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臉皮到底有多厚?(1修)
在墨玄胤溫和勸告下,頭骨之王十分激動地再次下令。
瞬間,原本稍有頹勢的頭骨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立馬又嗷嗷叫著,在巨型老鼠身上啃出了一個個血洞。
老鼠敏捷地閃避開來,一雙爪子刺進一個骨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龐大的身體緊繃,猶如鞭子的尾巴一甩一甩,打出轟響。
頭骨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軌跡,白森森的嘴裡是滿口的毛髮。
老鼠雖然機敏,但在這些悍不畏死的頭骨面前,也是成了被螞蟻咬死的象。鋒利的牙齒去咬碎了一個,緊接著又有下一個頭骨趁著空隙咬它。
一時間,白骨和紅色血塊混著毛髮亂飛,戰況激烈。
隨著時間推移,老鼠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傷痕累累。
最終,在一次猛烈的撞擊下,老鼠終於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無錯書吧頭骨之王獻媚地上前,咯噠咯噠不知說著什麼,而墨玄胤沒注意去聽。他往後踱了幾步,眼前瑩白的面板熠熠生輝。
主神向他展現了一條訊息。
【靜生鈴使用次數-1,剩餘次數1\/3】
墨玄胤瞥見這條資訊,眉頭微挑,而主神則似乎心情大好,ta用大圓球圓潤的外表拱了拱自已宿主,即便遭到了他略帶不耐的目光,也沒減少興致。
【瞧瞧,我們這位小起靈,他不出意料地又栽了。】
“人總要長長記性,沒有記憶,也有本能。”
“如果一次次被傷害,就連本能都提醒他不要去相信,那張起靈才是真正的知道要收斂一點自已的好心。”
咧開猙獰的口器,主神貼在墨玄胤耳邊笑得不懷好意,ta似是在表達嘲諷,又或是單純地被娛樂到了。
【你想讓“神”墜落?】
ta用“神”這個詞來指代張起靈,無起伏的語調卻讓這像是誇讚的詞充滿被暗潮沖刷的冷意。
——世人最愛看的
——是神的墜落
可張起靈不是神,是人。
只不過,在這個沒有神的世界裡,被當成了“神”。
即使如此,人們惡意依舊不會減少半分。
“神”如何,人又如何,都是達成慾望的工具,並沒有實質上的差別。
人們敬畏神,是因為神的強大,但神若些微露出了一點善心,人就會得寸進尺,以為能得到更多,甚至...取而代之。
柔軟的睫毛輕輕抖動幾分,墨玄胤蒼白如紙的臉上是仿若冬日裡的冰霜,精緻卻又冰冷,儘管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膚色賦予了他一種脆弱之感,卻讓人無法生出半分輕視。
那雙宛如月華般清冷的眼睛,被蒙了一層陰暗,加深了無機制的薄涼,每一次眼神轉動,都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冷漠。
與主神這個看似有情緒,實際上只是參照模版表達和推演的傢伙,是如出一轍的非人。
他漫不經心擺弄著手腕上垂落的絲帶,意味不明的回答:“不,我只是讓他懂得自私。”
我可是在幫他啊!
………………
“喂,黑瞎子,你找的這個人確定沒有問題嗎?而且那人是銀髮誒,我第一次見,感覺畫風都跟我們不一樣,連眼睛都是墨綠色的。”
吳小狗悄聲嘀咕著,拉著黑瞎子蹲在那牆角,兩人的身影如同兩隻搖擺蘑菇。他自以為自已的聲音足夠低沉,足以避開旁人的耳目,但實際上,那些敏銳之人早已將他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怪他好奇,實在是琴酒一身的氣質過於引人注目,外貌加上氣場,在吳小狗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彷彿被大佬兩個字撞在了腦門。
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大手一攬,將吳小狗的脖子緊緊扣住,湊近他的耳邊,墨鏡後的眼睛已經看到琴酒投過來的“殺人”視線。
吳小狗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地追問著,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嘴角勾起壞笑,黑瞎子想到了一個好玩的。
他不由真心在內心感嘆吳家終於要玩完了,出來這樣一個大聰明,沒有他這個知心大哥哥來開導,保不住下一秒就嘎了。
黑瞎子越想越覺得自已虧大了,為了吳邪這個小子,他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結果到現在連一點小錢錢都沒撈到。更別提之前還捱了頓毒打,想到這裡,他內心的小瞎子不由得提起墨鏡,抽出紙巾,假裝擦著眼淚,一副哀怨的模樣。
吳邪被黑瞎子搭著肩膀,還以為他終於要說出那個銀髮人的事情了。他頓時豎起了耳朵,一臉好奇地盯著黑瞎子。
誰知,黑瞎子直接開大。
“啊,我知道,那位就是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此處省略幾百字恭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陣大哥。”
說完,他衝著吳邪擠眉弄眼,笑得一臉吊兒郎當。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癮,又故意問道:“你聽懂了嗎?”
無邪聽著他一連串讚美之詞,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他一開始沒回過彎來,甚至在想這得是多強的能人,連黑瞎子沒再壓低成悄悄話,而是用無所顧忌,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都沒反應過來阻止。
直到聽到最後,吳邪只能“呵呵”了。
好你個黑瞎子,說了這麼多,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未說全,直接用一句“陣大哥”來一筆帶過。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是個老人家了。
居然還叫一個年輕人為大哥,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再加上,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得是多猖狂的殺人魔,你把他叫到這裡來,是嫌沒人給他殺嗎?特意送業績上門是吧。
吳邪和善的大學生笑臉都幾乎要崩裂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已那略顯瘦弱的大學生身板,估計自已倒下連一秒都不會浪費。
就在此刻,他終於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急忙推開身邊滿臉戲謔的黑瞎子,轉身望去。
寂靜無聲,不管是在清點裝備的,還是在床邊抽菸的,或者是光著膀子秀肌肉的漢子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看似隨意地朝這邊投來目光,同時瘋狂地打著眼色,彷彿生怕被人發現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得了眼抽瘟疫了呢。
而在這群人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位銀髮男子。他氣勢磅礴,眼神如刀,正冷冷地盯...著...自...已...
天哪,無邪心中一緊,脖子僵硬得彷彿無法轉動。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頭微微偏回,瞪向一旁的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