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事物有些模糊。
伏黑惠只能努力聚焦,也不管額頭上流出的血液,心中浮想聯翩。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特級咒靈?是羂索乾的嗎?
很快心中又否定了,這個咒靈雖然按實力來說歸類為特級咒靈,但是實力強大的一級咒術師也能祓除,自己拖時間還是能拖到支援到來的。
這個咒靈很享受殺人的快感,自己阻止它殺那座車廂裡的人後,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或者說對自己更感興趣了。
那麼,這個特級咒靈恐怕是故意利用廁所裡的三級咒靈釣魚,自己和津美紀就是恰好落入它的捕獵場。
伏黑惠聽大蛇丸老師說過,這幾年咒靈數量銳減,按道理來說咒靈會停留在出生地不走動,現在的咒靈會到處走動,獵殺同類來強化自己。
所以,咒靈數量越來越少,質量卻顯而易見的上升,已經出現多起特級咒靈報備。
自己面前這一隻恐怕也是,那麼只能拖延時間了。
咒靈依舊在“桀桀桀”地怪笑,八隻眼睛戲謔地打量著面前的小蟲子,腿微微彎曲,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來了!
“滿象!”
一頭遍佈奇異花紋的大象從伏黑惠的影子裡鑽出來,長鼻一揚,大量的水從鼻口中吐出來,很快淹沒了整個站臺。
在水流的阻礙下,咒靈不可避免地被推回來。
“很好,拉開距離了!”
空間太小,式神鵺無法發揮機動性,可他擁有的遠端最強攻擊能力就是鵺的雷電。
伏黑惠也沒有猶豫太久,緩緩吐出一口氣,脖頸上的咒印開始蔓延,很快白湛的面板變成古銅色,眼瞳變成全黑,影子攀爬身上形成外衣。
宛如地獄歸來的惡鬼,天之咒印形態!
感受著全身爆炸般的力量,伏黑惠沒有大意,反而有一股緊迫感。
“五分鐘,五分鐘後必須解除咒印形態,否則魔虛羅又會跑出來。”
給自己定下一個界限,伏黑惠全心投入戰鬥中。
咒靈已經開始適應水之場地,穩穩當當地站在水面上,嬉皮笑臉地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衝向咒靈,炮拳衝擊。
咒靈的八隻眼睛瘋狂轉動,隨後以掌為守,接住這記炮拳。
讓人噁心的臉上露出人性化的邪魅一笑。
“啊!!!”
咒靈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就在剛剛,伏黑惠不講武德,利用影子外衣的遮掩給咒靈的襠部來了一記強有力的鞭腿。
咒靈也有那啥的器官,不然也不會有咒胎九相圖。
很明顯,這一擊效果顯著!
一記得勢,伏黑惠還想繼續行動擴大戰果。
咒靈狂暴起來,灼熱的蒸汽從背部的瓶子爆發出來,填滿了整片空間。
整個站臺瞬間變成一個桑拿房,伏黑惠汗流不止,由於溫度過高,讓他的頭腦也變得暈暈乎乎。
“姐姐!”伏黑惠腦海一激靈,自己都撐不住,更不要說姐姐了。
“脫兔!”
無數白色兔子從陰影中爬出來佔據站臺,脫兔層層圍住咒靈遮擋它的視線,伏黑惠再次召喚兩條玉犬去把廁所裡的姐姐運到地面上。
玉犬馱著已經暈倒在廁所的伏黑津美紀爬上樓梯,前往地面。
被遮擋視線的咒靈一無所知,只是一邊撕碎脫兔組成的重重圍牆,一邊不斷釋放蒸汽,溫度還在不斷升高。
伏黑惠每呼吸一下,喉嚨和肺部的灼燒感就會加重。
猛然間,心頭一跳,腦海中警告不斷。
跟隨自己內心的直覺,向右方猛地一撲。
原來位置的脫兔圍牆被衝飛,一道身影直接撞開了牆壁,衝進了廁所。
這個速度,又加快了。
等到咒靈從廁所裡走出,伏黑惠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個咒靈背後的瓶子在不斷噴氣,壓縮到極致的氣體給身體帶來很高的加速度,所以才會有極致的爆發力。
“必須限制住那個傢伙的速度。”伏黑惠暗想道。
隨手一揚,更多的脫兔從影子中鑽出再次遮蔽對方的視野,脫兔是唯一的不會因為被破壞而消失的式神,戰鬥力弱,卻是偵查和干擾的好手。
咒靈貧瘠的腦容量不允許它有更精密的戰術,依舊是壓縮瓶子中的氣體,作為一次性動力橫衝直撞。
不出意外,脫兔根本擋不住。
撞開脫兔後,咒靈內心一喜,伏黑惠像是被嚇傻了一樣根本沒跑。
藉著慣性,咒靈就要把伏黑惠撞碎。
突然,伏黑惠被什麼東西向右邊拉去,咒靈差之毫釐沒有抓住伏黑惠,控制不住速度直挺挺地連撞斷五六根支柱。
狼狽起身,還沒整理好思緒,就看到一群虎視眈眈的式神盯著它。
滿象從天而降,泰山壓頂,利用體重優勢把咒靈死死壓在地板上。
已經迴歸的黑白玉犬如法炮製一左一右地咬住咒靈的雙腳。
盤在支柱上的大蛇迅速靠近纏繞全身,束縛咒靈的身體,毒牙徑直咬向咒靈的腦袋。
無錯書吧咒靈雙手掙扎著想要扯開大蛇,蟾蜍們緊隨其後,吐出任性十足的舌頭加強對四肢的束縛。
咒靈全身無法動彈,背部不斷噴射蒸汽希望燙開壓制他的滿象和大蛇。
滿象皮糙肉厚根本不懼,可大蛇害怕高溫蒸汽,滿象只好不斷噴射水流降溫。
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的伏黑惠蹣跚而來,蒸汽讓他無法呼吸,也不敢呼吸。
看著無法動彈的咒靈,露出癲狂的笑容。
“該結束了!”
體內所有的咒力與自然能量激盪,匯聚拳頭,伏黑惠一拳砸向咒靈的腦袋。
腦袋當場爆開,隨後咒力與自然能量以波紋的形式繼續深入破壞咒靈的每一處部位,咒靈的身體血肉爆開, 肉沫橫飛。
特級咒靈死亡了,伏黑惠也筋疲力盡,無力地倒下了,式神也鑽進他的影子裡。
咒印狀態解除,伏黑惠仰躺在地上,看著地鐵天花板。
周圍的蒸汽還沒有散開,站臺依舊灼熱,甚至連呼吸都困難,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的知覺越來越弱。
“要死了嗎……”伏黑惠喃喃道。
在一片模糊中,他聽到了有誰在呼喊著。
“還有人……沒逃出去嗎?”
“不是說警察封鎖了嗎……”
“不行,我得去救他,救……”
雙手顫顫巍巍地想要結印,最終停留在十指交錯,沒了意識。
……
伏黑惠再次醒來,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
身體很疲憊,關節很疼。
他還沒回想起來到底怎麼回事,津美紀就闖進門來。
“惠!你終於醒啦!”津美紀一臉驚喜。
“我怎麼回事?”
伏黑惠的記憶有些混亂。
“是一個粉色頭髮的孩子,從不遠的站臺跑過來告訴警察你在跟怪物搏鬥,情況很不妙。”
“所以警察救了我?”
“不是哦,監督他們根據守則不允許普通人介入,免得添亂,要等支援到來才能進去。那個孩子見沒人幫忙,直接衝了進去,找到了昏迷的你。”
這麼一說,伏黑惠有點印象了,恐怕昏迷之際聽到的呼喊聲是應該在找他吧。
伏黑津美紀對那個男孩的印象很好,喋喋不休。
“那個男孩我幫你要了電話號碼,到時候我們登門拜訪,去謝謝人家。”
“所以,他的名字是?”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