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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 章 大筒木君麻呂VS天與暴君,屍骨脈的領域

微風習習,陽光穿過樹葉,影影綽綽,奇怪的是明明是中午,這陽光總給人感覺是落日的餘暉。

很快,強大的衝擊波將這片樹林摧毀殆盡,什麼光影都無所謂了。

戰場中央,兩道身影糾纏不休,將隨處可見的樹木作為著力點快速移動著,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伏黑甚爾一記日字衝拳直衝君麻呂面門,君麻呂也不好相與,以肘擊應對成功擋下,一擊不成,兩人飛速退開。

君麻呂感受著發酸的手臂,很明顯剛剛那一拳的傷害真不是蓋的,就算是個準特級咒術師也不一定能扛下來,沒有咒力能強到這個地步,讓君麻呂有些訝異。

作為對手的伏黑甚爾欣喜中夾雜著嫉妒,甚至隱隱約約有點高傲。

“看樣子大筒木家族的核心子弟的確不同於其他家族的廢物,果然有點意思。”

君麻呂沒有口頭回應,蹲下身子,雙手放在地面。

屍骨脈.早蕨之舞!

骨頭森林帶著獠牙再現,很快將伏黑甚爾層層圍住,壓縮著伏黑甚爾的活動空間。

“有意思,知道速度不如我,所以限制空間嗎。看樣子你還不會領域展開吧,還是說這就是個半成品領域。”

“對付你用不著!”

骨頭像是有意識地行動,每一根恰到好處地封鎖了伏黑甚爾的走位,伏黑甚爾想踏著骨頭滯空,很快其餘骨頭瘋長形成骨蓋橫立空中。

“切!”

伏黑甚爾碎了一口,從咒靈醜寶口中抽出釋魂刀和遊雲,寒光一閃。

骨頭被切成碎塊,周圍骨林很快開啟一個缺口,缺口的方向正是君麻呂!

伏黑甚爾露出冷笑,自得道:“得手了!”

右手釋魂刀,左手遊雲,伏黑甚爾擺出豹式衝刺的架勢,雙腳一蹬,音爆聲響起直取君麻呂的人頭。

“直線衝刺,一次加速,可行!”君麻呂快速計算完畢。

作為太刀樣式的釋魂刀配合伏黑甚爾的速度,很快刀鋒觸及君麻呂的脖頸,就要取得項上人頭。

“錚!”

“噗!”

釋魂刀成功砍到咽喉,卻無法再寸進一步,與此同時,伏黑甚爾的腹部被貫穿了。

當斷則斷,伏黑甚爾甩出遊雲砸向君麻呂的腦袋,君麻呂深知遊雲作為特級咒具的攻擊力,下腰躲過後連翻十個跟頭拉開距離。

伏黑甚爾捂住腹部,減少血液流出。眼神凌厲地看著造成這種傷勢的“幕後黑手”——一條骨尾。

“屍骨脈.鐵線花之舞,生成的骨尾就是我的外接器官,念隨心動。”

“哦?你已經這麼強了還需要術式公開確立束縛增大勝算嗎。不會吧,還是說大筒木家族的天才能展現的只有這點實力。”

伏黑甚爾作嘲弄狀,陰陽怪氣。

君麻呂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周遭的氣場更強勢了一些。

“不必激將,守護家族榮耀的最好方法是讓敵人成為屍體永遠閉嘴。”

骨頭在右手生長,扭曲,聚合,很快形成了一把骨槍。

“下一招,解決你!”

伏黑甚爾眯起眼睛,觀察敵人的一舉一動,很快打了個激靈。

“那把骨槍在反光!”

很快,甚爾又看到了君麻呂護住脖頸的骨頭和骨尾也在反光,回首看了看骨林則沒有。

“心思真是縝密啊,一環扣一環,沒想到對付我這種他們眼中的猴子還這麼小心。”想到這,甚爾不由得有些愉悅。

畢竟,這是來自最強咒術師家族的認同。

答案顯而易見了,一開始的骨林是誤導甚爾對骨頭強度的判斷,剛剛的防禦和進攻才是真正的強度,帶有骨膜的骨刃才是最強形態,也正是這種強度才能打破人類最強肉體的防禦。

“既然這樣的話,釋魂刀沒用了,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強到能承受我的毆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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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寶吞回釋魂刀,甚爾雙手抓住作為三節棍的遊雲,弓步,如同蓄勢待發的老虎。

君麻呂感覺像是被一頭人形兇獸給盯上了,波瀾不驚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場景如同真人快打一樣的橫版對戰,兩人不約而同地衝刺,唯有飄蕩空中的灰塵在訴說著有人來過。

骨槍一往無前,伏黑甚爾卻很狡猾地用三節棍夾住槍尖,君麻呂被迫停下。

謀劃未完,甚爾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砸向君麻呂的腦袋。

五感瘋狂警示,不斷刺痛著甚爾的面板,出於相信自己野獸般的直覺,解除遊雲對骨槍的限制側身反轉,漂移地移開一個身位以最小的動作躲開了這一擊。

側身過程中,餘光瞄到了君麻呂胸前的衣服炸開,數根反光的骨刺從胸口處長出,很快長達一米。

見狀,伏黑甚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對面的這傢伙完全就是個刺蝟,攻擊能對他造成傷害,防禦也高的離譜,跟甚爾這個戰士相性太差了。

此時甚爾有點後悔選擇君麻呂作為對手了,反正自己手上有能解除術式效果的天逆鉾,對於他來說五條悟比這個刺蝟更好解決。

他已經查探過情報了,這個君麻呂的骨頭是真的從身體裡抽出來了,術式的效果或許只是增幅了骨頭的強度和生長效率,抽出骨頭的痛楚是實打實的,很難想象竟然存在這種怪物。

就在伏黑甚爾頭疼時,君麻呂已經不打算再耗下去了。

“領域展開.埋骨之地!”

咒力激盪,很快一道光亮籠罩了周圍,伏黑甚爾不得不微眯著眼睛適應強光。

待到光芒散去,周圍不再是滿地狼藉的森林,而是一處戈壁灘,插著密密麻麻的森然骨刃。

君麻呂隨手拔出一根插在地上的骨刃,沉聲道:“天與暴君,體力的儲備還足夠嗎!”

手不自覺的抓緊遊雲,牙齒不自覺的緊咬,伏黑甚爾挺直了身子,大聲說道:“當然!”

……

領域散去,露出兩人的樣貌。

君麻呂手上的骨刃斷裂,身上七八個淤青,左手不自然的微微彎折。

伏黑甚爾更是慘烈,全身插著密密麻麻的骨刃,血液如水龍頭流了一地,眼睛努力睜開想要深深地記住君麻呂,強烈的疼痛讓他只能微眯著眼睛。

終於,這位被咒術界稱為“天與暴君”的非術師倒下了。

君麻呂一瘸一拐地走到伏黑甚爾身前,拿著斷刃想要補刀,確保敵人徹底死亡。

伏黑甚爾虛弱的聲音傳來:“我……的兒子即將被賣到禪院家,如果是大筒木家族的話,一定可以……報酬的話,那隻裝著我的收藏的咒靈就是了……。”

等到伏黑甚爾交代完遺言,君麻呂手起刀落,心臟停止了跳動。

一代傳奇,“天與暴君”落幕了。

看著屍體,君麻呂呆呆地站著,良久。

“我知道了。”

陽光還是有意義的,至少不是在黑暗中銷聲匿跡,哪怕只是落日餘暉。