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賬戶和地址,隨便你是銀行匯款或者現金支付都可以。”
一番話說完後,沛無瑕都驚呆了,眼睛瞪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瘋了?一個破手機三百萬,你怎麼不直接去搶?!”
“嗯?”拂鳶挑眉,“搶錢是犯法的,我是守法的好公民。”
“你要是不想賠,也沒關係,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順便再去鑑定一下,我這個破手機到底值不值300萬。”
沛無瑕壓根都沒時間去細想,那個寡言膽怯的小女孩,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伶牙俐齒不好對付的模樣,整個人都處於被獅子大開口勒索的暴怒狀態。
見她遲遲沒有做出回應,拂鳶便扭頭看向旁邊的晏琰。
男人一個字沒說,直接按下了數字鍵。
“我沒有這麼多錢!”沛無瑕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最多五十萬。”
“沛小姐,以您的家世,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嗎?”拂鳶一臉很苦惱的樣子,對身邊的男人說,“怎麼辦?她瞧不起我們。”
於是晏琰又按下了一個數字。
“一百萬!”沛無瑕臉都氣紅了,好好的一張清水芙蓉美人面,此刻變成了一塊豬肝。
拂鳶繼續嘆氣:“哎,我們還是找警察處理吧,順便再聊一聊以前你……”
“三百萬就三百萬!!!”
一分鐘不到,沛無瑕就按照她寫在自己手上的賬戶數字轉了三百萬過去,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舉起手機給她看轉賬記錄:“這樣可以了嗎?”
“多謝沛小姐了,沛小姐大氣。”女孩笑眯眯地對她豎起大拇指以示表揚。
沛無瑕臉都氣歪了。
拂鳶卻表示,今天是什麼幸運日,出門送個外賣,喜賺三百萬,好開心呀(❁´︶`❁)
熱鬧看完了,周圍的看客也都一一退散。
阮逸卿在看到晏琰站在那小姑娘旁邊就看出來他們認識了,然後這傢伙悶不做聲全程給人撐腰的場面,嗯……真是活久見了!
他裝作不經意地走過去,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看到了拂鳶那個已經報廢的手機,驚訝:“這不是白巫師K70嗎?市面上最貴的才27萬,你剛剛是詐她的?”
“是啊。”拂鳶老實點頭。
阮逸卿覺得這小姑娘真是膽大包天:“你就不怕她回頭知道了告你詐騙?”
“她才沒這個膽子。”
那女人不知道多怕自己那點事兒被捅出去,巴不得離她遠遠的呢,就算知道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別說是三百萬,為了讓她的秘密能沉埋地底,就是一千萬,她也得吐血拿出來。
阮逸卿越看越覺得這小姑娘有勇有謀,雖然人長得小,心眼兒可一點都不小,瞧她剛剛那架勢,還挺能唬人的。
心裡將她誇了一番,他開始問正事了,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打轉:“你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好幾年了。”晏琰沒有細說,視線落在拂鳶的右邊手臂。
十月份天氣已經轉涼,特別是早上,但拂鳶仗著身體好,依舊還在穿短袖,露出來的半截胳膊因為剛剛被狠拽了一下,紅了一大圈。
注意到他的視線,拂鳶摸了摸那塊印子,不在意地說:“一會兒就消了。”
見他還盯著看,拂鳶無奈:“你是職業病又犯了嗎?”
晏琰出生中醫世家,他自己本人中西醫雙修,目前的職業是心理醫生,並且在這一領域屬於權威級別,他很擅長深入剖析人的內心深處。
“我回去會抹藥的,不會腫。”拂鳶妥協了。
“好。”晏琰這才收回目光。
阮逸卿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晏琰他有個屁的職業病啊。
對於這種學什麼會什麼,並且還都能取得不錯成就的非人類來說,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見鬼的職業病啊喂!
晚來客離九庭不遠,拂鳶騎單車過來不到十分鐘,回去是晏琰開車送她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晏琰開車,從前他出行都是那位秦先生開的,不過拂鳶知道,他是因為眼睛不方便所以才不開車的,倒不是不會。
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怎麼了?”紅綠燈的間隙,晏琰側目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
“沒什麼。”拂鳶笑著搖頭,“你現在可以自己開車了嗎?”
“嗯,短途我都是自己開。”晏琰說。
九庭在窄巷裡面,車子不方便開進去,晏琰就把車靠邊停在了路口。
“怎麼把店開在這麼偏的地方?”
墨城的那家九庭可是在人流量非常大的中心地段,人來人往的,十個有九個都會被吸引進去看看。
畢竟,像九庭那種完全仿古設計的店面實在很特別。
“剛來大城市嘛,總歸是要低調一點的,萬一引來些不法分子,我一個年輕女孩很危險的。”拂鳶這麼說。
然後,晏琰在看到門上那兩個明晃晃的純金獸首時,本就寡言的他愈發沉默了。
放眼望去,這巷子裡的一排店面就沒有比她這家更高調的。
於是,晏琰便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他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別的不說,自保能力絕對是有的。
而且,她還有一些很神秘的朋友。
他至今都還沒有弄明白,六年前明明應該墜落山崖的車是怎麼回到地面上的,雖然隱約有些想法,卻都因為太離奇被他否決了。
衛縈在看店。
店裡沒有客人,她便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面前有一臺電腦,電腦螢幕上是一些奇怪的圖案,不停地變換形狀和顏色。
她盯著那些圖案,目光無神,像是在發呆。
“縈縈,我回來了。”
聽到聲音,她這才抬起頭,當看見拂鳶身後還有一個人,頓時將腦袋上的帽子拉得更低,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一角。
“不怕,這是晏先生,你見過的。”
拂鳶柔聲安撫了兩句,女孩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只是依舊低著頭不看他們。
晏琰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縈縈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平時不見生人基本沒事。”拂鳶與他解釋,“她對異性比較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