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王大錘穿著一條灰色運動褲,一件黑色衛衣出現在了村口橋頭。
見周圍沒有一個人,王大錘神經質開始發作。
"關於這座橋,有一個人嚇人,鬼嚇鬼的傳聞。諸位聽我慢慢道來。"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這座橋已經揹負上了十幾條人命!"
"據說,每個死於這座橋的人都不是正常死亡,然後,過了幾天,兇手都會莫名其妙的發瘋或者意外身亡。"
"單說我知道的,十幾年前,這座橋的最後一條人命是一個女孩。"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當年,年僅十八歲左右的女孩王某某,因為得到親姐姐的青梅竹馬李某某的較非正常喜歡,被同樣喜歡李某某的姐姐(大了六七歲的樣子)親手推下橋!"
"而馬某某下葬幾天後,姐姐馬某就瘋了。"
"瘋瘋癲癲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星期左右,而後有一天,馬某突然失蹤。"
"家人和鄰居共同尋找一天後,馬某的屍體被發現,原來,她已經在馬某某墳前自盡而亡。因為類似的事情很多,故而這座橋又被人稱為﹣﹣索命橋。"
“歐克,這就是關於這座橋的故事,這不是對話,是虛構滴,所以嘞,大家不用往心裡去。”
王大錘剛發完癲瘋,耳朵突然一痛。
“嗶~!”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接著,一個禿頂中年男人坐在一輛紅色摩托車上朝王大錘勾了勾手,“上車,小夥子!”
這個人是王大錘的一個爺爺輩親戚,嗯…差了六代的。
摩托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里艱難穿行,二十分鐘後,抵達奔喪地。
"嗨!老袁!"王大錘身邊的禿頂中年男人對著一個手臂上綁著白布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嗓子。
"誒,王大哥,啥子事?"被喊到的中年男人聞聲走了過來。
"這個娃兒,來掛個禮,我孫兒,就是王老么家兒子。"禿頂中年男人指了指王大錘,而後解釋道。"媽老兒都出去打工去囉,明天,他個人也要回學校了,這兒,今天就上來掛個禮。"
"哦哦哦,是,是囉。"中年男人大驚小怪的答應,"哎呀,掛哈子禮嘛,爹媽都不在屋頭蠻,無所吊謂哩啦。"
眾所周知,這都是客套話,所謂人情世故,不過如此。
"哪兒哦!這個是必須要掛哩!"禿頂中年男人厲聲呵斥道,"來,手機拿出來掃碼!"
然後,王大錘機械般的掃碼付款,接著嘿嘿尬笑兩聲。
禿頂中年男人見付完錢,感慨道,"唉,現在這些娃兒,一個個都讀書讀哈囉,人也不會喊,話也不會說!"
"是啊,都是這樣哩。"收到款,中年男人眼裡閃過一絲興奮,認同的點頭。
"喲,村書記來囉說!"
遠處,一輛摩托車緩緩停下,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
禿頂中年男人被聲音吸引,看了過去,接著回頭,"你先忙嘛,我們先過去了。"
然後,王大錘就像是傀儡一樣的被男人帶到幾個男人中間。
"郝書記,來晚羅珊。"男人打趣道。
"唉,爺爺教訓得是。"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撓了撓頭,尬笑道。
"來,這兒。你兄弟給你掛個禮。"禿頂男人把王大錘拉到男人跟前,開口道。
"哦哦哦,好哩,好哩。"
…
相同的步驟,相同的眼神,不同的人,王大錘機械般的把四份禮掛完。
"你就在這兒耍起嘛,過哈吃完飯囉,你要是不想耍囉,你跟我說,我找人送你回去。"禿頂男人對著王大錘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吃席總是無聊的,只要有熟人,總是要問東問西,王大錘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迎面而來的農婦的問題。
終於,席吃完了。
王大錘走到路邊沒人的地方撥通自家爺爺的電話,"喂,爺爺。"
"誒,咋個了?"
"我這兒有個朋友,他要下街上買幾張墊子,好鋪地鋪,我就坐他後頭先回去了。"
"誒,好哩。吃飯囉珊?"
"嗯,吃囉哩。"
"喃行嘛,喊他開車開慢點,注意安全,下了雨,路滑。"
"誒,好,喃就掛了。"
結束通話電話,王大錘抬頭環顧了一圈,四周空無一人,只有遠處的幾個小孩兒拿著空的煙花箱子疊著玩。
王大錘鬆了一口氣,然後聽著歌自顧自的往家走。
一個小時後。
王大錘推開院子大門,然後徑直走進了廚房。
"回來啦?"
"嗯。”王大錘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明天就走了,要不要去街上買條魚兒來吃?"
"好啊。"王小芳眼裡滿是喜悅。
王大錘走進客廳,拿起桌上的電瓶車鑰匙,驅車前往菜市場。
"老闆兒,拿條兩斤左右哩草魚。"王大錘走到攤位前,開口道。
魚攤老闆掃了一眼水池裡還剩的幾條魚,而後直接下網撈魚。
兩斤三兩。
無他,唯手熟爾。
買完魚,王大錘又買了點豆芽做配菜。然後就直接回家了。
...
"你把魚拿來醃起,我去看哈水。"王大錘把魚遞給王小芳,自己則是開車向水源駛去。
今天凌晨下了一場大雨,池子裡可能又全是泥沙了!
反正水管已經沒來水了,一滴都沒有了!
南方人,沒水了,這比包租婆斷水還來得離譜。
公路上,清完水池的王大錘坐在路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山,沒有一點看點可言的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王大錘來說,每次開學要離開家,不安的心情總會被這個村子裡,這一座座普普通通的山安撫。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
"草!自傳忘記更了!別的幾本水隨便寫寫倒是沒啥,但自傳可不能亂寫,呃…好像也談不上自傳…"
正準備開始emo,王大錘突然記起來更新的事,後知後覺的拍了一下腦袋。
接著,“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差點沒從路邊摔下山坡。
"誒呀,媽呀。差點就沒了,嚇死爺了…"
王大錘輕拍著胸脯,安撫自己幼小的,被嚇得砰砰直跳的心靈。
回憶起來自己的自傳沒有更新,王大錘也不管什麼近不近鄉,親不親切,騎上自己的小電驢,風馳電掣的往家趕。
"哦嚯嚯,更新,更新,更新…"
停好車,王大錘像一個瘋子一樣一蹦一跳的跑進自己臥室,插電,開機,坐下,敲鍵盤,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王小芳窗戶裡看了一眼瘋瘋癲癲的王大錘,唉!“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昏暗的房間裡,王大錘的手指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接著一串串文字,出現在電腦上。
天不生我王大錘,某點萬古如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