡定了,大喊一聲,“別亂,千萬別亂,往上面爬,上面有出路。”
果然如墨玄胤所料般,老族長扯過了前頭的張起靈,給他的手臂開了個口子。
張起靈一聲不吭,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鮮血頓時染紅了那隻瘦小的手臂,老族長鬍亂抹了幾下在身上,又給身邊的族人一人抹了一下。
血量有限,管不了太多人,能救一個是一個。
再又死了一片之後,他們終於登上了最頂端。
張起靈也已經昏迷,被帶頭的大塊頭扛了上來。
當然,昏迷是假,他需要恢復體力,並趁機逃走,當個累贅挺好的,被扔下就更好了。
老族長年紀大了,自然是氣喘吁吁,老化的器官發出宛如破風箱一樣的聲音,白長的鬍子都被汗液黏在一起。
一個青年人跑著遞給他一瓶水,“族長,這可咋辦?還沒進去就死咋子多人!”
他壓低了聲音,“要不,要不還是佛去了,咱村子也不需要咋子多錢。”
“哼!”望著自已不成器的兒子,老族長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真不缺錢,他能跑這裡來?“格老子滴,我來這還不是為了咱村子,都已經死了好些個人了,退了,不就白死了?”
可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到被墨玄胤放出的肉色觸手。
它們一直盤旋在周圍尋找墨玄胤的蹤跡,這下被突然闖入的一群人給入侵了領地,立馬調轉槍頭。
站在邊上放哨的人還在跟背後的人悄咪咪說著話,哪知剛剛還在和自已暢想美好未來的同伴,久久沒有回聲。
他轉身一看,哪裡還有人?
立馬就要大喊‘警戒’,突然,背後的一根觸手就環繞著他的腦袋,捂著嘴將他拖走了。
...
【嘖嘖嘖,這警覺性得死多少次。】主神瞧著下面的血腥盛宴,笑得咧開了嘴。
“死太快了,嘖,躺雷都做不好,廢物。”墨玄胤皺眉,對鍛侯部落的能力極其不滿。
終於察覺到不對的其餘人,連忙背靠背。
“怎麼回事,連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又碰到一個怪物?”
墨玄胤深藏功與名。
他看著那些人拿著刀刀棍棍去打那些肉色觸手,然後又被後面的觸手給拉進棺槨裡,變成一灘血水,為棺槨裡的古屍提供養分。
目光一轉,在堅持躺屍的張起靈身上定了定。
老村長拎起槍桿子就打穿了棺槨,眼見著觸手速度降低,連招呼著其餘人一起破壞了棺槨。
紅色液體從棺槨裡流了出來,蘊紅了枝丫,而那觸手也變得乾癟,像是失去養分枯死過去的草。
那具古屍沒了液體蘊養,也化作了一捧骨灰。
老族長在棺底的石板上敲了敲,發現是空心的,只不過石板被松脂凝住了,搬不動。
他從族人手裡接過火把,在石板周圍燒了一圈,石板鬆動後就掉進了後面的洞穴中。
而在他們背後,張起靈將繩子割斷了,眯起眼看了洞口片刻,重新裝暈。
從頂上順著繩子爬下來的人,只剩下區區8人,比起浩浩蕩蕩的來,此時他們可謂是灰頭土臉。
在火把的映照下,他們看見頭頂上懸掛著一個個被蛛絲包裹起來的團狀物,卻沒在意。
順著狹窄的彎形甬道走,一張張興奮的面孔被火把照在牆壁上。
頭頂,絲狀的水滴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