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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抽象的樹(1修)

20抽象的樹(1修)

白皮粽子後退幾步,那雙純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墨玄胤看。它不能說話,墨玄胤卻也明白它的意思,無非是‘地方帶到了,我能走了吧’之類的。

墨玄胤沒空搭理它,他的目光完全被前方漆黑的甬道吸引,迫不及待地快走幾步,來到了石門前。

動作中透露出淡淡的欣喜,彷彿真的為找到了眼前的出路而感到歡欣。

白皮粽子看著他即將踏入洞口的腳步,心中也閃過一絲輕鬆。它終於能夠擺脫這個怪人,重回自由的天地。

在進一點就可......

就在這個時候,墨玄胤突然停頓了一下。

白皮粽子心裡咯噔了一跳。

下一秒,一道刀鋒般的亮色貼上它的肌膚,冰涼地輕吻過脖頸,切出一到血腥的痕跡。

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後定格在一片空洞的茫然,靈動的光在裡面丟失。

一顆白色的腦袋從無頭的屍體上飛起,如同被無情的力量生生扯斷。那顆腦袋在空中劃過一道悽美的弧線,最終重重地砸在走廊上,因著地面的不平而滾動到中央。

斷開的脖頸處,鮮血如注,留下一連串烏黑的痕跡。那血液觸碰到空氣蒸騰出一股噁心的味道,如同久置的菜缸又酸又嗆,黑色溪流在坑窪間留下一個小湖塘,最後凝固,粘稠。

那顆白到驚悚的臉孔配上兩顆嚇人的眼珠子,巧合般轉到了朝著墨玄胤的方向,直勾勾瞪大著,因著撞擊的動作,掉出了一顆,像是仍在質問墨玄胤。

明明它已經將它到達了出口,為什麼還要殺死它?

無頭的屍體失去了控制中樞,如同被抽乾了靈魂的軀殼,軟趴趴地跌倒在地。

墨玄胤可沒興趣對一具屍體展現別樣的興趣,他垂眸盯著手中猶如一彎冷月的匕首,烏黑的血跡不留痕跡地劃過狹長而彎曲的刀身。

轉而,暗紅色的斑紋密密麻麻地充斥在刀身,宛如地獄中的火焰,訴說著殺戮與毀滅。

刀身上再無髒汙的東西,墨玄胤滿意地點了點頭。

用不著他再擦一遍了,真好。

輕輕將匕首收回衣袖,動作優雅而從容,然後退後幾步,離開了那個開啟的洞口。

如果他真的相信那個白皮粽子能帶他逃出生天,那才真是見了鬼了,恐怕連主神都要撬開他的腦瓜子看看是不是到了進水的地步。

能夠對惡意明晰到能時時刻刻浸泡在如膩死人的黑泥中的墨玄胤自然是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從白皮粽子身上散發出的陰暗惡毒的絲線。

尤其是在他即將踏入那所謂的出口時,那惡意的線條更是精神抖擻般地揮舞,張牙舞爪直指墨玄胤,幾乎都要戳到他臉上來了,可惡的是主神還在一邊加油助威。

幸災樂禍簡直不要過於明顯。

他假意放鬆警惕,一副全身心因為能夠離開而欣喜,不動聲色地來到白皮粽子身邊。

然後,匕首從手腕劃到掌心,刀光一閃而過,精準斬向了那粽子的脖頸。

別說,這白皮粽子的脖子還真夠堅韌的,好歹是他多加了些力氣才沒有把刀卡住,這一下扭得他的手腕都有些痠痛了。

白皮粽子:6,那您可真是弱不經風呢(破口大罵)

墨玄胤:多謝誇獎(微笑)

主神:(強行加戲)來來來,我給宿主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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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胤挽著手腕輕輕按壓,緩了幾分酸脹,目光在周圍幾處徘徊,他發現這些晶體之間的連線成了一個特殊的圖案。

“如果你是想用自已一條黑蛆扭一扭的嘴來幫我吹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

【別啊,宿主,搞歧視可是不好的。】

條狀的嘴角像是笑了一樣上鉤到了圓球的中端位置,‘x’形眼睛變成了‘o’,主神看著墨玄胤忙活著,嘴裡也不閒著。

摘下幾塊多餘、混淆視線的晶體扔在地上,一層的粉狀物撲面而來,墨玄胤皺著眉頭,捂著鼻腔往邊上躲。

圖案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隱約能形成一棵抽象的樹。

雜亂的磚石縫隙彷彿茂密的枝幹破土而出,延伸向遠方,將整個走廊都籠罩其中,一個個晶體就是它繁茂的枝葉。

而在主樹幹的中心,一個圓形的輪廓佔據,它象徵著無盡迴圈的重生。從這個圓心,八條等長線段向四周散開,完美對稱,宛如八條指引不同道路的指標。

巧合的是,他身後那扇剛剛開啟的門,在他把其中一個線條彼端摘下晶石後就關閉。這條線段像是被侵蝕般,刻意模糊,斷斷續續。其他線段亦是如此,唯有指向左側的那一條,清晰而深刻。

看來背後那道門果然是有問題的,他沒白殺那個粽子,本來他還不太確定,現在更是不用多說了。

有一點苗頭就掐滅,粽子死得不冤,先下手為強是對的。

墨玄胤將擋在中央的頭顱踢到一邊,手指捻著一塊晶體就嵌在那唯一不同線段的中端。

一道與先前那道門沒有什麼不同的洞口在左側閃現,與先前那扇門緊緊相鄰。

明明就只是一點點小距離,生門和死門就差一步。

………………

“呸呸呸!你給咱們帶到什麼鬼地方來了!”話語的主人是隊伍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壯漢,他吐掉逃跑中灌入嘴巴的塵土一臉憤怒。

“麻了個巴子的,全是血屍,你也是個有本事的,直接給咱們帶到血屍他老巢來了。” 另一位隊員也忍不住罵道,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充滿了怨氣,恨不得活剮了嘴裡所說的那個人。

嘈雜中雖然全是不堪入耳的辱罵,但是他們都默契的壓低了聲線,彷彿生怕引來什麼東西,所以也只是像饒人的蚊子一樣讓人厭煩。

遠遠能看到幾個人影緊貼在冰冷的石像背後,他們責罵著,像每一個來此的賊子般,在佛像的注視下,為可能的財寶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