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冷聲朝著自己一直坐著的機器大聲喊道:“我們老闆來了,你有什麼事跟他說。”
“什麼姜言,都說網咖是兌過來的,還在這裡賴著不走。”
許諾聽到劉哥的話後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看著坐在網咖門口那個穿戴整齊的中年人眼神冷了下來。
對方聽到老闆來了之後,立刻起身,朝著許諾走了過來。
“這網咖,你從姜言手裡兌的?”
許諾點了點頭,這個男人就是墨言那個死爹了,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手上有一塊浪琴,身上的休閒西裝與皮鞋乾淨整潔,長相與墨言有三分相似。
“姜言?”
“不認識,我倒是認識墨言,網咖也是從她手裡兌的。”
許諾有些厭惡,感覺跟這個人說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他知道墨言的那個死爹姓姜,在他爹跟小姨跑了後,墨言就隨了母姓。
“我是姜雲,是這家網咖原來的老闆,也是兌給你網咖那個女孩的父親。”
“我現在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找她,你知道她的聯絡方式麼?”
對方似乎非常焦急,眉宇間充斥著揮之不去的焦慮,許諾很快想到墨言在高考前那個假期消失的事情。
“她不在這個城市了,帶著母親去治病了。”
墨言的父親之前想在網咖打聽墨言的蹤跡。
但是網咖的常客都對他非常厭惡,新來的顧客想要說什麼也被老顧客攔住。
老顧客都知道墨言一個小姑娘支撐網咖有多不容易,他爹那點爛事在鳳城都出名。
現在這老逼登還有臉回來?
不知道自家女兒已經高三了麼,正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候。
他是怎麼有臉回來的。
汪江月站在許諾身邊,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殺死這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大家都不想讓墨言受到打擾,許諾更是不想。
可許諾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他思索一下替墨言做出了一個決定。
“哦~”許諾拉了一個長音,隨後猛然呵斥道:“你就是那個帶著墨言小姨跑路拋妻棄子的噁心東西。”
“對不起,這裡不歡迎你,劉哥把他攆出去!”
劉海洋等的就是這句話,如果不是這裡他做不了主,他早就想動手把這個噁心東西扔出去了。
可墨言父親聽到許諾的話後不但沒有反抗,反而眉宇中出現一抹欣喜,隨後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續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哭著喊道:
“我知道我不是人,但是姜言的弟弟現在得了白血病,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過來的。”
許諾聽著對方的哭喊明白了什麼事情,可眼神更加冰冷。
呵.....沒辦法了。
關墨言屁事
這時汪江月隱晦的拉了拉他的衣角,靠近他耳邊小聲說道:
“你別衝動,有人在錄影。”
許諾聽到汪江月的提示後都笑了,瞬間他就明白了對方這一跪的意思,這死東西想用輿論來壓迫墨言就範?
“求求你了,小夥子,你就告訴我我女兒的聯絡方式吧。”
“孩子的病拖不起啊。”
墨言的父親哭的撕心裂肺,撲在許諾的大腿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一箇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求人,很具有衝擊力。
可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劉哥與汪江月的預料,但又覺得許諾會這麼做。
許諾伸手薅住墨言父親的頭髮,長期健身的他身強力壯,拖著對方就往網咖外面走,邊走邊罵。
“給我滾,你不配出現在鳳城。”
“還想打擾人家母女,我要給你聯絡方式,我就不是人!”
“東北男人的臉都JB讓你丟沒了!”
“滾!”
網咖內的顧客紛紛站起身來為許諾的話叫好,一些新顧客也在老顧客的嘴裡,知道這間網咖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破爛事。
角落中一個陌生面孔拿著手機拍攝,眼神中充滿著陰險。
他是一名私家偵探,被墨父委託尋找墨言母女的資訊。
可是當他查的很艱難,墨言平時與同學接觸不多,要好的幾個朋友也都不在鳳城內,網咖內的顧客也不知道墨言母女去了哪。
自己只調查到墨言一星期前還出現在網咖過,但後面什麼頭緒也沒有。
在金錢的驅動下,他給墨言父親出了個主意,用輿論來逼迫那個女孩現身。
這段影片拿到電視臺,一定會引發很大的輿論,到時候再將輿論往“孩子是無辜”的上面引......
一會再讓那個負心漢在外面跪一會,效果會更好。
這是那個男人該有的懲罰,他也很看不起這個男人。
可錢與孩子是無辜的,不是麼......
門外的許諾一腳將墨言的父親踹下了臺階,朝著他吼道:
“滾!有多遠滾多遠,別逼我打你!”
網咖的顧客與周圍商鋪的街坊們也被吸引出來,當打聽出是什麼事情後,開始對著那個男人指指點點。
“什麼狗東西。”
“哎,墨言也是慘,攤上這麼個爹。”
“也不怪小許生氣,我都想上去踹兩下。”
“誒?他怎麼跪在那了。”
“跪吧,跪死在那裡也沒人管。”
許諾回到網咖後,對著網咖的顧客們喊道:“抱歉鬧這麼大的動靜,影響各位遊玩,今天上網免費,一人再送一瓶飲料。”
“劉哥,你給顧客們拿,喝什麼都行,我去處理點事。”他回頭招呼了劉哥一聲,讓他幫忙招呼一下顧客。
劉哥現在也沒心思吃烤串,急忙說道:“你去忙你的,他再進來我就給他踹出去。”
許諾帶著汪江月走到網咖最裡面的工作室,開啟門鎖進去後,坐在了一臺電腦前。
工作室的電腦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掛著賬號。
許諾晃了晃滑鼠,將電腦解鎖,對身旁的汪江月苦笑說道:
“今晚你恐怕回不了家了,得幫我操作下賬號。”
“那個男人想要用輿論來壓迫墨言,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汪江月點了點頭,許諾將所有的流量渠道都發給了汪江月。
從廣廈科技本來在微博的賬號外,還有其餘平臺的賬號,合作的各類博主與主播。
汪江月沒想到許諾會有這麼多的渠道,而之前墨言幫她宣發遊戲也只動用了微博上面的賬號,就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她負責賬號這邊的事情,許諾則是在處理文案,倆人不知不覺就忙碌了一個小時。
越進行下去,汪江月越覺得許諾手中掌握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堪稱洪水猛獸。
國人最在乎名,這與文化傳承脫離不開關係。
而許諾制定的計劃,幾乎能顛倒黑白,用“名”這個東西將人徹底壓死,永世不得超生。
這些東西還是第一次如此有組織的出現在網路中,許諾一定會被上面注意到。
許諾掌握了一個恐怖的武器,而這武器只有第一次效果會最好,也最安全。
汪江月並沒有勸說許諾,她跟許諾是一個性子。
墨言也是她的朋友,她的好閨蜜。
墨言的母親還在生病,她的親人也相繼離世。
她好像,只有他們這些朋友可以依靠了。
就算她來當惡人,也要保護自己朋友。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墨言還是知道了家裡的訊息。
許諾看著墨言打來的電話,按下了接聽鍵,輕聲說道: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
“但你許哥我建議呢。”
“好好在盛京待著,家裡的事我跟江月來解決。”
墨言此時正坐在左盛盛的車裡,拿著筆記本看著後臺資料,急忙喊道:
“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但那些東西不能動!”
“那可是你夢想的開端!”
左盛盛摟住堅強的墨言,這種糟心事為什麼會發生在這麼好的孩子身上。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墨言的日子還沒好兩個月,就遇到這種事情,她一個孩子,又能怎麼辦。
還好,有許諾在,有江月在,有他們這些朋友在,能替她抵擋一下。
墨言哭的有些喘不上來氣,她的傳播學都是許諾教的,沒有人比她知道這些渠道的重要性。
許諾不止一次給他講述過橫向傳播的威力與輿論的可怕之處。
同時這些渠道,也是許諾夢想的開端,廣廈的開端。
他們要用這個巨大的資訊差,推動許諾電商零食帝國的崛起。
從而完成他助農的夢想,讓更多貧困地區的人過上好日子的夢想。
現在許諾卻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用在了她的身上。
電腦螢幕上後臺的資料還在不斷重新整理,大批次的流量渠道被啟動。
這個時代的網路即將迎來第一場全方位橫向營銷,讓人們真正體會到網路這個新媒體的真正威力。
墨言想要阻止,但是汪江月卸掉了她的許可權,只能幹看著後臺資料的不正常跑動。
“不行的呀,這可是你的夢想啊!”
“為了我不值當的!左姐你快勸勸他!”
“這很危險,甚至上面會找他談話的!”
墨言的心神已經全亂了,她滿腦子都是擔憂,在想許諾該怎麼辦。
他也要高考,他也有未來,他的夢想與人生才剛剛開始。
這些渠道,是許諾實現他夢想最有效的辦法,成功率最大的辦法。
現在不但這些渠道用在了引導輿論上,還會給他帶來額外的巨大風險。
許諾在電話那端沒有說話,沉默許久。
他點燃一支香菸,看著被啟用的所有渠道,溫柔對著電話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
“可是,你只有我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